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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兵器司之后,封长情询问小刺猬,“上次让你查,你查的怎么样了?”
小刺猬撇撇嘴,“还能怎么样,郎情妾意干柴烈火呗——哎呦!”
封长情不客气的打了他后脑勺一下,“说人话。”
小刺猬痛呼了一声,偷瞪了封长情一眼,“大小姐你现在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不过倒是也没卖关子,“据说品芳斋开了之后,那个常大人就是常客了,只不过钟姑娘和常大人不是很对付,时常吵架拌嘴,后来出了苏岳的事情,钟姑娘还拉下面子去求过常大人,不过常大人似乎是没帮她办什么事情,后来常大人就成了品芳斋拒不接待的客人……”
“怎么成的亲,说重点。”
“去年年底的时候,钟总管给钟姑娘议亲……其实在那之前也寻了官媒给问了好多次,可不知怎么回事,每次都不成,那一次议的人选却是处处合适,钟姑娘自己也满意,便定了下来,后来那公子就约钟姑娘一起去赏雪,谁知连下大雪山上封了路,等路开了,却是常大人带着钟姑娘下来,那之后他们就很快成亲了。”
小刺猬八卦的道:“据说钟姑娘两三年议亲不成功,都是常大人搞得鬼,连那个最后议亲成功的公子也是常大人安排的。”
封长情听得愣了一下,“这样?”
“那不然呢?空穴来风必有因,如果不是这样,也传不出这样的话来。”
虽小刺猬只说了这些,但封长情也猜到了大概,封长情想着,这常喜可真是……够老谋深算的,小蝶那样天真淳朴的性子,哪是他的对手。
不过只要过得好,一开始的周折,在以后回味起来,也是甜蜜的吧。
钟小蝶是先上车后补票的,封毅那欲言又止,应该也是怕自己和唐进……
不过这个封毅倒是想多了,唐进对她一向发乎情止乎礼,唯一一次两人差点越界,还是因为自己醉酒纠缠。
想到此处,封长情脸色变得十分古怪。
小刺猬眨巴着眼睛,“大小姐,您这怎么了?”
“没事。”封长情回的急促,轻咳一声,快步上了马,留下小刺猬扬了扬眉,思忖她那少女怀春的表情是为哪般。
不过想也知道肯定是因为唐进,顿时又脸色臭了几分。
回到青山马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一日虽是走动,什么都没做,但还是有些累。
封长情回到自己的帐篷刚坐下,唐进却提着一个小盒走了进来。
盒子封长情认得,是那日装着海陵王府糕点的盒子。
“给你的。”
封长情笑着接过,道:“我并不是爱馋嘴的人,你知道的,做什么专门劳烦他们做了送来。”
“这次不是我劳烦,是白瑾年自己送来的。”
“哦?”封长情一怔,倒没心思吃那糕点了,“是不是他答应了?”
“你猜。”唐进笑着坐到边上,捏了一块糕点塞到封长情的嘴里,瞬间齿颊全是香甜气息,“好吃吗?”
“我在问你正事!”封长情责备的看他一眼,把糕点咽了下去,又追问,“快说。”
“自然是……”唐进慢慢倾身。
“做什么——”封长情戒备的向后退,却被他按住肩膀不能动弹。
“别动!”他慎重的说着话,低头轻轻碰了她的唇角一下,看着封长情脸色大红,眼中笑意如波:“有碎屑。”
封长情心跳如擂鼓,忙后退到自以为安全的地带,才板着脸问,“说正事!”
唐进也不再戏弄她,笑道:“正事就是,他答应了,派了人来请了你一次,但你不在,我跟来人说,明日一早你去见他。”
封长情敏锐的听出端倪来,“请我?只是请我一个人?”
