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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唐进的帐篷之前,封长情看到一个黑衣的侍卫冷脸抱着剑站在帐前,却是一贯跟在白瑾年身边的冷谦。
白瑾年在里面?
封长情挑挑眉进去,果然见白瑾年和唐进一左一右坐在简易的桌边。
封长情不禁想着,这唐进也是够嚣张的,海陵的文武官员大小人物,哪个见了白瑾年不是恭恭敬敬的弓着身等着吩咐,唐进居然大摇大摆的坐下了。
“来了?”唐进站起身,自然而然走到她跟前问:“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封长情飞快的看向白瑾年,发觉白瑾年眼中笑意加深,便觉得十分尴尬,不着痕迹的瞪了唐进一眼,压低声音道:“我没事!”
“那就好。”唐进看起来松了口气,“蒋世子那阵子说的话不错,阿情原来的却是受了伤的,我就怕她伤势有什么反复。”
白瑾年眼眸一动。
唐进又道:“我知道世子是惜才之人,看中阿情是阿情的造化,可她的身体特别,受伤之后恢复缓慢,不适合在军中在前线任职,所以,我才求了军需这个职位给她。”
封长情这才明白唐进这一番关怀伤势的动作是为哪般,悠悠叹了口气,“其实还是想做个将军,只可惜……”
身体不合适,勉强带兵,一旦受伤,自己遭罪不说,还要让身边的人担心忧虑,倒不如直接放弃带兵,对大家都好。
白瑾年笑道:“原来如此。”
“原来在常州,她就是负责营中军需器械,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并不难,只是……”唐进又道:“海陵是有军械校尉的,凡事不论大小,巨细无遗,都要向张大人禀报,张大人在计算,审校,批下公文,拿去银司,再由银司的人审校,照办,拨下钱粮,等到了骑兵营手中,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了,这样耽搁时间,骑兵营如何进度?”
“你的意思是,骑兵营所用粮饷要从军械衙门单独分离出来?”
“不错,这是最省时省事的办法……重甲骑兵本就不能和普通的军队相提并论,除了装备武器宝马这些一开始的设备之外,每月训练的资费,每一千骑兵要十万两白银。”
封长情又道:“前期的装备,马的披甲,每一套算下来也要五百两之多。”
白瑾年凝了凝眉,饶是海陵富庶,也为这个数据侧目。
白日里虽然进行了演武,但其实这个演武比试只是走个过场,可以让重甲骑兵名正言顺的在各个营中挑选精锐,白瑾年心中对重甲兵的威力是信得过的,只是这样的耗费巨资……
而且唐进还说过,他必须是重甲骑兵唯一的指挥使,这样的话,骑兵等于独立于海陵其余军队之外,一旦唐进不受掣肘,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可奇就奇在,唐进不蠢,明知道这样做必定引起怀疑,白瑾年也未必会答应,他却还是这么做了。
这个唐进,到底怀揣什么心思,白瑾年真的看不懂……
唐进一双眼睛深如幽潭,似有不明漩涡在转动,看不见眼底真正颜色,“世子可以考虑一下。”
“好。”
白瑾年离开之后,封长情忍不住责备道:“你太大胆了,如果白瑾年觉得你心怀不轨,直接要了你的命也不为过。”
“他不会。”
唐进冷笑,“说来也奇怪,他这个人,性子别扭的很,想让所有人对他臣服,骨子里却孤独的很,想要旗鼓相当意气相投的能称之为朋友的人……那很早的以前,我就是那个人,以前我的性子其实并不好,做事说话横冲直撞,绝对是海陵军中的特例,他却反倒很欣赏,一次次的包容,还破格提拔……”当然,他前世性子再怎么不好,真本事也是有不少,为海陵屡建奇功。
“你的意思是,他会答应?”
“如果他不会答应,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演武。”
封长情默了默,“那么,他会考虑多久?”
“回去云城之后过不了几日,他应该就会想明白,毕竟,现在海陵情况非常,他没那么多的时间考虑。”
“不错。”封长情点点头。
现在各方诸侯盘踞海陵附近,已经形成了围困之势,谁知何时会发起进攻?
