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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防空洞这一段,地面两侧比较低,雨水都顺着墙角。可是拐过一个弯儿后,整个地势向下,地上的积水到处都是,墙角变得像两条小河。
血迹越来越难辨认,转了几圈后,我们已经无法再靠血迹来跟踪寻找。
薛超提议,“咱们不如分成两组,这样更容易找见线索,别走太远,又发现了喊一声就行。”然后他拍了一下旁边的郭子刚,“咱俩一组。”
我看了一眼罗刚,“那就咱俩一组了。”
“行啊。”
于是我们在下一个岔道口分开,这里我们很熟,没有什么危险。只是防空洞里已经全黑,必须在牛毛毡火把烧完前出去。
熟悉的区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有发现受伤者或坏蛋的踪迹,我有些心烦,考虑是否该继续下去。罗刚也拿不定主意,琢磨着火把还能燃烧多久?
地上铺的有些砖头松动了,我一脚踩上去,污水喷溅得老远,弄得罗刚裤腿上全是,他滋哇乱叫着跳开。可突然间,他又安静了下来,我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快过来看,这是什么?”他使劲招手让我到另一侧的墙根前去。
我走过去举起火把,发现墙上有很多血迹,而且这些血迹似乎是故意涂成这样的,看上去像是某种标记,或是抽象的图案。
罗刚一边挠着头一边问我:“这是什么?跟洞口的血迹不一样。”
我退后两步又看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答道:“这好像是一种古文字。”
“还古蚊子呢,现代字典里的文咱都没学多少!你没这么空吧?还去学那玩意儿!”
罗刚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我的回答更出乎他意料:“这好像是古篆,或者铭文,我不太确定。你帮我拿一下火把,我拿纸笔记一下,回去查查书。”
罗刚双手拿着火把,歪着脑袋问我:“嘿,我说你爸妈怎么会培养你这种课外爱好?!那些古文书都是给你买的?”
我一怔,愣住了几秒,然后继续把古文字标记画完,收好纸笔才回答他:“我父母在一年级时就不在了。”
罗刚一惊,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怎么死的?”
我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们的死活,可能还健在。”
“啊,都过去四年了!到底怎么回事?”
“那年冬天,好像是有强盗闯进家里,父亲把我藏好,叮嘱我千万不要出来。可是房间里动静非常大,也不知在发生什么,我只感觉好像是仇家而不是强盗。当我感觉他们是要出门离去,才赶快跑出来追赶,可他们一瞬间就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父母也许是被那些人抓走了,房里一塌糊涂,还有不少血迹。我既伤心又后悔,如果我当时早点儿出来,就算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活在悲伤和疑惑里。后来我被父亲的师兄收留,然后一直想着能得到父母的消息,可不论好坏都没有。再后来,我就开始自己研究很多事情,希望能亲自去找到他们。”
罗刚听得嘴巴张了老大,惊叹道:“哇,竟然是这样的!怪不的,二年级时给你来开家长会的人变了,你还叫他叔叔。那他们有没有查到什么告诉你?”
“父亲的师兄是厂里一个老实巴交的机械工,警察办不了的,他们也没办法。那些古书是我在家里翻出来的,还有自己在旧书摊买的两本。”
“哦,我还以为是练武的那种师兄呢!难怪你看上去有点儿古古怪怪的,似乎还有点奇特的知识天赋,而且平日里嫉恶如仇。原来是因为这种身世经历。”
我不服气道:“我哪里古怪了?!”
“呐,该说话时不说话,不该笑时冷笑,对什么都不看在眼里,家庭作业么非要在学校里写完,都不知道你回去后研究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哦,对了,你还有其他亲戚吗?”他把话题引开。
我告诉他:“很小的时候听父亲说过,我好像有一个姓张的叔叔,一直都没有来往。可我总觉得自己应该是见过他,好像有那么一点模糊的印象。”
罗刚追问道:“那你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不清楚,只知道是在南方。别说这些了,咱们快往里再查七八分钟就必须出去了!”
“是啊,这火把剩的不多了。可我们应该往哪边去呢?十字路口,这古文字也没指明方向啊?!”
我指着左边的通道说:“用右手在这墙上画字,一定是面朝左,心里想着往这边走的。”
但罗刚却摇了摇手指头,辩驳道:“可如果是我们左撇子,那就应该是想着继续往前走了。”
“那咱们分头走两边,只转一个弯,然后就回来集合。”
“阿坤,这里已经出了我们熟悉的范围,还是不要分开的好!”
“那就一起走,先去左边,再去前面。”
罗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不管怎么样,在这危险情况下去咱们没去过的地界,我还真是不太放心。”
我自认为很了解他的性格,没想到他这次谨慎到这种地步,可我是非进去探个究竟不可的,于是我出了一个主意,一个非常危险并改变了我人生的主意,“要不这样,你拿着火把,就站在有标记的这个角上,作为灯塔。而我则去探路,回来时看着你的火把,就肯定不会迷路。”
“那你可要当心,千万不要走远,只能拐一个弯。”
“好,你就放心吧!”说完我就举着火把朝左边的通道而去。
在这段陌生的防空洞里走出大概二十米,我回头看了一眼,罗刚举着火把站在那里向我挥手。又走出三十米的样子,出现一个向右的岔道,拐进去前我再次看向身后,那火光已经很远很小。于是我加快脚步向右拐了进去,这时我的身后一片黑暗,远处火把的余光已经照不到这里。
可我没走多远竟然又出现一个十字路口,我和罗刚说好了只拐一个弯,于是继续向前直走。就在我感到牛毛毡快要烧完之际,终于有了新的发现,是一个外国香烟的空盒子,就扔在前面丁字路口的左手边,甚至还有烟味没有散去。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有人来过这里!是谁?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告诉自己,就只拐到左手看一眼,不管看到什么立刻就返回去。
心脏明显地跳动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我挨着墙边转进了左手的通道,可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来路传出一声惊叫。那是罗刚的声音!不好,他一定出事了!
我急忙转身,回到来路之上,也不敢大叫,只是快步奔跑在防空洞里,“吧唧,吧唧...”的踩在积水上,裤腿和鞋子都湿了,心里却只想着快点儿找见罗刚,他到底怎么了?可千万别遇上什么危险!
穿过途中那个十字路口,最后一个弯道就在前方。可偏偏这时,我手中的火把忽的熄灭了,四周一片黑暗。
但我没有停下,我知道只要在前面向左一拐,就能看见罗刚那边的火光了。我一只手掌向前伸着继续跑,直到撞在一堵砖墙上,便立刻向左九十度转身。可是我没有看见任何火光,感觉就好像是眼睛瞎了似的,没能看见本该看到的事物,依旧是一片黑暗。难道是他的火把也灭了?还是他跑开了?
我大声的叫着“罗刚!你在哪儿?”那边好像有人也在叫,但是声音很模糊,很远。
(下一章“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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