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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众人都退了出去,诺大的房间中只留下了阿翔和无双两个人。
无双躺在绣塌上,身上还盖着一层锦被,手里攥着那块阳石,水眸半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前搭出一片阴影,让别人看不到她的眼色。
阿翔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无双的床边,一向平淡无波的眸子再看到无双那副被寒毒折腾过的狼狈样子时,终于有了点点的波动,也不知道是愧疚还是心疼。
两人相对无言了半天,阿翔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无双,你怎么这么傻……”
“不,我这不是傻……”寒毒刚过的无双说起话来还有那么一点的虚弱,声音虽轻,话却坚定。
“你明明知道,我给不起你想要的,却还要这样牺牲自己,那不是傻么?”阿翔的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他知道,无双喜欢自己,可是自己却爱着凤于飞,他的爱早已经没有任何剩余可以分给她了。
“你也明明知道,小姐给不起你想要的,你却还是处处选择牺牲自己,保全小姐,这,不也是傻吗?”无双费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阿翔急忙扶她靠床坐好,竟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反驳,是啊,无双说的没错,自己明明知道失去记忆的飞儿不爱自己,也明明知道自己和飞儿也永无可能,可是自己是甘愿为她做一切牺牲的。
“被问住了吗?”无双吃力的笑道:“小姐于你,就如同你于我一样。”
“无双,正因为是这样,我才不希望你和我走一样的路,我才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阿翔知道,自己是没有办法去说服无双的,就像自己也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放弃一样。
“不必说这些了,大道理我全都明白,你也全都明白,可是说起来和做起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我知道你对我没有男女之爱,我也从没有奢望过你的爱,我只是想静静的守在你和小姐的身边,就已经足够了。”无双的脸上挂起一丝浅笑,眸子却水润的透亮,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可当事实呈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相像中的坚强。
“无双,我知道我没有办法说服你的,……”阿翔叹一口气:“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是真心感动,我……”无双却伸手捂在阿翔的唇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有这些,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我是魔域的二殿下……”阿翔突然说道。
“我知道。”无双点点头,并没有丝毫的意外。
“你知道?难道你早就醒了?”阿翔问道。
“你这样说是不是代表他们都已经知道了?”无双问道。
“是。”阿翔便把刚才的情景简单的讲述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无双点点头:“可是我却不是刚刚才知道,还是云焰帝国皇宫里的时候,我便隐约猜到了你的身份。”
“哦?你是怎么知道的?”这回轮到阿翔惊讶了:“那你为什么没有告诉飞儿?”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这就够了。”无双解释道:“当初我在城外找到你的时候,你曾经就说过,小姐的血液对你的寒毒没有任何的作用,可是后来你却问小姐要了上次我们给仙儿的同等的血量,又得知了仙儿和魔域的关系,后又得知了魔域禁忌已解,而魔域解除禁忌的关键便是小姐的鲜血……这所有的一切,串起来,便可以猜得到了。”
“你是除去飞儿以外,又一个肯真心相信我的人。”阿翔停了半刻,这才说道。
“阿翔……”这是无双第一次叫阿翔的名字。
“怎么了?”阿翔问道。
“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你不用接受我的爱,也不用回报我的爱,更不用有什么负担,我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勉强来的也不叫爱情,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有拒绝我的权利,我也有喜欢你的权利,你千万不要把我这一点的权利也剥夺掉,这只是我自己甘愿的付出,不求你回报,只求多年以后,当你白发苍苍的时候,你还能记得,曾经有一个真心爱过你的女孩儿,叫无双……”无双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了却有一种心碎的感觉。
“傻丫头……”阿翔觉得自己的眼晴一阵酸楚,不知道是对无双痴缠的怜惜还是通病相怜中的依偎……
“叫小姐他们进来吧……”无双深吸了一口气,水润的眼眸慢慢的恢复正常,苍白的脸颊硬挤出一丝微笑。
“好。”阿翔点点头,起身打开房门,却发现凤于飞他们只是远远的坐在走廊里,并没有去别的房间休息。
“说完了?”凤于飞先是一个箭步跨过来,问道。
“嗯……”
“我进去看看她……”凤于飞在和阿翔擦身而过的时候,在阿翔的耳边低低说道:“我一会儿找你有事儿,你先哪也不要去。”
上官弘烈跟在凤于飞的身后,刚想一同进去,却被凤于飞“啪”的一声关在了门外,只得尴尬的笑笑。
“无双,你,没事儿吧?”凤于飞坐到无双的近前,小心的问道。
“小姐不用担心,属下很好……”无双靠在床边,凤于飞眼中的关切让自己觉得一阵温暖。
“无双,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属下的,你和沉香,莫名一样,是我心中的亲人,我希望你们都可以过的幸福,却一直都没能让你们幸福……”凤于飞是自责的,尤其是沉香的死,生生的将她的心剜走了一块儿……
“小姐千万别这样说,我们能跟在小姐身边,照顾小姐,保护小姐,就已经觉得很幸福了,属下想沉香也是,所以她才愿意用性命却保护小姐的。”无双劝解道,其实她的心中也早已把凤于飞当成了亲人,一个可以舍弃性命去保护的亲人,一方面,是因为阿翔,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凤于飞的缘故,她从来都是认真的对待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从来都是以朋友,以亲人的身份来关爱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