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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成?
兰成!
封长情看着唐进,眼中除了震惊,全是不可置信,“你……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唐进垂了垂眼眸,一抹落寞隐匿在眼底,唇角一弯,露出一抹笑来:“你就当我开玩笑吧。”
封长情顿了顿,“你……你说的是真的?!”
唐进却不愿与她说这件事情,闭着眼睛靠在石壁上,眉心也紧紧蹙着。
“你……是伤口疼了吗?”
唐进若有似无的应了一声。
封长情心疼他,便赶紧过去,扶着他趟下,把大氅给他盖了个严实,道:“你好好休息。”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山洞中只有火苗的噼啪声。
封长情坐在火堆边上,一边照看着唐进的伤势,一边手中拿了一根细树枝扒拉着火堆,火光明灭之间,眉心紧蹙。
是兰成。
可兰成他为什么……
即便心里明白他们早已分道扬镳,早已各为其主,可她心底深处的兰成,还一直是当初那个在关外救她和父亲,斩杀流寇,那个十分高大,一看就让人充满的兰成。
……
唐进一整日都没说话。
中间,封长情喂了他两次水,又煮了两次粥,唤他吃粥和换药的时候,他都算是配合,但封长情却并不迟钝,明显察觉他心情不好。
这种状态,就像上一次去合泰山中找煤的时候一样,当时,他说他之所以和自己闹矛盾,是因为对蒋玉伦吃醋了,那这次是为什么?
现下就自己和他两个人,他——
封长情想起他变得沉默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情。
兰成!
她狐疑的看向唐进,却见唐进正好再看她。
不过瞧着她的视线扫过去,便慢慢闭上了眼睛养神。
封长情扬扬眉,“你又不高兴了?”
“没有。”唐进闭着眼,侧着身子躺着,枕着那没有受伤的另外一只手,“我只是伤口发痒,不舒服。”
“哪里痒?”封长情凑近他,“我帮你挠挠吧。”
唐进不说话,睁开眼睛看着她,眼中带着几分端详。
封长情一本正经的靠近,双膝一弯,跪在唐进跟前铺着的绵软的褥子上,在他肋上挠了一下,“是这儿痒吗?”
唐进眼眸微眯。
封长情的手又朝上挠了一下,“这里痒吗?”
唐进一僵,下意识的夹住了咯吱窝,“你故意的。”
封长情无辜的看着他,“是你说痒的。”
“我说伤口痒,你却在挠我痒痒!”唐进无力的瞪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孩子气了?就不怕我痒起来不小心拉扯了伤口吗?”
封长情收回手,“我孩子气?到底是谁孩子气?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活了两辈子的,动不动就耍小脾气不理人,是我孩子气吗?”
唐进唇一抿。
封长情又道:“你说啊。”封长情瞪着他,“我只不过是觉得有些意外,又没有说什么做什么,你呢?什么都不说就拉着一张脸给我看,到底是谁小孩子气?”
“哎……”唐进叹了口气,“我就是……瞧你一副震惊的样子……我们与他本就分属不同阵营,他对我设伏,有那么意外和震惊吗?上次在合泰山的煤场里,如果不是带着你,碍于你的情面,我未必会那么轻易就放他走,如今看来,我倒是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我不放走他,这一次跟我出来的二十名重甲骑兵就不会——”
他的神情忽然变得冰寒无比,整个人僵硬而肃穆。
“他……”封长情僵了僵,她想起一路过来那十几名重甲骑兵的死状,在战场之上,虽不是你死就是我往,可她每每想到,设伏下杀手的人是兰成就不寒而栗,这个人,可是当初他们曾并肩作战过的人。
“他以我为饵?”封长情问。
唐进摇摇头,“我不知道那个传出芃裕王抓了你的消息到底是谁放出来的,但我带人追出来之后,伏击我的正是安定王的人。”
他把大氅掀了掀,“你看我这胸前的伤——你肯定看过我的盔甲了,那一枪穿透了胸甲,如果不是我走的时候,你坚持把锁子甲让我穿在里面,我就没命见你了……当时那个人虽然蒙了面,但我认得他的枪法……”
封长情拧着眉头,轻轻掀开他的衣衫,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接下的话再也说不出。
她轻轻的碰了碰那伤口。
她的指尖冰凉,碰触到那热烫的伤口,让她手指下意识的缩了一下。
唐进却抓住她的手按在胸前的伤口处,“怎么样,这伤可看清楚了?”
封长情微惊,“松开些,压坏了伤口可怎么好?”
