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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唐进低了低头,“告诉我,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
“唉……”封长情又叹了口气,才道:“她情况很不好,整个人情绪失控,尖叫……你是没见她,她的样子,就跟当初素……梅姑娘一模一样,我怕再这样下去,她自己就要把自己逼疯了。”
“是吗?”唐进沉吟,“苏铭还没回来吗?”
“我问了,都走了四个月了,现在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在张文庸手下办事,我本想过去询问,想了想,又没去,先来找你了。”
唐进微微一笑,“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时刻被你需要,心理倒是高兴不少。”
“……”封长情丢给他一个白眼,“有什么就快说。”
“好。”唐进也不打趣,而是认真的道:“你知不知道,苏铭拍张文庸派出去做什么了?”
“只小刺猬提起过,是去了外面公干,具体去哪做什么,倒是不知道。”
唐进淡淡道:“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应该是去并州和宋三元商谈开采铁矿事宜了。”
“什么?!”封长情吃了一惊,“并州可是安定王的地盘啊,现在安定王是宋三元的乘龙快婿,他怎么会和海陵的人合伙开采——”
“听我跟你说。”唐进慢慢道:“昨日,我去见了白瑾年,他说起和安定王合纵之事——这次各方诸侯围攻海陵,海陵已经成为真正的乱党之地,要不奋起反抗,迟早成为第二个关内十八城,所以白瑾年早在被合围之前,就已经暗中派人去和安定王和谈了。”
“那苏铭……”封长情愣愣的看着唐进。
“你这次回来,可曾见过张文颐?”
封长情用力摇头,“没有……可是……我并不在海陵官员编制之内,平日也不必去见大小官员禀报事情,没有见到张文颐似乎也不奇怪。”
“但我也没见过他。”唐进道:“我在海陵多日,都没见过他,便觉得奇怪,让人去一查,原来张文颐早几个月就作为使臣去了辽部求援,但海陵被围,辽部没有派人来支援,所以我想,他应该不是去了辽部——正好昨日白瑾年说起联合安定王之事,我忽然猜测,张文颐会不会带着苏铭去了淮海。”
“万一辽部的人是因为雪灾没有来支援呢?”
“不会,雪灾已经是被围之后的事情了,三年前签下和谈书的时候,你也是在的,辽人重信诺,如果张文颐真的去了辽部求和,那辽部到云城不过几百里,辽人铁骑快行,三五日怎么都到了……可辽人却没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张文颐根本没去辽部。”
唐进又道:“白瑾年向来运筹帷幄,他既然与我说联合淮海,想必暗中早已做下准备,张文颐带着苏铭去淮海联络安定王也不是没可能……素女山中铁矿,在地志之中早有记载,只是这铁矿的开采办法么……”
封长情说道:“铁矿开采技术,历来都是朝廷掌握的……”
“不错,只是这几年,朝廷积弱,根本顾不上素女山那的铁矿,宋三元……不愿意招惹朝廷所以没有动那铁矿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掌握开采办法的人一直被养在朝廷,花钱也请不动,但巧的是,海陵可以。”
封长情诧异了一下,很快眼睛一亮,“我同张文庸去要骑兵军需的时候,库中就有大量的炼铁,难道是——”
唐进也不卖关子,“西崎山中就有炼铁,开采事宜一直是张家负责,在海陵,炼铁都是官府管着的,寻常人要开铁铺都需要朝廷文书。”
“不错。”
封长情重重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给父亲开过铁铺,当时文书是找的蒋玉伦直接拿的,如果不是蒋玉伦的面子,只怕难得很。”
“所以啊。”唐进笑着对封长情道:“张文颐在这个时间带着苏铭去淮海,自然是为了商议合纵,一起对付朝廷。”
封长情拧了拧眉,“那这件事情,和苏铭与周若的事好像也关系不大……他忙于公务,自然没办法回来……”
“呵呵。”唐进笑得意味深长,“你就没发现,两年时间不见,苏家这几位的变化很大吗?想想当初,你见着苏铭的时候,他是什么样子?什么不是听周若的,万事女儿第一,现在却丢下妻子女儿,一个人离开这么长时间还定了个胡三小姐那样的亲事。”
“……”封长情默了默,“据说是张文庸牵的线,只是……”苏铭也没有拒绝。
不拒绝,不就是默许了么?
唐进慢慢道:“只是因为一点流言就让苏铭有这样的改变?他当初可是为了周若还私奔过,离家出走,远走关外,一个大少爷过那么艰苦的生活,他们之前必定是感情深刻,怎么这么容易就会变,要另娶他人?”