“是。”唐进笑了笑,“你是我的心尖肉,等同于我的软肋和弱点,他这么做,倒是可以理解。”
封长情无暇去肉麻那心尖肉三个字,脸色倒变得很复杂,“软肋,弱点……”
说好要并肩作战,现在却成了软肋和弱点了。
唐进拍拍她的头,哄小孩一样的又揉了揉,才道:“我喜欢这样甜蜜的软肋和弱点。”他压着她的脑袋,把她按在自己怀中,深情的道:“在常州的时候就说,到了海陵便把我们的事情办了,可巧又来了些不识相的围城……你莫急,等把那些碍眼的赶走了,咱们就成亲。”
“啊!”封长情低呼一声,结巴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我……还没想好。”
“没想好什么?是没想好要成亲,还是没想好跟我成亲,嗯?”唐进低头看她,等着回复,大有她说的话不合心意就要收拾她的意思。
封长情轻咳一声,“不是你的想那样……我只是……哎,这次回来之后,旁人见了我便要问成亲的事情,次数多了,我反倒不自在起来,他们问的次数越多,我还有点怯……”
“不怯。”唐进笑声爽朗,“不怕,我来处理。”
他的声音低沉而磁性,听在封长情耳中全是安心。
她忽然好期待,成亲之后的生活……不过,就是两人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其他不同了……吧?
*
第二日一早,封长情骑马进城,去了海陵王府。
常喜一见她下马,便笑着迎了上来,“封姑娘来的可真早。”
“你这是在等人,还是正要出去?”封长情问。
常喜笑眯眯道:“专门在等你啊,不过我刚过来你就到了,所以才说你来的早。”
封长情挑眉。
常喜领着她朝前走,“封姑娘可别这个表情。”
“我只是有点意外,我竟然能劳动常大人亲自来等。”
“您是我夫人的闺中密友,撇开别的不说,就这一条,就很配让我专门等。”
封长情想着嘴上抹了蜜吧,说话倒是好听,只是现在怎么看他这一张笑脸怎么觉得碍眼。
不过今日不是来看他,是来办要事的,当下不多说什么。
两人到了亦书阁中,白瑾年正坐在书案之后翻看劄子。
封长情想起前几次见他,也是在亦书阁,他像是有看不完的信函和劄子一样的忙碌。
白瑾年抬了一下头,“是封姑娘到了,先坐。”
封长情便点头坐下,等了一阵子,看他把手头翻看的劄子批阅了放在一旁,才抬头看向封长情。
“昨日传的话,却今日一早才见到封姑娘。”
“我昨日去看了父亲,不在营中,收到消息已经晚了。”
“封副司在兵器司一切可还好?”
“都好。”
他说话的口气,如同和老友随意聊天,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海陵世子召见臣下的样子。
这让封长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知世子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不是别的事情,就是为了上次唐进与我提起的,关于重甲骑兵军需粮饷单独分出来由你管着的事情,我考虑过了,这件事情可行,所以专门请你前来。”
“世子考虑清楚了?”
专门分拨钱粮出来养一队自己不是全权控制的杀器,白瑾年实在不像是会做这种蠢事的人。
可是,白瑾年笑道:“考虑的很清楚,封姑娘我很信得过。”
这倒让封长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瑾年摆摆手,常喜拿着一块令牌来交到封长情的手上,道:“上次你们离开海陵的时候,也曾给过一块手令,不过,这块手令却要比那块手令有用的多。”
“哦?”封长情看着那块手令,手令是少见的紫玉,通体晶莹剔透,手感极好,玉中还沁出点点紫红来,表面雕刻了独特的祥云图腾。
常喜解释道,“这是世子贴身的手令,整个海陵只有这一块,海陵所有文武和军队,见这面手令如同世子亲临,姑娘拿着这块手令到军械和银司去,下面的人便都会听姑娘吩咐。”
封长情愣了一下。
这哪是手令,简直是尚方宝剑啊,就这么给了她,倒让封长情迟疑的看向白瑾年,“我只是负责骑兵军需,似乎不需要这么厉害的手令吧?”
