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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北城遗址的一处破败的山岗,荒无人烟,寸草不生。
远远望去,一直绵延到新国的边境。
像是一片沙漠,只是这沙漠没有沙子,只是裸露的地皮而已,这样的地方被人称为绝迹。
不是绝美的风景古迹,而是灭绝生灵的古城遗址。
听说这处山岗正是古国邀月子民被灭族的地方,山岗之下埋葬的正是数以万计的邀月亡魂。
因着亡魂死不瞑目,怨气集聚,百年间,这片土地一点生机全无,任何活物都无法从这封闭的土里长出,飞鸟也无法飞过怨灵设下的禁制,可以算是一片死地。
然而,此时正有一人背着从外界捡来的小竹筐,缓缓爬上山岗来。
他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艰难的行进着,虽身形略显单薄,但不难看出,这绝不是一位平凡的人族。
不知是否是因为控制不好,他周身萦绕着,一股无比强大的灵气,这灵气与绝迹地面冒出的黑烟一点一点撕磨着,碰撞着。
他每踏出一步,便是一场厮杀。
江岄用袖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抬眼望去,烈日当空,居然才爬了一半都不到的路。
哎,他忍不住叹气。
心想着,他在地底躺的好好的,不知是谁,一道雷居然把他劈醒了。
几百年没活动,就算是没了肢体的魂魄,一下要爬这么高的地方,也是会累的。
想着他摇了摇头,脸上勾起一丝温和的笑意,提了提背上背着的小竹筐里。
那里面居然装满了各种颜色的种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有些枯黄。
不知道是不是阳光过分灼热,种子在一点一点的干枯。
江岄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再不爬上去,这些好不容易带上山的种子又要死完了,于是他只好认命的加快一些速度,一步一挪的继续往上爬。
距离江岄清醒之日,已过了七天。这七日里,天空一直轰鸣作响,他没有一刻是休息好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醒的,这几百年间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以为自己早已死透了。
突然有一天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再过不久,他便恢复了五识,发现自己居然被埋在地里,周身镇压着强大的禁制。
头顶上方,是一块石碑,禁制就从那石碑处被雷劈裂开了一个小口,他便顺势钻了出来,变成了这山岗上的野魂。
就这么游荡了几日。
“你倒是走快点啊,不然我们又枯了”,竹筐里的种子开始叽叽喳喳的埋怨。
“对啊对啊,我感觉我都死一半了。”
“好,我在走呢,就是刚醒过来没有多少灵力,你们再撑一撑。”江岄说着便走的快些了。
“道长你到底行不行啊,我都死三次了,天天上山被这禁制杀死,实在太难受了。”
江岄听着愧疚得又提了提背上的竹筐,加快了脚步,可是他体内灵压一颤,险些站不稳。
小种子们,却没发现江岄脚下虚弱,继续抱怨道:“要不是道长你长得好看,山岗上又更适合修炼,我才不来受这罪呢。”
江岄闻言笑了,从竹筐里拿起了一颗种子,放在手心摸了摸,灵力如一泓清泉注入,他面上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我可不是什么道长,小家伙。”
小种子得到了滋养,颜色也不枯黄了,泛出一点绿意来。
“道长哥哥好厉害啊。”“对啊对啊。”“我也想要道长摸摸。”
竹筐开始里闹腾起来,江岄笑意更甚,吸了口气,压下心中隐隐的空痛感。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残阳渐西,终于到了石碑处。
那石碑两面漆黑,一个字都没有刻,只有八道封印皇符贴在上面,即便看了数次,江岄仍旧忍不住心中想笑。
这等低劣的符箓,怎么可能困得住他。
转头看了看,还好,今日灵力已恢复了部分,又爬的快,大部分种子都还留有生气。
江岄大致检查过后,弯身把竹筐轻轻放下,又拂了拂衣袖,随后聚力一掌打在石碑上。
一声轰响。
石碑顿时四分五裂,上面的黄符燃烧起来,化为云烟。
原本如被铜水灌注而成的地面,露出了一处土壤来,一丝纯净的灵气从地底冒出。
四周围绕的黑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危险,一股脑的涌了过来,将这丝灵气团团包裹,似是完全吞噬。
然而,一片厮杀之后,这丝灵气占了上风。
此处正是江岄遗体埋葬之地。
禁制已破。
一群小种子欢呼雀跃起来,吸取着这纯净之灵,正东张西望着。
突然一具灰白的骨骼被重重的抛了出来,砸在它们眼前,吓了一大跳,一个一个都安静下来,不敢再多嘴。
江岄把自己的骨架扔到一边去了之后,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从竹筐里捧了一些种子,放在挖好的土坑里埋好,这土地他躺了几百年,早已沾染了他的灵气。
这些种子一下土便感觉无限生机,神识顿开,很快便发了芽要从土里冒出来。
然而制虽破,却依旧有残留的怨气压制,江岄咬破手指,血珠冒出。
他指尖注入了一丝灵气插入土中,微微垂目,默念着口诀。
嫩绿的草芽破土而出。
很快江岄便把小山岗的土都翻了一遍,竹筐里的种子都下了地,生长速度极快,等江岄把最后一颗种子埋下地后,直起腰来回头一看,漫山遍野都开满夕颜花。
在夕阳余晖下,似血一般灼目,却并不妖艳。
这也太顺利了吧,江岄心想。
那接下来要做什么呢,不然种树吧。
于是这位打开禁制之后种了满山的花后,又想下山找树种去了。
“道长哥哥别走,你,你的骨,不是,你的这个还没处理呢。”
“这毕竟是道长的身体呀,要处理的。”
“对的对的。要处理的”
此时已经是小花精的种子们摇头晃脑的说着。
江岄脚步停了下来,回身看去,自己的白骨就静静躺在层层叠叠的花朵间。
他捏了捏眉间,很是苦恼,像是遇到了很难处理的麻烦一样。
而后他放下手,目光微沉,掌心燃起了一道青色的火焰,正要打去,又收回了手。
他捻了捻手指,负手而立,淡淡道:“就先放这里吧,麻烦你们再长茂盛些,把它藏起来好吗?”
花精们面面相觑,欢快的答道:“好呀好呀。”
“道长说什么都行。”
江岄于是舒展了眉头,又下山去了。
绝迹一片和谐,神族却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天夜里,天界神君们都在自己宫里睡得好好的,突然一道惊雷劈下,把天界闪的昼亮。
神君们匆匆忙忙披着衣服起床查看,心道这是哪位新晋的天神历了雷劫上来了,怎么这么大阵仗,就是天君即位也没这么大的雷啊。
出门一看,东皇钟咚咚咚的开始响了起来,紧接着一连响了七天都没停,吵得他们一刻不得安生。
紧接着,更爆炸的消息传来了,压制那位剑神的禁制,居然被雷劈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