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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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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默推门进来的时候,闻到屋子里面烟的呛味,皱了一下眉头。换了拖鞋,看到陈家润坐在沙发上,一边吸烟一边看着电视。

    “回来了。”陈家润看了陈子默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不过并没有听到回应,才移了一下眼神去看陈子默,陈子默的头发似乎有些长了,陈家润心里暗暗的想,这段时间,也没有特别的注意,不过这样一抬头看过去,他就站在玄关的位置,穿着简单的灰白色的一件夹克,头发竟然有些掩盖住了眼睛。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儿子,让陈家润生出一声寒意。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许是因为现在是黄昏时间,屋子里面很暗,自己并没有开灯的缘故吧。陈家润暗暗的想。

    “干什么杵在那里不说话。”陈家润大着嗓子喊了一句。

    厨房里面说话声也传出来,陈子默默默的走了过去,看到鄢秀娟和穆珍正在包饺子。鄢秀娟乐呵呵的看着陈子默说道:“子默啊,回来了,今天啊,我们给你准备了好吃的饺子。你最喜欢的韭菜馅的。”

    穆珍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陈子默说道:“你是怎么了,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是不是在学校里面受了什么气了?”

    陈子默冷冷的笑了一下,眼神有些痛楚,走到面板的面前,有些怀疑的眼神盯着鄢秀娟似乎有些变胖了点的脸,有些莫名的情绪从心底升腾起来。

    “子默啊,你这到底是怎么了?”鄢秀娟看到陈子默的样子,真的有些担心起来,站起身,想要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发烧,可是手还没有碰触到,就被陈子默一巴掌推开了:“不要碰我。”

    这下,屋子里面的空气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本来就有些担心的陈家润也走到厨房的门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住了,鄢秀娟和穆珍更是张大了嘴巴,有些错愕,有些害怕的盯着面前这个似乎有些陌生的男人。

    停顿了几秒钟,鄢秀娟发出一声尖利的声音,让每个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穆珍还没有来得及看到,鄢秀娟就已经扑到陈子默的身上,扯住他的头发说道:“你这是对你妈的态度吗?好哇,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你现在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才甘心。我们好心好意的给你包饺子,你看看你,回来之后冲我吼,你竟然冲我吼啊。”

    穆珍有些心疼的看着陈子默,他一直不反抗,可是却也一直沉默着,似乎在压抑着什么。陈家润有些看不过去了,走过去拦住自己的老婆说道:“在儿媳妇面前,你这是做什么啊。子默,赶紧给你妈妈道歉,你刚刚那是在干什么,冲别人发火,也搞清楚对象。那是你妈。别忘了她还病着呢。”

    穆珍见状立刻伸手去拉陈子默的衣袖说道:“是啊,子默,快给妈道歉吧。你刚刚的声音也的确太大了,而且,让妈很伤心,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要是不高兴,你可以跟我们说啊。”

    “我的不高兴就来自于你们。”陈子默跺了一下脚发泄般的吼道。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鄢秀娟怒道:“你是有好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我们怎么招惹你了,是不是我们呆的时间太久了,你嫌烦了,我当初生你的时候,我都没有嫌烦,你现在就是想赶我们走了是不是。要不是看到穆珍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份上,我和你爸爸早就走了,不就是为了留在这里,给你照顾孩子吗。你一天到晚的不在家,你让你媳妇自己干活吗?”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老天爷啊,你看看我这个不孝顺的孩子吧,他这是要赶他亲妈走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现在是要对付我啊。”

    “子默,你到底在干什么啊,还不快点跟妈赔不是啊。”穆珍赶紧说道:“你非得让妈不舒服吗?”

    “是啊,我就是想让你们不舒服。”陈子默说道:“妈,妈,我的好妈妈。您不是已经胃癌晚期了么?”

