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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毅听说了陈容跟纪宇贤相处融洽,也听说了陈容明年四月份就要跟纪宇贤成亲。
心中没来由的空落落的。
特别是这会儿见二人郎情妾意,心中又是酸楚不已。
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魔怔了……
今次,倒真是机缘巧合。
于是孙毅对着陈容双手抱拳唤了一声:“县主。”
陈容早就知道孙毅在此,只是她对无关紧要的人不在意而已。
听到他对自己打招呼,放下茶盏,好似嫌来人麻烦,胡乱挥挥手,让他退开。
陈容想起自己每次在他面前讨好,他低头看着她,目光冰冷漠然。她当时不知道,表面温和的人对待她是多么的无情,什么怜香惜玉,他是把她当成了毒蝎,从来没有心软过。
孙毅则是五味杂陈,自己曾无数次这么无视她,不过他已经是第二次看到陈容这么对他。
既然这样,那就好,孙毅松了口气。左手纳入袖中,转身带着张秀惜跟他表妹离去。
“哎呀!”等到孙毅带着她们二人离去,陈容猛地想起来今儿为何出门。
“怎么啦?”纪宇贤忙把她小身子转朝自己,一对凤眸上下搜寻。
私心以为是她见到孙毅心情受波动。
陈容见此,知道他是误会以为自己哪儿不舒服呢!
忙笑着道:“纪大哥我无碍,是今儿婉舒约我来看戏,看我,都差点忘了。”
“诶,没事,纪大哥陪你去。”纪宇贤紧张的俊颜顿时松了下来,温言道。
有纪宇贤陪着自己去看戏好是好,就是怕耽搁他公务。
看陈容犹豫的表情,纪宇贤好像知道陈容脑袋里想什么,微微一笑道:“容儿,今儿我没事。”
“那,那顾飞的案子结了没?”陈容早就想问那死变态顾飞的案子查得咋样。
纪宇贤本来也想找个机会告诉陈容顾飞案子的处理结果,正好陈容问起,就挑主要的告诉她:“顾飞三日后处斩,全家流放于蛮荒之地的大西北台儿塔......大皇子七日之内动身去封地。”
陈容之前也从父兄交谈中得知,此次的案子事关大皇子。
“皇上这样子处置,便宜了大皇子。”陈容低声嘀咕道。
“纪大人,县主,糕点做好了。”春香斋的掌柜亲自把二人点的糕点包装好了,送了过来。
纪宇贤接过来,道声:“谢了。”
“清风!”纪宇贤喊道。
随后,一直站在门外屋檐下等候吩咐的清风,早就脱去蓑衣,取下斗笠。闻声,忙把手中的雨具交给站在细雨中,右手中牵着马儿缰绳的明月的左手中。
清风嘴里还不忘回应一声:“来啦!”
清风进来自去付银子,这边纪宇贤已经牵着陈容的小手出了春香斋,纪宇贤随手接过玲儿递给陈容面前的玉骨伞,把小小的玉骨伞全部遮在陈容那头。
走到马车前,松林还不忘见礼:“奴才见过世子爷。”
纪宇贤跟陈容还未成亲,不能称呼姑爷,只能称呼他“世子爷,”或“纪大人、”
面前的年轻人是小姑娘的随侍,纪宇贤不怠慢,对着松林点颌,温声道:“嗯。”
随后收起玉骨伞,小心地搀着陈容登上马车。自己也跟着登上马车坐了进去。
坠儿跟玲儿对视一眼,不知是跟着进马车里去,还是跟着马车跑。
两个小丫鬟一时没了主意......
担心跟上去,影响主子们说悄悄话。
“咳,你们干嘛呢?还不赶紧的上来!”陈容掀帘,见她们迟迟不进来,奇怪地问道。
坠儿跟玲儿一听,忙不迭地答应:“好嘞,奴婢这就上来。”
二人赶紧的收起油布雨伞,弓着身子进了马车里。随后,都很自觉地缩着小身子蹲在马车角落里面朝帘子的方向。
马车里没放香炉,因那次撞了张秀惜后,陈容叫把香炉扔掉,从那以后,马车里就再也不放置香炉了。
马车哒哒地缓缓而行。
纪宇贤坐直身子,手里还握着陈容的小手,轻声问陈容道:“容容,酥酪还温热,你要不要趁热尝尝?”
陈容想抽出小手奈何那人握的真紧,听纪宇贤问她,想着刚刚在春香斋吃了不少糕点跟茶水,肚子还饱饱的,回答道:“这会儿肚子不饿。”
陈容记起娘亲说自己对纪宇贤不上心的话来,刚想说:这糕点是我买给纪大哥你吃的话来时,想起来这些糕点都是人清风给的银子......
正当陈容纠结时,马车外传来松林的声音:“小姐,世子爷余音堂到了。”
等到纪宇贤搀扶着陈容下了马车,撑开玉骨伞把她罩在伞中,陈容抬眸就见到等得焦急的岳婉舒。
余音堂前廊檐下只剩下岳婉舒跟丫鬟紫鹃,形影孤单地待在那儿眼巴巴地朝街前望去。
岳婉舒今儿穿了身湖青襦裙,外罩淡紫色绣金线潞稠斗篷,梳的是双刀髻,在头顶盘成两股形成牛角的发髻,然后在发髻里插了一枝攒丝海棠的金钗,额前两侧的发丝上各垂一缕金丝流苏。显得她娇小活泼。
丫鬟紫鹃也穿着杏红色襦裙,外罩着蓝色稠布斗篷,头上梳的是双丫髻。
“婉舒!”陈容被纪宇贤扶下马车,招呼一声,抬脚朝岳婉舒跑去。
岳婉舒本以为陈容来不了的,正准备进去看戏,不等她时,见到陈容来了,高兴又带着埋怨道:“容容,你怎么到这会才来?戏老早就开演了。”转眸见陈容身旁赶过来替她撑伞的纪宇贤,楞了一下,赶紧的叫人:“表哥,”随后,又奇怪地问纪宇贤道:“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戏?”
“怎么,不欢迎表哥?”纪宇贤作势儿了她一眼,声音淡淡地问道。
岳婉舒赶紧狗腿地上前示好:“欢迎,怎么不欢迎表哥大人您喃!”
只是有您这尊大佛在此,我怎么跟容容边畅聊边看戏?
得,自己成了红火红火的大灯笼......
瞧她略带遗憾模样陈容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弓起食指敲她,“可收敛些吧。”
岳婉舒捂住头,圆溜溜的眼睛瞪过去,“嬷嬷说了,经常被敲容易长不高。”
她这瞪眼毫无威慑力,反像只撒娇的猫儿,让陈容噗嗤一笑,当将手压过去,“好,不敲你了,咱们进去吧。”
再磨磨唧唧今儿的戏就看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