“你还是不信是兰成。”唐进认真的看着她,“还说我孩子气,耍性子,也便是这里没有镜子让你照一照你自己的脸,你心里根本是不信,觉得我错怪冤枉了他。”
封长情皱着眉,抽不回来手,只能蜷了蜷,“我没有。”
“你有,你满脸都写的是——”唐进一字字道:“兰成他不是那样的人。”
“……”封长情无语半晌,“我……我只是很意外,没想到他会对你下这种杀手……即便是再怎么的不愿意,可心中却还是信了,只是难以接受……可转头想想,又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人总是会变的……”
唐进眼眸一动,“你就没为他遗憾一点点?”
封长情静默了。
遗憾……或多或少是有的吧,只是在一次次的认清不是同一条路的人之后,那些遗憾也越来越少。
此时唐进这纠结的反应倒更让她头疼。
她拧着眉看唐进,“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抓着兰成不依不饶?”
唐进抿抿唇,“没有……只是看着你心里想别人,我就酸的心坎儿疼。”
“……”
唐进用一种哀怨又不敢说她的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她抛弃了他,惹的封长情又是气愤又是无力。
她深吸口气,看着唐进,忽然狠狠吻上他的唇。
唐进一愣,慢慢把她揽入怀中。
天知道受重伤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想这么做。
半晌,情义浓烈的两人才分开。
封长情靠在唐进怀中,小心的防备着不压着他的伤口,唐进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别以为吻了我,我就不酸了,以后你要是还那么为别人着想,我一样会酸。”
封长情给气笑了,“那我等着你酸一辈子。”
“你好好等着。”
唐进冷哼。
他必定是要酸一辈子的。
接下来的几日,在封长情的照料下,唐进伤势恢复的极快,平日里喝的就化雪水,吃的就用灵域里面存下的米粮。
好在以前存进去的米粮基本没怎么用过,也足够两人吃用,只是每日吃粥,总也会吃腻,封长情便出去打打猎。
可惜的是,现在是冬天,也猎不到什么东西。
出去山洞的次数多了,倒是让封长情发现追风竟还在山坡上等着她。
她感动之余,把追风从山坡上牵了下来,从灵域里拿了上等马料喂过它,就回了山洞。
她想问抱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几日她和唐进对那一队重甲骑兵的话题,一直都没提过,她见到唐进的时候,唐进已经那么惨,抱月只怕也是……
“我听到了马声。”唐进说着,撑着石头站起身来。
“嗯。”封长情点点头,过去扶他。
“是追风吧……”唐进道:“没想到追风倒是忠心,抱月……它载着我,被追击的时候,中了许多箭……”话到此处,眼中闪过戾气。
沉默良久,唐进又道:“我这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过三五日,外面的雪也便都化开了,我们就回吧。”
封长情点点头,“咱们是回北门关,还是——”
“回北门关。”唐进转头看着封长情,“从这几日你说的话,我听得出来,你怀疑张澜之和我被伏击这件事情有关系,所以我们更要回北门关去,这样才能查的清楚。”
除了这次的,还有前世的。
前世来传白瑾年手令卸他兵权将他软禁的正是张澜之的父亲张文庸,当时他被愤怒障目,根本无暇考虑其他。
可如今想来,当初张澜之已经是龙威军统帅,手掌十万大军,和自己同为白瑾年的左膀右臂,但白瑾年更重用自己一些,自己怕是早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异己而不自知。
封长情点点头,“我那日见他,他倒是风尘仆仆才从外面回去,说是寻你去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要查个清楚。”
又过了七八日,唐进的伤势恢复了一些,正常赶路行走已经没了问题,便和封长情离开了那山洞。
雪已经化了,又是初春,枯树发了新芽,地面上也点点绿意,处处一片生机勃勃。
封长情和唐进骑在马上。
封长情在前扯着马缰,唐进在后扶着她的腰,指明了方向,道:“朝着前面赶路两日,就到北门关了。”
“嗯。”
封长情点点头,双腿夹了夹马腹。
追风四蹄稳稳的踢踏起来,朝前奔走起来。
一路上,封长情和唐进说着自己离开之后云城之内发生的一些情况,其中……关于那日蒋玉伦在品芳斋内阴阳怪气的话,她也避重就轻的提了。
封长情觉得蒋玉伦话中意思,是白瑾年对唐进有防备之心,所以希望唐进这次回去之后一切小心,关于于氏要尽早安排,还有她……她在意的人大部分都是在云城,要如何安顿,她已有些茫然。
唐进听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他么……或许吧……这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你关心的那些人,个个都会没事。”
封长情知道他说到做到,心底松了口气,嘴上却道:“先回去再说。”
赶路两日,二人终于回到了北门关前。
营地门口的守卫一看到唐进,立即迎了上去,惊喜的道:“唐帅,你可算回来了——”
唐进在军中能吃苦,会打仗,能和士兵同甘共苦,脾气并不那么圆滑,还有些带刺,但却很讨人喜欢,在军中的声望一直不错,这次镇守北门关,更是所向披靡,早已得了士兵的心。
“嗯。”唐进点点头,从马上下来,“张将军和冷将军可在营中?”