……
今日来此,白瑾年早已定下要在马场过夜,所以演武一结束,官员就开始安排夜宿事宜。
马场本身有房舍,也是早就打扫干净了的,只是这次来的人有点多,分派需要花些时辰。
女眷被分派在了潇湘楼阁内的几处院子。
人多院子不够,免不得要几人共住。
胡如蓝嚷着和胡如沁一起,其余的人也各自结伴,到最后只剩下白铃兰和胡彩儿没有结伴。
胡彩儿咬着唇揉着帕子,想去和白铃兰说话……但白铃兰心高气傲,根本是懒得理她,如同没看到她一样,直接带着婢女就进了自己分派的院子去。
胡彩儿没了招。
那分派的官员心里也觉得晦气,大家都能姐妹结伴,密友结伴,怎么就剩下这么一个没人要的?而且现在院子已经满了,这叫他怎么处理?!
走了几步远的胡如沁低低沉沉的道:“就跟我住在一处吧。”
官员大喜。
胡如蓝冷哼,“要不是念在你姓胡,大姐姐才不会管你。”
“好了。”胡如沁淡淡看了胡彩儿一眼,道:“快进来吧。”
胡彩儿一口气梗在喉间,难受死了,但又没办法发作,僵硬的跟了上去。
因着这些冷待,一进屋子胡彩儿立即寒了脸,吓得伺候的丫鬟都不敢靠近了。
胡如沁是胡家的大小姐,很有些大家气派,深知道胡彩儿的脾气,隔了会儿吩咐底下的嬷嬷送了些海陵王府的糕点过来,才算是安抚了胡彩儿的心情。
时辰渐晚,各院都开始熄灯休息。
胡彩儿的丫鬟晓燕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又怎么了?!”胡彩儿心情烦躁。
晓燕道:“周二来了——”
“什么?”
周二是胡家府上的一个中级的管事,管着进出采买的事情,平时没少帮胡彩儿办事。
周二样貌尚算俊朗,日子久了,你来我往的,就和胡彩儿关系亲密起来,在府中也时常幽会……胡彩儿脸色变换莫测,自从上上个月,敲定了她和苏铭的婚事之后,她便见过周二,说的很清楚要断绝的关系,可周二却纠缠不休,她想着要告诉母亲,把周二赶走,心里又记挂着这两年来的情义狠不下心那么做,只想着到时候她嫁了人,他便也会死了心了。
后来他的确也不来纠缠,她便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今日他又来了。
这可是青山马场,院子里还有胡如沁和胡如蓝,人多眼杂,他忽然跑来是要做什么?
晓燕焦急的道:“他说就在小花园后面的房间里等小姐,要是子时小姐不去,他就……就把和小姐的事情说出去——”
“什么?!”
胡彩儿吓白了脸,又咬牙道:“糟了瘟的下贱东西,我和他有什么事情?”
晓燕不敢接话。
胡彩儿往日有什么事情,她都是找胡夫人出主意,今天可巧胡夫人没来,她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半晌,犹豫的看向丫头:“他说话口气怎么样?”
“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说的,语气平平静静的可听着看着却叫人害怕的很,不像是玩笑。”
胡彩儿心一沉,纠结了一会儿,咬牙:“给我拿斗篷。”
主仆二人换好了衣裳,等着院子里胡如蓝和胡如沁都熄了灯,才悄悄溜出院子,一路用斗篷挡了脸,朝着周二约定的地方去。
这青山马场的别馆胡彩儿毕竟还是第一次来,进到约定好的房间里,就冲着周二发起牢骚来,“你做什么又来找我?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如果被人发现我还要不要活了!”
周二长相斯文,狭长的眼眸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几分阴沉,“三小姐真是要攀高枝的人了啊,以前见小的可不是这种不耐烦的态度,那一口一个周郎叫的多亲热?”
“你——你住口!”