封长情一怔,沉吟半晌,“你的意思是,那流言……”封长情抿住唇瓣,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自己去到苏府看周若时候,守门人说起大少爷的时候奇怪的脸色,还有她找去葫芦巷,苏岳那复杂又惆怅的神情,还有周若那癫狂的样子……
唐进道:“前世我专注军中事,对别的很少关注,并不知道这些小道消息的真假,但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无法承受的变故,苏铭也不可能变化如此之大。”
封长情静默下去,半晌才道:“现在也不是追究那些流言是真是假的时候了,我……我想传信常州,看看陈姑娘和诸葛先生有没有时间,过来帮忙照看周若。”
“这件事情可行。”唐进点点头,道:“前几日我才收到常州那边廖英传的亲笔书信,彭天兆身体已经恢复,叫嚷着说要来海陵,我已回信让他早日启程了。”
“真的?”封长情眼睛一亮,“多久之前?”
“廖英的信是过年时候来的,我不在云城没看到,所以回信昨日才送出去,等他们收到再过来,要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就先让韩叶帮忙照看着吧。”
封长情摇了摇头,“只怕韩叶……哎,我回来之后去看了夫人一次,见韩叶精神萧索,人也憔悴了很多,估计是为了白铃兰和张澜之的婚事,现在再去麻烦他的话,只怕他有心无力……”
“只是看病而已,还要专门让一个人给盯着她?”
“你是没看到周若的样子。”封长情叹了口气,“她那个情况,身边必须随时有大夫……对了,我想起来了,苏家那巷子里有个杜大夫,医术也极好,我去找他。”
“也行,你说怎样就怎么样。”唐进拍了拍封长情的肩膀,道:“这样,我让冯绍辉跟着你去,小刺猬就留在我身边吧。”
“行。”封长情要走,又回头问,“怎么忽然又把小刺猬提回你跟前了?”
“还得好好调教。”
封长情想着在军中多多历练,对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便点点头没说什么。
只不过,当小刺猬听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嘴巴张了老大,还瞪着唐进面色不善,咬牙道:“将军你这是干什么?我又哪儿得罪你了?”
“如果你够警觉,就不会让她一人上路。”唐进冷冷说:“那么大的雪天,一人上路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你就是这样做她护卫的?给我滚回营里参加日训去。”
小刺猬身子僵了一下,抿唇半晌,没说出抗议的话。
……
离开军营,封长情直接去了玄武街后巷的厚的堂寻杜大夫,却不想那药铺竟然关了门。
药铺的临近的是个南北杂货铺,封长情进去的时候,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客人包东西,“客官要点什么?”
封长情等那客人出去,随手选了几样物件,也没讲价便付了钱,等老者眉开眼笑,才问,“劳烦问一下,隔壁的医馆怎么关着,是大夫有事出去了吗?”
“哦,这个呀。”老者笑眯眯的道:“杜大夫家搬走了。”
“搬走?”封长情挑起眉,“怎么就搬家了?”
“谁知道呢,说是这样说的。”
“那老丈可知他们为何搬家?搬去了哪里?”
“这个……他们搬家挺突然的,年后还下着雪呢,忽然就搬了,只听说是老家儿媳妇生了孙子……要去看顾呢。”
“那他老家在何处,老丈可知道?”见老人露出奇怪的表情来,封长情解释道:“这位杜大夫医术不错,曾救过我家中人性命,我便想着能报答他,如今看不在了,便想问问清楚,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
“原来是这样啊,那杜大夫老家好像是腾阳一个县城的,具体的我老头子也是不知道。”
封长情沉吟了一下,笑着道:“多谢老丈。”
离开杂货铺之后,封长情又站在那厚德堂门前看了一会儿,吩咐:“小冯,去查查这家。”
雪灾刚过,到处都是战乱,搬得什么家,难道还有比云城更安定的地方吗?照顾孙子回老家,难道不该是把孙子从老家接过来么?而且腾阳那地方,是雪灾受灾最重的地方……
*
三月下旬,天清气爽,海陵王府一片热闹气象。
今天是白瑾年为镇守北门关,解困海陵的有功之臣设的庆功宴,唐进和张澜之等十几名大小将领都是今日的座上宾,封长情因为找煤的事情有功,而且又任职军需校尉,也在邀请之列。
常喜微笑着招呼:“唐帅,封姑娘,请入座吧。”
唐进却拧了拧眉。
此时张澜之已经入座,起身冲唐进拱了拱手行礼,蒋玉伦也老神在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招呼了一声,“封姑娘,过来坐。”
封长情便要过去坐,却被唐进拉住了。
封长情一愣,低声问:“怎么了?”
因为唐进在北门关一战力挫群雄,功劳最大,位置便设在了下手第一位,张澜之在他的旁边,蒋玉伦在唐进的对面,封长情则在蒋玉伦的边上。
这样的座次安排,让唐进十分不喜欢。
他本想如同当初辽人议和的时候一样,让封长情坐在自己身后就是,可现在封长情是有官阶的人,不是他的小厮和跟班,怎么能坐后面?