他因为伤势没有大好,动作有些迟缓,封长情忙下来撑着他的胳膊扶住他。
那小兵看了封长情一眼,有些好奇在其中,赶忙低头回复:“冷将军已经带虎贲军回了云城,这里张将军坐镇,他每日都带人出去寻找将军,此时不在营中,不过——”
小兵的话没说完,就听到一声冰冷的男音响了起来,“总算是活着回来了。”
封长情一怔,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蒋玉伦。
蒋玉伦穿着月色棉袍,外面披着黑色带着毛圈的大氅,立在营帐之前,因为天色太冷,呼出白气,“还不赶紧扶你们唐帅进账休息,招军医官过来?!”
“是、是!”
小兵们回过神,立即让开路。
封长情扶着唐进到了他的帐篷坐下。
虽说他离开了一个来月,可他这帐篷里却一直生着火,像是他时刻会回来一样,十分暖和。
蒋玉伦跟了进来,深沉的目光先扫过封长情的周身,确定她只是看着狼狈一些,满身风尘,再就是憔悴些,没有其他不合适,视线才慢慢落到唐进身上,却见唐进正冷冷看着他,眼中带着警告。
蒋玉伦一顿,直接挑衅的看他一眼,道:“封姑娘连路风尘,肯定难受,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专门的帐篷,不如先去收拾一下?”
封长情点点头,“也好。”说着对唐进道:“我很快就来,你先让医官看一下你的伤势。”
唐进正要说什么。
蒋玉伦就道:“放心吧,我来照看他。”
他今日态度和善,还带着笑,见到封长情和唐进两人回来的时候,着实是松了口气,看得出来心底还是担心他们的,这让封长情对他升起几许好感,便回了个感激的笑容,“多谢了。”
唐进眼睛微眯,倒是不好再说什么让他看笑话。
只对封长情道:“你去休息一阵,我也需要收拾的,我现在快好了,不必着急忙慌的过来。”
“嗯。”封长情点点头就离开了。
她前脚走,后脚军医官就到了,诚惶诚恐的上前给唐进看伤势。
刚到他身前要拆绷带,唐进忽然抬抬手制止他,看着蒋玉伦道:“蒋世子,你不出去吗?”
蒋玉伦掀了掀眉毛:“我为什么要出去?”说着还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唐进冷眼看着蒋玉伦,“谁让你来的?”
“我自己乐意来。”蒋玉伦把大氅解开,随意的丢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一伸,勤子立即把玉骨折扇送到他的手上。
唰一声,蒋玉伦把折扇打开,一摇一摇,“顺便瞧瞧在北门关大展雄风的唐帅。”
唐进眯起眼,“你抽风了?”在他离开云城之前,蒋玉伦对他还很有敌意,一个月时间,发生了什么吗?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变了。
蒋玉伦不理他,慢吞吞的吩咐:“医官,还愣着干嘛,给唐帅检查伤势啊!”
医官忙点头,可又看着唐进的冷脸踌躇不前。
这二位,分明杠上了,一个让查一个不让,他夹在中间到底是查还是不查?
唐进沉了沉脸色,还是放开了衣襟,让医官检查伤势。
他和蒋玉伦不对付是真,可伤势还是要看的。
医官赶忙上前,仔细检查过,道:“伤势恢复的很好,用药也及时,我再开几服药内服好好调理一个月,应该就能完全恢复。”
“那便去煎药吧。”蒋玉伦摆手让医官退下。
等账内只剩下蒋玉伦和唐进两人,唐进才慢慢系回了衣带,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消息传去云城我就出发了,到北门关也已半月有余。”蒋玉伦笑了笑,“我那表兄很是担心你啊,深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损失了你这一员大将。”
唐进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慢条斯理把衣服穿好,“我看你巴不得我死了。”
蒋玉伦挑挑眉,“你这浑身,真是臭的要死,赶紧洗洗吧。”竟然没多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唐进诧异的回头,却只看到他的背影。
这家伙……转性了?
蒋玉伦出了帐篷,即刻吩咐人准备热水衣物,又遣人去外面寻找张澜之让他回营,之后,回了自己的帐篷,“封姑娘那边东西都送过去了吗?”