前两年上面还有正室在,胡彩儿母女处境艰难,为了生活不得已才巴结上周二,为了哄得周二多番照应,什么鬼话没说过,可今日不同往日,她怎么可能承认?
胡彩儿指着周二的鼻子,“你可不要乱说,我现在是订了亲的人了,你知道的……我和你之间,可什么都没有!”
“有没有小姐不清楚?”周二一把拉住胡彩儿的手,吓得胡彩儿身子一僵,使劲的抽,“放开,你放开——”
周二却着了魔一样把她抱住,“我不放,我为什么放?你说过要跟了我的,你使唤我的时候说的那么甜蜜,现在你怎么能嫁人?我不准!”一边说着话一边嘴还胡乱的蹭。
胡彩儿大惊失色。
以前最多就是拉拉小手,她一个闺中女子哪见过这等阵仗,一着急就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救命,救命——”
周二吓了一跳,低咒一声:“蠢东西!”
别馆本戒备森严,不一会儿就有不少巡守的卫兵冲了过来,并且将那屋子团团围住。
头领道:“现在是非常时期,保不齐是各路诸侯派来的奸细,你们将此处严密围守,我立即去通报上面。”
“是!”
晓燕想解释又不敢解释,长刀铮铮出鞘,架在了她脖子上。
屋子里胡彩儿脸色又青又白,她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青山马场自从唐进带骑兵驻扎之后,他也接手了马场一应事宜,但这次白瑾年夜宿青山马场,一应的防卫是冷谦和张澜之共同主持,便分别通报了二人。
此时夜深人静,但毕竟是关系安危的大事,两人来的都不慢。
张澜之面色冰冷的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怎么回事?”
手下人回:“可能有奸细。”
“把门打开。”
“是!”
砰的一声,门被踹开。
里面传来女子嘤嘤哭泣的声音,外面的人面面相觑,张澜之眉头紧皱,大步上前,只看了房间内一眼,豁然愣住,“你——”
只见屋中胡彩儿衣衫凌乱,揪着领口瑟瑟发抖,一个小厮打扮的男人畏畏缩缩的蹲在角落里。
“怎么回事?”张澜之冷声发问。
然后,不等周二说什么,胡彩儿就哭叫起来,“姐夫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人他……他对我不规矩……”
原以为是奸细,却不想遇到这种场面。
张澜之和冷谦对视一眼。
冷谦极为识相的退走,道:“你认识的人,你处理吧。”
等冷谦一走,胡彩儿立即哭的梨花带雨,“姐夫……姐夫……我可怎么活啊……”当下一边哭一边把周二如何哄骗她前去见面如何不规矩对她这样那样,说的自己可怜异常。
张澜之冷冷拂开她的手:“先别说了。”
他在军中多年,也是见惯了心机谋算尔虞我诈,胡彩儿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
要不是这件事情牵扯到胡家的名声,他根本不会管。
可他想管,却俨然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打算先把两人提回去的时候,周二却大声嚷嚷起来:“你真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能装模做样的人了,我怎么哄骗你了?这里到处都是守卫,如果不是你自己跑来,我能哄骗你来,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胡彩儿已经乱了方寸,只得一口咬死,“你胡说!我一个深闺的小姐,大半夜为什么要跑来这里,就是你哄骗我,你说有要紧事要说——”
周二大骂:“就你还大家小姐,你把话说成这样,好,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当下,周二把胡彩儿在府上的时候如何对他搔首弄姿,如何勾搭他,说的是有板有眼,听得在场的士兵眼珠子差点就掉到地上去了。
张澜之想遮掩都没得遮掩,夜深人静之下的吵闹声异常的大,很快把整个别馆休息的人都给吵了起来,连白瑾年都给惊动了,他高深莫测的淡淡说了一句,“夜半幽会,倒不像是凑巧的。”
这话听到胡大人的耳中,就成了胡家的女儿不检点,时常与人幽会。
胡大人是白家几代家臣,在海陵也是望族,胡家的大小姐胡如沁还是刚选的世子良娣,这一下可是丢尽了脸面。
气的胡大人当场就把胡彩儿贬送到了外面的庄子,还吩咐有多远送多远,连同周二一并赶出周家。
这事儿闹了半晚,闹得十分难看。
只是封长情昨晚是歇在了帐篷中,离得远没听到,等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什么?!”
