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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川随手拿起一把军刀,这刀可够沉的,比同样大小的片刀不止重了一点半点,只是刀身上的文字,他看了老半天也不认识。
他心说自己再怎么说也是学过英语的人,别看学的不好,但只要让自己看一眼,是不是英文他还是看的出来的,很明显,这军刀上面的不是英文。
更加可惜的是,这么好材质的刀竟然没有刀口,要是开了刃,削铁如泥这类的不管说,但至少也是锋利异常。
“老舅。”徐小川喊了一嗓子,拿着刀出去了。他想问问这刀哪来的?
大刘正在大院里闲坐着,一边抽烟一边懒洋洋的晒太阳,看到徐小川拎着刀出来给他吓了一跳。
“大侄儿,快进屋快进屋。”他连番催促着又一边推着把徐小川弄回屋去。
“你怎么把刀拿出去了?”大刘有些急眼的说道。
“老舅,这刀就放在抽屉里,难道只准放着不准拿么?”徐小川辩解道。
“哎呀,你个大侄儿,这可咋整,这刀是别的贩子弄过来给我的,这东西见不得光的。”大刘说。
“什么?”徐小川拎着刀又看了看,“老舅,你的意思不是说这刀是违法的吧?难不成你走私军火?那罪可大了,不行,大侄儿可要和你华清界限。”徐小川有些开玩笑的说道。
“去去去。扯蛋呢,老舅是这样的人么?”大刘说道,“这可不算走私军火,这刀都是黑龙江那边弄过来的,只是比市面的刀好,咱们弄过来转手能挣不少钱呢。”
“那怎么还说见不得光?”徐小川又问道。
“就咱们家这院子能挡住谁?”大刘解释起来,“你拿着军刀在外面晃悠,真要被一些地痞流氓看到了,整天打这刀的注意,你还想让你老舅消停不?”
大刘这话说得没错,徐小川以前也听说过,黑龙江不是离俄罗斯进么,总有一些饿毛子偷偷倒腾些军工产品到国内来卖,什么军刀、军靴,军用望远镜之类的,就上学那会,他寝室还有个哥们弄来一个军用望远镜,那东西好,带红外线的,晚上偷偷看会对面的女寝室楼,那可不是一般的爽,只是这军刀徐小川还是头次见到。
这小子被自己老舅一说,脑袋又转开了,大刘是怕被地痞流氓发现了给自己惹麻烦,但他不是啊,尤其是前一阵还嚷嚷着组建个片刀队什么的,这刀不正好有了用处么。
“老舅。”徐小川嘿嘿笑着,先是说点好听的,之后他套话道,“这刀谁去买的?”
“怎么?”大刘也不傻,盯着徐小川看了一阵,说道,“你小子想打这刀的歪主意。”
“什么叫歪主意呢。”徐小川回答,“老舅,该多钱我买就是了,但我还真想去黑龙江一趟,顺便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好玩的没有。”
大刘沉默起来,要是以前他还真担心自己这大侄儿出外面吃亏,但那次看到徐小川的身手后,他观念就变了,这小子不去惹别人就不错了,而且去一趟黑龙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自己那帮贩子兄弟一路上肯定也能好好照顾自家侄小子的。
“那正好。”大刘同意了,“今天疤瘌在林猴子那还没走,我问问他带不带你去。”
“谢老舅。”徐小川乐道,“还是老舅对我好,比溪纯强多了。”
大刘本来正要打手机,一听这话又放了手机,犹豫起来,“这我倒没想到,我那侄媳妇可是有名的泼辣,你要走了老舅怎么交代?”
“老舅。”徐小川出主意,但也有些使坏,“你都说了,溪纯是你侄媳妇,你怕她干什么?我是她老公,这身份平等就没啥说的了,你就算训她几句能怎么样?她还能上房揭瓦不成?”
“嗯……”大刘想了想,“也是,就算侄媳妇真要发脾气也不能冲着我,大不了让三黑子他们替你跪搓衣板去。”
他这就拨通了疤瘌的电话,只是一听说徐小川在这,林猴子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缠着徐小川非要再买些人参。
但徐小川现在可没人参卖了,一是不缺钱花,二呢就算要炼化也该有点追求,同样是一锅出,刀币可比人参值钱多了。
送走了林猴子,他这才有空打量这疤瘌。
也怪不得他叫疤瘌,光脑袋上能一眼看到的,就不下十处全是疤瘌,徐小川心说你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儿,但又得说你不安分也要有点本钱吧,怎么看样子没事就挨打了。
疤瘌人死性,不怎么爱说话,看到徐小川主动跟自己打招呼也只是随意的点个头。
大刘就在一旁把意思说了出来,而疤瘌听完后摇摇头,那意思是不想带徐小川。
“篱笆叔。”徐小川说道,他倒是有意思,人家叫疤瘌,他一着急把名念倒了,还特意在后面加个叔,怎么听怎么别扭,“你就带我去吧,路费我包了,我也不碍事,就是图个散散心。”
疤瘌又看了一眼徐小川,他倒是没对徐小川给他的新称呼反感,只是简单问道:“你能听话?”