    鄢秀娟一下子停住了哭泣,只是嘴巴还没有来得及闭上,有些错愕的盯着陈子默:“你······”

    “你们一个个都拿我当傻子一样是不是?妈,还有爸,还有你,穆珍。你们都是我的亲人啊,呵呵,可是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心里都清楚。”陈子默吼道:“我本来和满佳有一个幸福的家,就算我们之间有矛盾又怎么样,我爱她胜过一下,可是妈,从你们来了,一切都是因为你们来了,我们就变了,你不喜欢她,逼我把她赶走,是了,现在你们都实现了这个愿望了是不是,还有你,爬上我的床。呵呵,真的太好笑了,是啊,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还让你肚子大了。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谁造成的。”

    陈家润的手掌再颤抖,盯着陈子默的眼神越来越哀伤。

    “满佳对你们真的就是那么差么,你们明明知道我爱她,可是却一定要让我们分开,你们觉得这样让你儿子的一生毁掉,是不是觉得很开心啊,很有成就感啊,是不是啊,你们骗我,可是妈,你看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多好啊,你们利用我,我只是跟一个傻子一样,让你们绕来绕去。”

    “子默,你听我说。"穆珍有些慌张的想要去抓住陈子默的手,却被冷冷的推开:“穆珍,我真的看错了你,一开始,你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单纯的女孩,事实证明,我依然是个傻帽,我没有眼睛,你也是在骗我,你勾引我,骗我,我都知道。可是呢,现在你是不是觉得满足了,你得到我了?你甚至还怀了我的孩子。你现在一定很高兴吧。甚至还可以对我吼了,你觉得你现在已经是很矜贵的人了,我没有你就不行了是不是?当初满佳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孩子,如果就算现在你失去孩子,我也无所谓了,我不爱她的母亲,自然也不会爱她。”

    穆珍一下子脸色煞白,觉得有些晕眩,扶着桌子,才勉强的站住,嘴唇颤抖的说道:“你现在就是那么看我的么?子默哥,我一直都是真心喜欢你的,你难道不知道吗。好吧,就算我承认,妈的病的确是假的,我的确是因为想要得到你,我们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难道我们的感情,就不能让你原谅我们吗,还是说,我们一起睡了那么长时间,你一直心里还是想着的是满佳,跟我没有一点关系,即便是我们现在有了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是你不要不理智,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可以不要我,不要孩子?”

    “你不要说了,我受够了,刚刚在家门口的时候,我在想,推开门之后,是什么样的人呢,都是一张一张伪装的脸,明明都是欺骗人的人,可是却摆出自己的善意来,我觉得你们实在是太可怕了,我会回到满佳的身边,就算我知道她现在对我很失望,很伤心,可是我依然爱着她,我想要的最终还是她。她才是最单纯那个女人,永远都不会骗我。呵呵,你们现在这样子算是做什么,还要演给我看么,刚刚在家的时候,不是很和乐的么,没有我,你们不是一样可以假装我依然在,这样欺骗着生活么,这是你们的特长,不是么?”

    “子默,你疯了是不是,你要抛弃我们么?”穆珍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有些不敢相信的喊道。

    “我是疯了,让你们逼疯的。我只是想要找回我以前的日子而已,我很惬意的生活,我没有任何的心里负担。还有,爸爸妈妈,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对你们说,也许,你们还是回老家去比较好吧。我现在,真的不想看到你们。”

    “混账。”陈家润眼睛通红的吼道:“你不想看到老子,我是你老子。你只不过是我儿子,我愿意在你这里,这是天经地义的,不要忘了,是谁生养了你。没有我们,你能上大学么,是我们给你的钱,现在,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老天爷不会放过你的。”

    “儿子,儿子。”鄢秀娟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她居然立刻扑过来,抱住了陈子默的大腿,痛哭道:“儿子,不要这样对妈,妈不是故意的,妈只是想要你以后生活的好而已,你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么,满佳已经走了,你们已经离婚了,所以,不要再闹了,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妈错了,不该骗你的。可是,你不要这样对妈,好不好啊,儿子啊,我的儿子啊。我怀胎十月养得儿子啊。”

    鄢秀娟哭得声嘶力竭,穆珍偷眼望过去,却发现陈子默的表情,一片冷漠。心好像沉入了黑暗,渐渐的被寒冷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