封长情大为震惊的看着唐进,“那个周二来的那么巧,你安排的?”
唐进道:“答应了你帮你解决,自然要办到。”
“……”
封长情半晌无话,“可这种事情戳破,对周二也没好处,他为什么会……”
“我给了他一大笔银子。”唐进慢慢解释,“胡大人为人敦厚仁慈,下人们便是再犯错,都不会过分苛责,周二犯事不至于要命,只要给足够的银子,他有什么不乐意的?”
“那他万一要是不听你的,不办这件事呢?”
“那倒简单了。”唐进笑道:“下点药,来个捉奸拿双,到时候他连钱都拿不到。”
“……”封长情无言以对。
唐进揉了揉她的脑袋,“那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不想伤害面太广,我也不会用这么柔和迂回的方式,还花了我全部的积蓄,你可得记得我的好。”
封长情:……
这叫柔和迂回?
还有,全部的积蓄!
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舌头,“你全部的积蓄是多少?”
“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万两?”那也太亏了吧!
唐进却摇头。
封长情又猜:“五千两?”
唐进又摇头。
“五百两?”
唐进还是摇头。
封长情瞪他,“别告诉我是五十万两,你疯了不成?!”
“我没疯。”唐进笑眯眯道:“是你这个大财主,对全部积蓄的理解,和我这个一贫二百的武官差别太大。”
“到底是多少!”
“五十。”唐进见她急了,也不卖关子,大方的道:“白银。”
封长情听的哭笑不得,“五十两还全部积蓄?你现在这么穷?”
“我的钱都给你了,你知道的。”
封长情无语半晌,打趣道:“那周二也是个倒霉的,五十两银子就把自己卖了。”
想也知道,唐进有的是办法对付周二和胡彩儿,如今这手段可能真的是最温和的了吧?
“好了,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不担心,嗯?”
“嗯。”
封长情点点头,又忽然忧心起来,“可你在白瑾年眼皮子底下这样做,他会不会觉得你太嚣张,惹到他。”
“嚣张也不是这一次了,怕什么?”唐进安慰,“这些都是无关大局的事情,白瑾年根本无所谓。”
另外一边,胡大人为了胡彩儿的事情,一早就到了白瑾年面前。
本身他昨晚就要来,只是当时处理胡彩儿和周二,又是太晚不好打扰白瑾年,才作罢。
胡大人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老臣……老臣教女无方……那逆女的行径真的是始料未及……老臣……”他只怕影响了大女儿胡如沁的前途。
白瑾年却道:“一院花草,用同样的方式浇灌培养,尚且会长出各自的特点开出各色的花朵来,一支花草长歪了,剪去了就是,也不会影响其他花儿吐艳绽放,胡老你说是不是?”
胡大人感动的差点老泪纵横,“世子说的极是,极是啊,如沁和如蓝他们的品行的绝对没得说,王妃知道的。”
安抚了一阵子,胡大人离开之后,白方才道:“昨晚胡大人处置的快,把那男的和胡彩儿都连夜送走了,也没查到什么。”
“不必查。”
“为什么?世子不是说,这件事情不像是凑巧么?”
“自然不是凑巧。”白瑾年难得耐着性子说:“这里是马场别馆,有人幽会会选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等着被抓?”
“那……”白方诧异的说道:“有人安排的?”
