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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酥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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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容等李嬷嬷走了后,立即跟云嫚说道:“娘,女儿想午后出去一趟。”

    “出去?”云嫚问道,白哲的手指捏着一个冰裂青花瓷的茶杯,捏住茶盖撇了撇茶沫就送到嘴边喝了一小口。

    陈容听云氏那不赞同的口吻,忙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娘,是婉舒约女儿出去看戏的。女儿我都好久未出门了。”说完,可怜巴巴地翘起小嘴委屈地看着云嫚。

    这要是放在之前没跟纪宇贤议亲,她那还用做低伏小地讨好娘亲?

    即便有时娘亲见她往外跑得勤,不答应她出门。

    那不还有宠女无度的爹爹吗?

    “你呀,就知道外去玩。对纪宇贤一点都不上心。”云嫚撇了她一眼道。

    陈容:......

    云嫚看着陈容那茫然的表情,叹了口气道:“你往日对孙毅那般细心,唯恐自己做的不够周全叫他不能多看你一眼,怎么如今颠个倒,你对自己的未婚夫,是能稀里糊涂过就行,总得你自己上心才是。”

    陈容被云嫚毫不留情地点开她的差别对待,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伏在云嫚膝盖上,小声道:“娘,您惯是对戳我短处,我对纪大哥其实也挺好的。今儿出门就想着带点心着人送给他呢。”

    “准备买什么点心?”

    “酥酪,可好吃了。”

    “那不是你自己爱吃的么?”云嫚再次无情戳破。

    云嫚就知道自家女儿的小伎俩,肯定会买自己喜爱的零食。

    纪宇贤对容儿是多么的在心,哪怕自己因顾飞的案子没空过来看她,也时时着人送来容儿心仪的玩意。

    反观那时的孙毅,除非容儿去找他,买他喜欢的礼物跟吃食送去讨好他。而他从未买一丝一毫的礼物送给容儿,更遑论上门来看望她。

    “娘,我爱吃,他肯定也爱吃,不信等下次他来你问他。”陈容低着头,两只手在那儿搅着自己腰上挂着的穗子,自己说得也很没底气,正想着怎么再辩解两句,自己也觉得无从说起。

    陈容经云嫚这么已提醒,诶?她还真的不知道纪大哥喜欢吃什么。

    她只是每次跟纪宇贤一起用膳时,次次都是纪宇贤给她布菜。

    吃糕点时,也都是陈容吃什么,他也跟着吃.....

    陈容知道自己错了,认错态度良好:“娘,女儿知道了。”

    “女儿约了婉舒去看戏的,娘,您就允了吧!”陈容拉着云嫚的袖摆撒娇道。

    云嫚本来还想管管她,不让她出门的。

    想想女儿也就在娘家自由些,看看也就剩下半年多的时间待在娘家,随心所欲地生活。如若管束与她,待她成亲后去了夫家肯定要受夫家约束,不能轻易出门。

    诶,算了。

    “好吧。”

    但见陈容兴冲冲的,就由着她高兴,随后着人去吩咐车夫午膳后套马准备出门。

    陈容见云嫚点首,开心地像个花蝴蝶似的雀跃起来。还不忘拍马屁:“娘最好了!”

    明珠掀帘进来说道:“夫人,小姐,移步去花厅用膳。”

    自从天冷了起来,一家人都是在花厅用膳。

    花厅里搁置好几只炭盆,很是暖和。

    为了节省,不必要再在膳堂搁置炭盆。

    加之如今只有母女俩在家用午膳,更是不必要去膳堂用膳。

    今儿陈有瑜跟前些日子一样,依旧没回来用午膳。

    陈有瑜虽说是户部尚书,他也参与进顾飞的案子里去。

    儿子陈昭刚随从皇帝秋猎回来,手里余下许多公务,亦是很忙的。

    因此,午膳很简单,就羊肉炖豆腐,水晶藕,焖玄笋,火肉百叶汤。

    另外还有一碗荠菜小馄饨。

    母女二人食量都不大,加之陈容陪着岳婉舒吃了一小盅桂花汤圆,就吃得更少了。

    午膳好,陈容从丫头手中接过鎏金景泰蓝的广口瓶,吐了漱口水,才含了一粒金丝蜜枣。

    “娘,我走啦!”

    坠儿赶紧打帘,陈容像个小蝴蝶似的拎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云嫚见她跑得快,忙提醒道:“慢些,下雨路滑!”

    远远的传来一声:“知道了。”

    诶,云嫚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红梅,快去把手炉送给容儿。”

    “是,夫人。”红梅答应一声,快步去取来刻着缠枝梅花的铜手炉,拿起铁钳子从筋纹菱花铜炭盆里夹上几块烧得通红的银丝碳,放到铜质手炉里,掀开犀花纹杭绸面帘子,伞都没撑,小跑着追了出去。

    外头,玲儿把手中的孔雀绿缎面灰鼠里的斗篷给陈容披上,陈容接过玲儿手中的玉骨伞往超收拾、抄手长廊走去,过了抄手长廊经过一座亭子,拐过假山花石,转过壁照就到了陈府大门。

    陈容收起手中的玉骨伞,从侧门走出去。

    外面的马车已经停靠在府门前。

    陈容从那位身穿蓑衣头戴斗笠的车夫看出来是谁,脆声喊道:“松哥?”

    陈容没想到是松林驾车,诶,真是大材小用。

    松林咧唇一笑,细心地上前掀开紫色牡丹纹夹棉璐稠车帘子,小声地说道:“小姐您慢点。”

    陈容点首,把手中的玉骨伞丢给坠儿,拎着裙摆,踏上马凳,低着脑袋弯腰跨进马车里。

    坠儿拿着陈容的玉骨伞跟玲儿收起油布雨伞就着马凳子也低头弓腰跨进马车里。

    红梅冒着细雨匆匆跑了过来,把手里“小姐,手炉。”

    坠儿把手炉接过来递给陈容,陈容接过手炉,见红梅没打伞,忙叫坠儿把她的油纸伞给红梅。

    车厢里的长椅靠背上早就铺上细绒毯子,两侧各摆着轻便的黄梨木书架,上头搁着一些书册并小巧的五彩木刻雕件,及一套汝瓷茶具。

    面前的黄梨木案几上摆放着一碟子蜜桔,还有一碟子花生。另外还有用宝蓝绣一枝黄梅的夹棉布套套着的茶壶,以防陈容嘴渴时,里面捂着的茶水虽说不是滚烫的,但还是热热的能下口。

    车辘滚滚,马车披着婆娑细雨,缓慢朝余音楼所在的长安街驶去。

    纪宇贤身披雨衣刚从宫中出来,轻舒一口气。

    自从从猎守场回来到今儿早朝,没日没夜的查案,关于顾飞的案子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