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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孟佑回到了家中。躺在床上若有所思。
今天白天,于墨表现的都有些怪怪的。
孟佑问他怎么了,他也没有说出个什么。
于墨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打算?
孙凯迪敲敲门问:“小孟同学。小龙虾拼单。他们家第二份半价,需要加入吗?”
“你不是减肥吗?”孟佑答了一声,然后起身开门。
孙凯迪一步进来,带有点娇羞的说:“减肥呢,是个需要长期坚持的事。而长期坚持的事,就难免有‘请假’的时候。”
“你这不像是请假,像是兼职。吃是主业,兼职减肥。”孟佑说:“不过,算我一个。”
“好,我下单了。”孙凯迪高兴的点着手机。“你六我四。钱先转我。”
“为什么?第二份半价!五五。”孟佑觉得这简直就是打劫。
“我还操作手机了呢。”孙凯迪笑着说:“大不了一会儿我去取嘛。”
孟佑无话可说。人家都说去取了。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
“不是送到门口吗?”
“我负责开门啊。”孙凯迪得意的走了。
小龙虾来了,孙凯迪还是很公平的将两份分开,一人一份。
孟佑叹口气,“你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最少胖几斤。”
“小气。”孙凯迪说着,拿出一听饮料放在桌上说:“补偿你饮料可以了吧?还是冰箱的,费电。”
“电费一人一半。”
“是啊。”孙凯迪说:“这饮料这么凉,有我一半电费。”
“孙凯迪,你应该是个亿万富翁。”孟佑鄙视的说:“这些年,你应该攒下不少钱了吧?”
“我才工作几年啊?”孙凯迪摆摆手说:“十几万,见笑。”
一下子让孟佑陷入了沉思。
孙凯迪二十八岁,工作六年攒了十几万。
银行的正式员工待遇还是不错的,她平日又很会理财,加上最重要的本地户口,也不过是“见笑”的十万积蓄。如果不是孙凯迪这种有条件的,偌大的沪市六年能攒下十万的有多少呢?多数人也许都在为温饱奔命。
而自己,一次就弄了五十万。五十万,要卖多少份小龙虾呢?
难道真的是选择大于努力?
自己留在飞鸟,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想什么呢?”孙凯迪问:“咬到舌头了?”
“没有。”孟佑说:“我在想一件事。”
“什么事?”孙凯迪颇有兴致的问:“烦心事呢,说出来让姐姐高兴高兴。如果是什么想不通的事,姐姐可以帮你疏导一下。”
“你工作几年,感觉怎么样?”
“工作是自己的,我感觉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孙凯迪反问:“你才上班几天?不是应届毕业生吗?怎么就开始迷茫了?”
孟佑沉默。作为刚入职的菜鸟,他确实没有什么可迷茫的。迷茫的资格都没有。
你连职场的毒打都没挨过,又从哪来抱怨呢?
孙凯迪放下小龙虾,好像在组织语言想和孟佑说些什么。
孟佑明白她的意思。他忙动手帮她剥了几只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明白事。”孙凯迪说着,将虾肉放进了嘴里。“那么‘孙老师’给你讲一堂。”
孙凯迪坐正身子说:“我呢,是全班成绩最差,混的最不好的学生。得益于高考的政策,本人才有幸与那些外地的,十二点之前没睡过觉的努力学霸们混到一个学校里。”
孙凯迪说话的时候,有些自嘲也有些感慨。自嘲于自己的不努力,感慨于自己命运不坏。
“最好的同学进了券商的投行部。”孙凯迪冷笑了一下,“他现在混的风生水起。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同学聚会人家可以独自买单,旅游可以自由行。不像我,还得拿着旅行社的小册子比较哪个更划算。”
孟佑举起饮料与孙凯迪碰了一下。孙凯迪喝了一口,“饮料怎么还有点上头了呢。”
孙凯迪有点脸红,也许这些正是她的烦心事。
“比他差一点的在银行的信贷或者回家就业了。有的因为家里帮忙,已经成了家乡小支行的行长了。有的……”孙凯迪指着自己说:“还是个柜员呢。我是常常挂科,差点拿不到学位的。托了我妈妈的福,才在银行工作。”
“不要看不起我。”孙凯迪指着孟佑说。
“没有,没有。”孟佑赶忙摇头。
“其实我挺好奇你的。”孙凯迪问:“你说你是沪市的户口,却没有自己的房子?这不太现实啊!”
“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拜一个人所赐。”孟佑苦笑。他用力的剥开一只小龙虾,“我现在不想提他。”
“你想提起时可以和我说。”孙凯迪打开电视缓解尴尬。
而这样反倒更尴尬了。
电视上正巧是财经台,财经台播放的是李云海和许天元发布会的新闻。
“大人物啊。”孙凯迪随口说着:“看看人家,一动手就是以亿计算的。”
“你见过?”
“怎么没见过?”孙凯迪说:“那位老板去过我们银行。”她指着的是李云海。
“去你们银行?”
“准确的说是总行的信贷部。”孙凯迪一耸肩。“本来呢,我是想调去那的。我妈找了门路,带着我去见一见人。结果,人家‘好言相劝’,让我在基层多‘锻炼锻炼’。”
“说李云海那部分。”
“是叫李什么海。”孙凯迪说:“人挺有风度的。我帮他开门,他还说谢谢。”
“他去找谁,说了什么?”
“那谁知道。”孙凯迪说:“人家直奔行长那里的。”
孟佑眯着眼睛,他觉得李云海亲自去,会不会有什么事呢?
“都归你了。”孟佑扔下手套,拿着电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于哥。”
“这么晚什么着急的事?”于墨貌似今天早早的准备休息了。
“有个人看到李云海去了嘉惠银行的行长那里。”
“那怎么了?他的身份和地位,去拜访银行行长很正常的。”
“哦……”
“我知道。”于墨劝孟佑。“你现在有点报仇心切。但你要知道,李云海你还动不了。无论他怎么也好,哪怕他有贷款逾期,你能怎么样呢?就算是他今天要破产了,也轮不到你来落井下石!”
孟佑沉默一下。“你说的对。”
孟佑失落的声音,让于墨将语气变得平稳一些。
“孟佑,摆正自己的位置。别异想天开。以现在李云海的体量,你的任何贸然行动,准确的说连行动都算不上的行为,都会给自己招来灭顶之灾。没有人会保着你。楚总不会,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孟佑说:“耽误你休息了。”
“你也早点休息吧。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唯一重要的是,你要在飞鸟出人头地。没有这个基础,别说是李云海了,就是你的房东都可以骂你一顿之后让你滚出去。”
于墨的话,句句扎心。
却是天大的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