他也不想让封长情坐在后面去。
蒋玉伦笑道:“唐帅这是身子还没恢复需要人扶着吗?常喜,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扶?”
常喜干笑两声:“这个……唐帅看起来不需要人扶——”开玩笑,封长情可是他孩子的干娘,且唐进极有可能成为干爹,现在这种情况他又是个明眼人,哪会看不出唐进在想什么,还不识相跑去扶人。
倒是张澜之适时站起身来,“我与封姑娘换个位置吧。”
唐进飞快道:“好,多谢。”
张澜之起身去了蒋玉伦身旁坐下,唐进这才拉着封长情入座。
封长情:……
她这才反应过来,唐进刚才是在为座次纠结,可反应过来之后又觉得无语又无奈,只得微微摇头。
蒋玉伦淡淡的看了唐进一眼,一下一下摇着折扇,也并未多言。
接下来,其余大小将领依次入座。
唐进从桌上拿了两个果脯放到封长情面前的碟子中,“瞧你晌午没吃几口,先吃点垫垫肚子。”
“……”封长情低声道:“世子还没到。”
“他不是那种纠结这种小事的人。”说着还拿了一块塞嘴里去了。
封长情压低声音,“别太嚣张,端着点,你可是唐帅!”
唐进失笑,不过倒是果真端正的坐在那不动了。
少顷,园子门口传来一声:“世子到。”
所有人站起身拱手行礼,等白瑾年到高台上坐好,“都坐。”所有人这才坐下。
白瑾年今日穿了一身水蓝色立领常服,用银丝绣线滚了边,腰带上绣着祥云图案,或许因为是立领的缘故,封长情瞧着他比往日多了几分英武,少了几分儒雅。
“今日为北门关之役庆功,各位将军随意些。”
“是。”
白瑾年摆摆手,婢女们从两侧开始上菜,有一个身穿青衣的婢女走到封长情跟前,放下一个糕饼盒子。
那盒子里的糕点,是以前唐进给她带过两次的海陵王府独有的糕,封长情左右一瞧,其余桌上却是都没这份菜,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去,就见白瑾年正冲她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敢情这是专门专门给她准备的不成?
出于礼貌,封长情便回了个客气的笑容。
一旁唐进冷着声音道:“快吃吧。”说着把那糕饼盒子往她面前放了放。
封长情暗忖这家伙怎么了,不会也要吃白瑾年的醋吧?
不过到底也是想想,她这几日忙着周若的事情,还有骑兵营军需之事,好几头的跑,中午都没吃几口饭就来赴宴,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低头便去享受美食。
唐进则眯着眼看了白瑾年一眼,暗暗猜测他对封长情这么隐情,是为什么?
白瑾年这个人一心办大事,在男女之情上一向清心寡欲,他倒不会以为白瑾年看上了封长情,但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白瑾年莫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封长情帮忙不成?
如果是,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因为有白瑾年在,这些武将的庆功宴也是中规中矩。
军中一贯有禁酒令,大家也不过浅酌两杯有个庆功的意思就作罢了。
宴会到了中间,白瑾年淡淡问道:“张将军准备的如何了?”
场中其他人也顺势安静下来。
张澜之起身道:“都准备好了。”
“这就好。”白瑾年点点头,“婚期就在四月初,等婚事一办,张将军与我也便是兄弟姻亲了,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张澜之忙道:“是末将的福气。”
其余将领自然又是一阵恭喜道贺的声音。
这时,冯绍辉小跑着到了封长情后面,低声说了几句话。
封长情面色微变。
唐进问道:“怎么了?”
“是……周若的事情。”
唐进见她有所迟疑,便知不是说话的时候,一直等到白瑾年离开,唐进才带着封长情退席,到了王府外,吩咐小刺猬套车,拉封长情一起上车才问,“怎么回事?”