白瑾年道:“银司和军械一直都是张大人负责,姑娘要管骑兵军需,必定会和张大人照面,张大人在海陵资历不低,即便封姑娘拿着这手令,只怕许多事情也不太好办,严格来说,这令牌未必能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只是给姑娘带着,让姑娘更好办事些。”
封长情顿了顿,这倒是实话。
她分管骑兵军需,而重甲骑兵所需的银两庞大,基本要花去海陵银司提供军饷的一大半,张文庸怎么会乐意把那大笔的银子随手交给她,就算是白瑾年授意,只怕他也要多方掣肘。
“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另外,还有件事情要与姑娘商谈。”
“什么?”
“我记得,姑娘手上有不少良田,这三年没有旱涝灾害,姑娘的存粮不少吧?”
封长情一顿,“这个……”
当初辽人围城的时候,她花银子买了许多的庄子铺子和良田,那日钟槐还专门送了账册和记录的单子来,叫她过目,她空闲的时候随意翻了翻,存粮的确可观。
“世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你也知道,现在海陵呈被围之势,只是还有几个诸侯没有到位,所以没有正式鸣锣开战,这种围困不知道会持续多久……实不相瞒,府库之中的存粮不多了。”
良田大半被封长情买了去,这三年钟槐听从封长情最初的安排,都是存粮,基本没怎么卖过,粮官也收不到多少粮来存。
封长情笑道:“这个,只要银子到位,其他好说。”
常喜忍不住道:“封姑娘,骑兵本就花销巨大,如今跟你谈粮食又要说银子……那粮食骑兵也是要用的呀……”海陵哪那么多的银子。
封长情却道:“不谈银子谈什么?其实以世子的身份,便是派人明抢,我也是没办法的,但世子既然提了出来,想必也不是要白拿吧?”
白瑾年顿了顿,“封姑娘很会说话。”
海陵虽富庶,但这几年大肆招兵买马,用了不少银子,如今做战备又是一大笔,他提出粮食的事情,倒还真有一两分心思,想给封长情打个白条,不过却是被封长情这话给堵了回来。
如果唐进是一匹野马,封长情就是能拉住这野马的缰绳,他不会为了银子得罪这两人。
这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常喜抬头,“蒋世子来了……”
“嗯。”蒋玉伦点点头坐下,“刚在外面就听到你们在说银子的事情,怎么了,是说什么银子?”
常喜立即道:“在说封姑娘在海陵存粮的事情,如今存粮不够,世子想与封姑娘买粮。”
蒋玉伦哦了一声,明白了,视线慢慢转向封长情,笑道:“姑娘这一番成了大财主了,连表哥也得看姑娘眼色行事。”
“这个……银货两讫的生意其实最好做,价格可以算低一点。”
蒋玉伦笑道:“进海陵的时候,我曾救过姑娘一次,姑娘道了谢,只是好歹是救命之恩,还一同救了唐进的母亲,不知可不可以跟姑娘讨个报答?”
封长情一顿,“自然可以。”
“现在海陵用钱的地方不少,但银司内却没多少银子了,姑娘的粮食先拿来用,付给姑娘一半,欠下一半,等日后有了再付,如何?”
如果这个话是白瑾年来说,封长情或许不会点头,但蒋玉伦……的确有恩与她,那是救命之恩,比银钱要重得多。
封长情没考虑很久,点点头:“可以。”
白瑾年淡淡笑了起来,“方才我都没提,就被封姑娘堵了回来,还是你面子大。”
蒋玉伦笑意深邃,“封姑娘是重义之人。”
封长情被这高帽一压,有些讪讪。
接下来,三人就粮食的事情简单讨论,付款方式等等敲定,封长情就起身告辞了。
蒋玉伦目送她离开,视线却久久没有收回。
白瑾年瞧着他,“跟她说过吗?”
“没有……”蒋玉伦默默收回视线,笑意有些涩,“好像也没说的必要吧,她现在有两情相悦的人,说了不过是让自己难堪,让她为难罢了。”
“你能这么想,我倒是出乎意料。”
“哦?”
