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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之所以成魔,其实就是记忆持有者的执念未了。所以,我只需要帮助每个人完成他们的执念,记忆魔自然就可以脱离本尊。只是,那么多人那么多愿,我如何能做到帮每个人都达成心愿。
不过,我可以帮助他们自己去完成自己的心愿。既然如此,那我首先就要知道他们的心愿是什么。
如果你问本尊,他的心愿是什么,他不一定知道。就像我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执念是救活盘古,因为忘了,记忆没有永恒的。
那我就应该问记忆魔了,问他们觉得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于伪沙华而言,她存在的意义就是救出罗华。
吸取上次的教训,我决定这次不要再假扮伪沙华了。若不是上次我的大意,嬴政也不至于失踪了。虽是我觉得没必要去寻他,觉得他是安全的,但是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我内心还是觉得很担忧的。
但是,我依旧没时间去寻他。
我先找到的是姐姐的记忆魔,姐姐是还记得我的,况且记忆魔,他们是记得一切的,他们帮本尊承受着一切。有时候想想,其实记忆魔才是真正完整的那一个,只是这份完整代表了痛苦。
我通过罗华知道了记忆魔姐姐的住所,和民国时期的房子一模一样,是一间琴房。我轻轻走进去,笑问记忆魔姐姐:
“不知道姐姐还认我这个妹妹吗?”
记忆魔姐姐看见我,眼里全是惊讶。
“Echo?”
我笑着点点头。
“是的,姐姐。”
我看着记忆魔姐姐,她和之前的姐姐一样,眼里都是温柔。
姐姐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
“说什么傻话呢?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天底下哪有姐姐不认妹妹的道理。”
我也乖巧地笑着,心里觉得暖暖的,只是在姐姐这里,我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一样,很轻松自在。
“姐姐,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啊!”
我吐了吐舌头,对着姐姐撒娇。不过想吃姐姐做的饭绝对是真的,没有了姐姐做的饭,我都很少吃饭了。
“等着,姐姐这就给你做去。”
姐姐说完转身离开,我在琴房里四处转悠。
我不小心碰到了一把琴的琴弦,“当”,琴响了一声。我看见琴上刻有字:悔。
悔,姐姐刻的吗,她在悔吗?
我坐下来,开始随意弹奏我最近练习的禅音。禅音起,内心瞬间觉得风平浪静,岁月也变得宁静了。
一曲毕,我便窜到厨房去,想看看姐姐的饭做得怎么样了。
结果,我看见了泪流满面的姐姐。
“姐姐你怎么了?”
我担心地问。姐姐摇了摇头,抹了抹眼泪说:
“姐姐有悔,Echo,姐姐错了,从遇见你的那一刻起,姐姐就觉得自己不够好,姐姐真希望永远是你的好姐姐。”
我听了姐姐的话哽咽着声音说:
“姐姐,你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还有,姐姐,那些死去的人已经重新轮回转世,他们已经有了新的人生。所以,姐姐不要再这样痛苦。”
“Echo,我愿入佛界,永远为她们祈祷。”
姐姐这么说,我突然明白了,是因为刚才的禅音,让姐姐内心觉悟。所以,我成功了,只是如何帮助姐姐脱离本尊姐姐,我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
“姐姐,等我有一天帮助你脱离了本尊的束缚,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把伪沙华的计划和现在六界的安危都给姐姐说了,我希望姐姐可以帮助我。
“姐姐,我希望帮助你们每个人,包括伪沙华,她是我的记忆魔。”
姐姐并没有因为我的话感到震惊,我了然,像姐姐这样七窍玲珑心的人应该早猜到了一切。姐姐表示愿意帮助我,因为她不想再看见死亡与杀戮。
通过姐姐的情况我突然明白,并不是每个记忆魔都愿意为了伪沙华而残害自己的本尊,而杀害他人。
所以,我的计划非常有效果。我只需要笼络所有记忆魔,并帮助她们脱离本尊的束缚,那伪沙华的计划自然就落空了,我也解决了一切难题。
姐姐帮我联系了所有记忆魔,当所有记忆魔现身,我却并没有立刻现身,而是琴音先至。
禅音随着古琴的琴弦拨动而缓缓扩散开来,整个本来群魔乱舞的记忆魔群慢慢安静下来。
曲毕,我收回玉骨古琴,走了出来。我看见所有记忆魔脸上都有泪痕,甚至有点还在流泪,泪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顿悟。
看破了生死,看穿了人生。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有记忆魔说:
“我请求您为我引路,我愿入佛界,从此青灯古佛作伴,远离是非。”
随后所有记忆魔都跪了下来,说:
“我们也如是。”
我没反应过来,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情况变成这样了。
姐姐推了推愣住的我,我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办。
姐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Echo,你的佛道修行如此之高,禅意悟道如此深厚,我想你定是佛界高僧,便告诉了他们。”
“啊,我……”
我该怎么说,我并不是佛界高僧,只是一个创始人。我当初创建佛界,只是为了救盘古。而且,佛界之所以要求无欲无求,只是我觉得那是我和盘古最初的模样,我觉得只有那样,他们那样死后盘古才会回来。
看着眼前的情景,突然想到现在的佛界已经是……六界哀歌啊,那还有什么佛界。
不过,伪沙华也算是失道寡助,她的一干记忆魔,她若干年的心血,我一曲禅音便瓦解了。不管将来怎么样,我现在是需要先收住这些记忆魔的,因为这样就好比断了伪沙华的翅膀。
我看着黑压压的一片记忆魔,说:
“现在佛界已经毁了,我就在这里重振佛界,以后你们就要本着佛界悲悯众生的态度拯救世人。现在六界哀歌,我们应该解救众生,让六界回归本来的平静。”
“弟子遵命。”
看他们整齐的模样,和领受命令一样,我不禁摇头叹息。他们以后的路还很长啊,即使入了佛界也一时难改在伪沙华手下做事的风格。
不过,心境才是最重要的,他们心向苍生,有心渡世人,就一定会成为真正的得道之人。不过,我看着他们说:
“渡人先渡己,你们自己要先到彼岸,才有可能渡得他人脱苦难。”
我的话让所有记忆魔沉默了,他们自己都还在此岸啊,如何渡他人。
看他们茫然的样子,我不忍心,便说:
“岸在眼前,桥在心中,你们放下了心中杂念,自然就到了彼岸。”
“弟子们明白了。”
我看他们的眼神,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明白了,但是时间还长,路可以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