“那日我离开之后去找杜大夫,发现杜大夫举家搬走了,我觉得蹊跷,就让小冯去查了查,刚才小冯来与我说,那杜大夫的老家早就没人了,他人也不知所踪。”
唐进拧起眉毛。
封长情又道:“当初,还没离开云城去找你之前,周若请我过去,让我帮忙给灵台寺送粮食,那会儿小雅儿身体已经不好,我说要韩先生帮忙看看,但周若直说不必,当时她就提过,那位杜大夫医术极好,可李神医说过,小雅儿是因为被耽搁了病情所以夭折的,我也询问过周若身边的嬷嬷和丫鬟,药都是按时在喂,没有落下过一顿,孩子的病情怎么就会被耽误?如今那杜大夫还不见了……他委实失踪的好蹊跷啊。”
唐进想了想:“这件事情,我请白瑾年去查,他在海陵明处暗处的眼睛都不少,比咱们更快更有办法。”
“这……”
唐进直言,“你想想,胡彩儿是他挑给苏铭的侧室,只为拉拢和胡家关系,被我们一破坏之后,胡家越发谨慎,不敢再与别人有任何过火的联络……也因为这件事情,白瑾年对自己那位张侧妃变得十分冰冷,去后院的几次,都在胡如沁那边……张文庸那个人看着一切为了海陵,为了白瑾年,实则算计深沉,吃了的亏绝不会那么轻易就过去了,所以我猜测,这件事情多半和他有关,他动不了你,只能动周若撒气。”
封长情面色微变。
唐进拍拍她肩头,“好了,放心交给我,你只管照顾好她就是。”
封长情重重点了点头,“那张文庸瞧着也是中庸之人,竟然——”
“人不可貌相,这个词不是说着玩儿的。”
……
时间一日日过,周若的情况时好时坏。
封长情本找了韩叶帮忙调理她的身子,但韩叶近日越发的精神溃散,封长情不好麻烦,只好让钟槐请了一个熟识有医术不错的女子,和周若住在一起贴身照看着。
这一日,封长情忙完营中事物,去看周若的时候,正巧苏岳竟也在。
苏岳进来的时候,伺候的婆子和婢女去置办日常需要的一些东西,只有那医女陪着,苏岳也暂时支开了,他得和周若把话说明白了,“阿若……我只是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折腾自己,好好喝药……我可以不来,只要你好好地。”
周若冷笑,“好好地?爹爹死了,丈夫走了,孩子没了,你叫我怎么好好地?我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听不懂是不是?那我现在再说一遍,求你,你想让我好好地,你就别再出现!”
“好……你别激动。”苏岳见她越说越气,身体都开始颤抖,连忙安抚:“你别激动,我走就是。”
“你滚——”周若不知为何十分气愤,忽然抄起手边一个茶壶就朝着苏岳砸了过来。
暗处封长情面色微变,快速探了一颗小石子过去把那茶壶打飞掉到了地上。
周若情绪激动没意识到,还抄着别的东西丢过来。
苏岳却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退了出来关上门,就看到封长情站在门外。
苏岳脸色复杂而纠结,半晌才艰涩的说了句:“有劳姑娘出手,不然我——”
“嗯。”封长情点点头,“她……每次看到你情绪都这样吗?”
封长情隔两日会来看周若一次,周若还算安静,这样反应激烈着实是第一次。
苏岳苦笑:“是啊……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初……她也不至于……”
与这件事情,苏岳明显不欲多说,匆忙的朝着封长情拱拱手就离开了。
封长情目送他离开,又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听到周若痛哭半晌,直到哭声渐渐低了,消失了,才进去。
周若站在院里,目光茫然的看着院中的一棵老槐树,眼角泪痕未干。
“封姑娘……”她幽幽的开口,“你说,上天是不是真的有因果循环,报应一说?”
“什么?”封长情愣了一下,“春日的风还有些冷,你先过来坐——”
周若似乎是没听到,“我做了错事,老天爷为什么不报应在我身上,却要报应在我孩子身上……她才三岁啊……我的小雅儿……都怪我……都怪我……”她喃喃的说着,半抬着头看着槐树上飘落的槐花,眼角的泪水不断滑落。
“要不是我做错事我的女儿不会没的,不会……”
“夫人——”买了东西回来的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赶忙丢下东西就去扶周若,嬷嬷边走边说,“夫人您怎么又魔怔了,快别乱说,来——”
周若却抽回自己的手,“什么乱说?就是我,要不是我,事情怎么会成了现在这样?这就是我的报应,报应啊——”
“封姑娘!”
周若推开去扶她的嬷嬷,上前来紧紧捏住封长情的手腕,“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换了豆苗给苏铭,你不要管,你要是不管……我们就死在关外那寸草不生的地方了,小雅儿也不会来世上受一遭苦楚再那么小小年纪的就去了——你为什么要管我,为什么!”
她神情癫狂,抓着封长情的手腕不断用力,捏的封长情生疼,旁边的嬷嬷和婆子赶紧围上来,“夫人您快放开,这是封姑娘啊,夫人——”
“没事。”封长情摇摇头,“你们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吧。”
说着话,封长情抽出自己的手,快速一翻一转,稳稳的把周若的两只手腕扣在自己的手中,让她无法动弹。
嬷嬷和丫鬟瞧着封长情这样的厉害,便也不再担心,欠身退了出去。
封长情用最适当的力气捏住她,让她不能动弹,却也不至于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