“必须的,篱笆叔。”徐小川一拍胸脯,“你叫我去吃饭我就吃饭,你叫我泡妞我立马啥也不干的就去泡妞。”这话被徐小川说得,就他举的这两个例子,别说他自己,换个别人谁不同意。
而疤瘌也不理会徐小川的嘴贫,只是点点头特意强调道:“记着,我的话必须听,不然我可甩下你不管。”
徐小川憨笑的回应着,但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不就去趟黑龙江么,真要甩下我不管有什么大不了,老子自己坐车回来就是了。
而且他自己这次跟着疤瘌去黑龙江也就因为是头一次,等路线跑熟了还用的着疤瘌?随便叫上三黑子他们谁都行,都比这个闷货强多了。
最后疤瘌勉强算是同意了,而他也不再废话,只是说了句一会就出发去芬城后,他起身就走了。
徐小川没料到疤瘌办事这么速度,弄得自己也没什么时间准备,别的无所谓,但是那钵他可得带上。
换做以前,就算说破天,徐小川也不会走哪就把这钵带到哪,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几乎成了这钵的专一主人,尤其是炼化速度还这么快了,碰到什么危险弄不好还得靠钵就自己一命呢。
他又悄悄的潜伏回家,桌上的纸条没有动过,溪纯应该还没回来过,他索性就在纸条底下又加了一句话,老公远赴黑龙江,有气找大刘撒去。也不知道这么做算不算给老舅卖了。
他找了个黑背包,把钵放进去后,又胡乱的揣了一大把钱,弄身换洗的行头后,这就算是准备完了。
而没想到见到疤瘌时,那哥们更光棍,直接双手空空,什么都没拿,两人简单说几句话后直奔火车站。
其实徐小川都说他请客了,要说去芬城,直接做飞机不是更快,但疤瘌就来那么一句坐飞机不习惯后,就把他美好的逍遥旅途梦想打灭了,看不见空姐不说,还得忍受无聊的长达一天的长途。
等到了火车站,徐小川算是明白了,还说疤瘌光棍没有行头呢,他的行头不是出奇的多,只是都寄存在了火车站。
要说疤瘌自己一个人也能拿这么多东西,但有了徐小川,他倒是清闲了许多,只是说了一句听话后,徐小川手里就多了两个不属于自己的包。
徐小川一边吃力的拎着包,一边心里不断的暗骂自己上了贼船。
但他也有些好奇,问道:“篱笆叔,咱们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杀过来,票也没买怎么上车?你不是打算带着我逃票吧?”
疤瘌只是摇了摇头,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用不让徐小川听到的声音对着话筒聊了几句。
“小川。”疤瘌挂了电话后说道,“你去候车室门口等着,等见到一个瘸子后,你就和他要票就行了。”
呃,徐小川算是听明白疤瘌的意思了,合着他刚才是给票贩子打电话来着,只是没想到公安口一直对黄牛进行严打严办,而还真有不怕死的继续玩这一行。
徐小川就在候车室门口晃悠上了,随看这里人来人往的,但找个瘸子还是很容易的。
没多大功夫,远处就走来一个瘸子,徐小川也没急着去认人,心说认错了可就麻烦了,他还假装没事的晃悠着。
可疤瘌应该在电话里与瘸子也交待了什么,这瘸子倒是目的明确,直接走到了徐小川的身边。
“爷们,一千块钱。”他手里捏着两张车票,嘴里说道,要说这瘸子也真胆大,贩卖车票竟然这么明目张胆,但细想想,人家怎么说也是残疾人,就算被工作人员看到了能怎么滴?
只是徐小川被他喊得钱吓了一跳,正常买两张车票也就六百多块钱的样子,你这死瘸子一开口就是一千,黑自己不成?
也说徐小川上那来劲没整,你说一个买黄牛票的,差一不二的就得了呗,他倒是和瘸子讲起价来,“八百,卖不卖。”
“爷们,我和疤瘌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怎么回事?买个票还这么多说道?”瘸子问道。
徐小川也懒着和瘸子废话,心说你他妈黑钱还黑出理来了?“我兜里就八百了,你卖不卖?”也说徐小川有那把手,偷偷在兜里愣是捏出不多不少的八百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