“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地方最近又是什么人在管着。”
“世子是说唐进!?可他为何——对了,前段时间坊间传来一则消息,封姑娘和胡三小姐在街上起了冲突,似乎是为了苏大人的夫人……”
凡事沾上封姑娘,唐进所为就解释的清楚了。
白瑾年一笑,“本以为是匹脱了缰的野马,没想到骨子里还是个痴情护短的,这人呢,有情了,就有了弱点,倒更好掌控了些。”
……
胡彩儿的事情结束之后,封长情亲自去了一趟苏府。
苏铭被派去了别处办事,最近这段时间都不在城中,周若一人带着女儿雅心,整个人闷闷不乐,胡彩儿被赶走的事情,也并没让她开心起来。
封长情不善安慰人,便陪着坐了一会儿。
周若道:“我知道你最近忙着,我挺好的,不用专门花时间来陪我,真的。”
“……”封长情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挂着笑意,“也没那么忙,就是离开的时间久了,单纯的想见你,想雅心。”
周若一笑,“其实这两三年,我也挺想你的,你出现的那段时间前后,是我和阿铭最高兴的一段日子了,可惜现在……”
封长情一顿。
自己这出现,竟也让她伤感起来了吗?
“你……你没事吧?”
周若看着封长情,“我没事,来,尝尝这个糕,我早上做的。”
封长情无言以对,陪着笑吃了一口糕,瞧着周若淡漠的表情,心中又重重叹了口气。
果真是如唐进所说,苏铭和周若之间的事情,她是帮不上忙的。
离开苏府之后,封长情又去看了钟晓蝶。
月份越来越大,钟晓蝶的身子也越来越重,去的时候,她正睡着,封长情便让小刺猬把买的补品和礼物放下就离开了。
一路过去,又绕去药铺看了看钟槐,为怕宋婆婆又说成亲的事情,宋家二老那里没去,只买了好些东西送了过去,索性已经在城中,便又前往兵器司,去看了封毅。
去的时候,封毅正在和牧恒之讨论着什么,见她进来,喜色满溢的大步上前,“小情,你怎么忽然来了?”
“今日不那么忙,就来看看爹爹,牧主司,好久不见。”
牧恒之拱手:“封姑娘。”
封长情瞧着封毅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那把梨花枪,诧异道:“怎么,很难修复吗?”看起来没有动过,裂痕犹在。
牧恒之道:“这凤嘴梨花枪,本是乌金和寒铁熔炼打造,枪头的花瓣位置打造复杂,链接寒铁的枪杆的地方更是经过特别的锤炼锻造,如今裂痕就出在这里,几片花瓣的造型挡住了那裂痕,要修复起来,的确有些难……”
封长情忽然有些难受,虽说她没办法带兵打仗,但这武器,放在身边也是一种慰藉,现在连这武器也……
封毅道:“不如找好的材料,重新锻造一把更合适你用的武器——”
“不必了。”封长情摇了摇头,“过不了几日,兵器司可能就会忙起来。”
“哦?”封毅诧异,“我和牧大人倒是没听到上面有什么风声。”
封长情一笑,“应该快了,好了,爹爹便忙着吧,我先走了,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壶酒,还带了爹爹喜欢吃的茶点,我让人放到爹爹房中去了。”
封毅刚毅的脸庞线条变得稍稍柔和,“嗳,别光顾着给我带东西,自己的身子也要多注意,该吃吃该喝喝……”
牧恒之适时的退了出去。
等只剩下父女二人,封毅又道:“还有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和唐……进,你们怎么打算的?”
“呃……”封长情一愣。
专门绕着没去宋婆婆二老家,就是怕被说这个事情,没想到自己亲爹也说这个。
封毅道:“现在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和他情深义厚,他对你也很好,这事我便是认了,可你们到底是到了年纪,亲事不办,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这个……”封长情难得尴尬的搔了搔头,“这个事情,现在海陵情况复杂,也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
“爹知道,所以才问你,你们怎么打算的。”封毅拧着眉毛:“爹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们两情相悦,爹也高兴,但亲事还是要早办,别与小蝶一样……”话到此处,见封长情看过来,封毅立即不说了。
封长情追问:“小蝶怎么回事?”
封毅抿紧了唇瓣。
“爹?”
看着封长情探究的目光,封毅终究叹了口气,“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总之你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些,知道了吗?”
“知道了。”
封长情点点头,心里还在想着,钟小蝶和常喜到底是怎么就成了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