勤子忙道:“都送过去了,衣服是封姑娘喜欢的交领劲装,首饰也都选了她平素惯常用的款式,还送了韩先生独门的玉容膏。”
“嗯。”蒋玉伦点点头,慢慢的把扇子合了起来,眉心带着点点褶皱,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封长情和唐进失踪这一个月时间里,他的心情几经变换。
一开始担忧封长情的性命,一到北门关立即遣人四处清道寻找,可大雪掩盖了踪迹,实在难找到线索。
时间一久,又一直得不到消息,就开始憎恶唐进无能,想着他自己丢了也就罢了,还要让封长情去寻他,还是镇守北门关的少年将才,这么蠢——他当时就觉得,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置于危险再让喜欢的人为自己搭上安危。
到后来,遍寻不到。
他虽然还是严令继续寻找,可心里却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他想着,都已经一个月了,他们二人怕早已不知死在哪处了吧?不知道是死在了一起,还是相互都没有找到,就都丢了性命……
可是不管是这哪一种可能,唐进和封长情都是为了对方丢了性命,他们相互为了对方可以不顾生死,而自己,对封长情来说,终究不过是个勉强算得上朋友的人。
那一刻他又忽然好羡慕唐进。
一个来月的时间,心情几经转换,慢慢沉淀,在今日看到他们的时候,竟然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或许,能看着封长情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吧。
只是……他的心意,从未说过,难道就这么——
勤子低声道:“世子?”
“勤子,如果我说了,连朋友都做不成,是不是还不如就不说,这么远远看着的好?”
“……”勤子沉默了会儿,“这个,奴才也不知道……”
蒋玉伦垂着眼帘,满眼仿徨,隔了好久,才落寞一笑,“那就这样吧。”
*
封长情洗漱收拾,换上衣物再找去唐进的帐中,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唐进也已经收拾妥当,整个人神清气爽的坐在桌案前擦拭蛇矛。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没抬,“你来了。”说着把蛇矛放回武器架上,转头看着她。
封长情换了一身水红色的夹棉劲装,整个人英气飒飒,点点头,打量着她:“你的伤势怎么样?医官看了怎么说的?”
唐进笑道:“说你处理的很好,没什么问题,开的药他煎好我已经喝了。”
“那就好。”
封长情走过去,“张澜之还没回来?”
“没有。”唐进表情微妙,“在找我这件事上,他倒是用心的很呢。”
他回来之后,原来跟在身边的冯绍辉就来过了,把他离开这段时间,营中情形一一禀报了,其中就包括张澜之每日带人出去寻他之事。
封长情一默,“那……当初传来消息的那个探马呢?”
“犯了事,被抓起来之后畏罪自尽了。”唐进冷笑一声,“可巧的很,怎么就只在我出去之后,蒋玉伦到来之前畏罪自尽。”
越是这样,只能越证明是有问题。
封长情沉吟,“那便等张澜之回来——”
“唐帅,张将军回来了,正在门外求见。”门外传来一道宽厚男音。
封长情一怔,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唐进淡淡吩咐:“请他进来。”
“是。”
不一会,帐帘掀起,张澜之大步进来,整个人看着比当时封长情离开之前更为憔悴邋遢,满脸的胡茬,一身风尘。
“唐帅能回来,真是全营之喜。”
封长情认真的端详着他,看起来态度诚恳,一点也不像是作假的,难道自己和唐进都怀疑错了不成?
唐进淡淡道:“这段时间营中一切辛苦你了,等回了云城,我会亲自向世子给你请功。”
张澜之忙道:“不敢居功。”
“无妨,功就是功。”
张澜之便没再推辞什么,又道:“北门关一切已定,唐帅又回营,打算何时启程回云城去?”
“正要和你商议。”唐进站起身来,斜肩的皮革软甲让他看起来英姿挺拔,“雪灾,各路诸侯都有轻重大小的灾情,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卷土重来,所以我打算即刻拔营回云城去,不过,北门关是海陵的关口,为防止有人乘着松懈偷袭,还是要有人留守的。”
张澜之面色有微妙变化,道:“不如末将留下镇守北门关——”
唐进笑了笑,“龙威军是海陵主力部队,能留下守关,自然更让人放心,不过,出发之前世子专门交代过,张将军和白小姐的婚事已定……”
封长情愣了一下。
哪个白小姐?
她忽然想起,当初似乎那个胡三小姐的姐姐是张澜之的侧室,还给张澜之定了正妻,隐约说的就是海陵王府的庶女。
海陵王府有几个庶女?
莫不是白铃兰?
唐进道:“守关固然重要,但也不能耽搁了张将军的婚期。”
张澜之道:“军务重于一切——”
“此言差矣,军武和婚事同样重要,况且,现在营中的粮草怕是也不多了。”
“的确,如今营中粮草,只够一月之用。”
“那就留下两万龙威军镇守北门关,由张将军挑选得力的人手带领,其余人先回云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