白瑾年难得放下手中的信函和劄子,慢吞吞的道:“印象中,只要你想做的事情,总能做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也总能握在手中,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踌躇不前,犹犹豫豫。”
“你很了解我啊。”蒋玉伦深深吸了口气,“我只是觉得,她不会喜欢我,与其说出来大家面上不好看,以后见面也尴尬,不如烂在肚子里算了,感情这种事情……呵呵。”那最后一笑,充满嘲讽,“谁知道过个几年,能消磨成什么样子,说不准看到她的时候,都没反应了,只当做一个认识的人罢了。”
白瑾年默了默。
他知道蒋玉伦因为父母的事情,对男女之情可谓嗤之以鼻,现在看来,倒是习惯性的不看在眼底,连自己的喜欢,都在怀疑那不能长久。
“你呢?”蒋玉伦忽然问,“你娶了良娣,还纳了世子妃,什么感觉?”
“没感觉。”白瑾年一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每日忙碌,去后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没有时间想那些。”
“那些嫁给你的女人怕是连你的面都没见过几次吧?真是倒霉透了。”
“成亲和选妃都是为了联络各大世家,各取所需罢了。”白瑾年言语淡漠,“至于良娣和世子妃,我会给她们最好的待遇。”
没有感情,也没时间谈感情。
蒋玉伦看着他,忽然奇怪的问:“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白瑾年回的干脆,“除了你,我倒是很喜欢那个唐进。”
“……”蒋玉伦无语半晌,十分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他真的有点好奇,自己这位一头扎公务之中的表兄,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
“说起唐进,你是不是对他太放任了?”
花钱给他养兵!
白瑾年手一顿,“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他,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说不清,又熟悉,又陌生,心里竟下意识的觉得他不会背叛我……对他便也没了如同别人一样的算计和掣肘……”
蒋玉伦怔了下。
白瑾年一笑,“奇怪的很,可能上辈子认识。”
……
封长情离开王府之后,直接带着小刺猬去了银司。
银司设在城中,在军械衙门的边上,此时正是上午,张文庸也在银司之内。
几人相互见了礼。
张文庸客气的问:“封姑娘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我新任骑兵营的军械官,此来是提这个月的粮饷和备战甲所用的银子。”
“哦,多少?”
“粮饷二十万两,战甲银子二十万两。”
话一说完,张文庸还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几个官员却是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声道:“一张口就要四十万两,怎么不去抢?!”
“就是,这几年征兵花去不少,银司哪有那么多钱……”
张文庸沉吟半刻,“这……不是老夫不放银子,是银司之中一共也不过五十万两,如果给姑娘四十万两,那其余的士兵要怎么办?半年一发军饷,这已经要到发军饷的日子了,这五十万尚且不够,不如这样,我先拨出五万两给姑娘应急,等这一波军饷发完剩下多少,就给姑娘送去多少。”
封长情想着不愧是管了二十多年军械钱粮的官,油的很呢,脸上却带着温和的笑意,“以骑兵营的用度,五万两连半月都过不去。”
“这……那姑娘你说怎么办?钱只有这么多钱……现在又快入冬了,还要为士兵置办冬装等等。”
“世子给了我这个。”封长情拿出那块紫色令牌。
张文庸面色微变。
封长情道:“世子说,只要拿出这个,张大人必定会尽力为我想办法的,不是我贪心不足,而是骑兵的用度本就高,如果银子跟不上,装备就跟不上,那这一队重甲骑兵就不能发挥最大的实力,还请张大人好好想想办法。”
张文庸面色复杂,半晌才道:“既然是世子的意思,那我就拨十万两给你吧。”
“您也说了,快入冬了,这十万两,也不够给骑兵添置冬衣啊,还有战马,每个月的马料就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几个官员不乐意了,“马料要紧,那别的士兵的命就不要紧了吗?营地在野外,这海陵的冬天又是冷的厉害,没有冬衣这个冬天怎么过?!”
封长情道:“据我所知,去年各营才填过新的冬衣吧,营中士兵冬衣三年一更换,春秋和两年一换,夏衣一年一换,今年多半的营不需要置办冬衣吧?”
张文庸掀了掀眉毛,倒没想过她还做了功课。
那说冬衣的官员被堵了回去,瞪着封长情道:“那就是不置办冬衣,也是要准备炭火和过冬的必须物品的,到处都得用钱,不是只有你骑兵营要用钱的,何况,骑兵营现在就一千来个人,就把银司的银子全要了去,叫别人怎么办!”
封长情道:“这位大人说的不错,这一次拿走四十万,的确是太多了……张大人,我知道军械司中有不少的炼铁,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分拨一万斤炼铁给我,再给我二十万两银子,其余的你留下给其他营中士兵置办过冬物品,你看如何?”
“这……”张文庸捋着长须。
他身后几个官员立即道:“不行啊大人,那些炼铁都是有用处的,怎么能随意就给了她——”
封长情淡淡道:“我一路过来,曾在和泰山中发现了许多取暖之物,或许可以帮张大人应应急。”
张文庸眼神淡淡:“取暖之物?”
“我带了一些来。”封长情摆摆手,小刺猬立即把一个盒子递了过去。
张文庸打开一看,却是一块黑炭一样的石头,“这是什么?”
“取只火盆,再取些木柴来,我演示给大人看。”
张文庸瞧她自信满满,便给侍从递了个眼色,“你去。”
不一会儿,侍从拿着火盆和木柴快步跑了进来。
封长情把火盆接过,在里面放了木柴,取了火石点着,打着扇子,等火势渐渐大了起来,吩咐小刺猬把盒子里的黑色的石块丢到了火盆里。
一个官员嗤之以鼻,“一块黑炭一样的石头,还能着起来不成?荒谬!”
其余几个官员也无不点头,张文庸侧脸看着,心里也是将信将疑。
他见多识广,在一些异地志中读到过有一种石头可燃烧取暖,只是还从没见过,莫非这就是——
张文庸瞳孔骤然一缩。
身后的官员低呼,“真的着了,烧起来了!”
“我的天呢,石头也能烧?!”
“这莫非就是书中写得那种可以燃烧取暖的石头不成……”
封长情慢慢站起身,道:“这叫做煤,和泰山中有许多,我可以让人带大人前去寻找,相信这东西,应该能解决大人的燃眉之急了吧?”
如果她只是硬要钱,就算拿出白瑾年的玉佩来,张文庸也未必会给她,因为银司的钱是有数的,用处也早有规划,不是他不给,是没有。
可封长情却是切实的拿出了办法解决了问题,省出银子来。
张文庸半眯着眼,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一身英气的女子。
“张大人?”
“我可以给你拨出二十万,但你得帮我拿到这些可以引火取暖的……煤。”
封长情笑:“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小刺猬臭着脸道:“你以前怎么没说过有这种好东西?这么好的东西,要是自己得了,得卖多少钱,现在倒好,便宜了那老头子了。”
封长情道:“开采煤矿可不是说说就行的,人力物力财力都需要,钱也不是那么好卖的,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我看你就是懒得。”
封长情一默。
她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懒了一些,但开采煤矿牵连甚广,说不准引来别人眼红,到最后也未见得能赚到多少钱去,索性借花献佛。
以现在各方诸侯的势力来看,一旦战乱起,最有可能问鼎皇位的,除了白瑾年就是安定王李云廷。
私心里来说,她觉得白瑾年算是个明主,虽也有谋算,但做事比安定王要厚道,安定王城府实在太深……
不过这些她也并没想的太深,日后形势如何发展,不是她一人可以掌控和引导的,只能做好当下。
而当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组建五千人的重甲骑兵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