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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侧人睡的很沉，帮她掖好被子下床。
推开门明成正等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即跟上。
傅予之下楼径直去了车库，明成一头雾水，“傅总，不是……去地下室吗？”
尽管他不想提这三个字，但以他对傅总的了解，今天这事事关姜小姐，傅总一定会发疯的。
不放心跟了他一路，怎么来停车场了？
他记得傅总没有发疯飙车的习惯啊！
傅予之睨了他一眼，“有屁就放！”
明成跟踩了屎一样，脸色有一丝狰狞，“您……这会儿心情还好吗？”
“你觉得呢？”傅予之声音阴沉。
他现在杀人的人都有！
明成缩了缩肩膀，闭上了嘴。
傅予之迈开步子径直走向汽车后门，薄唇紧抿，“还愣着干什么？！”
“咱去哪？”
“超市。”
进口超市
一米九身高，宽肩窄腰，浑身散发着禁欲冷冽的气息，非富即贵。
他的出现引起一阵骚动，有不少人想上前搭讪，刚走近两步就被他一个冷眼吓了回去。
算了，还是小命更重要。
和明成两人走到生鲜区停下，傅予之站定皱了皱眉，“知道怎么挑鱼吗？”
明成扯了下嘴角，摇摇头。
让他干什么都可以，哪怕把鱼碾碎也行，就是挑鱼不行。
看到一旁穿制服的售货员，明成赶紧求助，“大姐，帮我们挑一条鱼吧？”
售货员第一次见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出现在生鲜区，不免好奇的打量了一番，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事业型的精英。
想了想问道：“是煲汤，红烧？”
“煲汤。”站在明成身后的傅予之开口，“补身体。”
根据医生的要求，姜十烟这段时间要多补充蛋白质，他听陈姐说女人这个时候喝鱼汤最好。
售货员推荐了几条鱼，帮他们整理好后放进购物车里。
明成以为傅予之去超市只是一时兴起，直到他拿着鱼进入厨房。
陈姐在一旁看着，时不时指点他应该怎么做。
傅总跟之前好像不一样了……
他以为傅总今天一定会发疯，甚至为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傅总自始至终都像没事人一样。
这好像是……傅总第一次克制住了身体中的毒素。
没有因为外在因素发疯，这算是一件好事吗？
厨房忙碌的男人并没听到外面的心声，认真忙碌着。
……
姜十烟醒的时候，一股异香飘进鼻尖。
坐起身看见床边摆了一个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小菜和一碗鱼汤。
见她醒了，傅予之从沙发上起身坐到她身边。
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拢到耳后，端起鱼汤，“还热着，趁热喝。”
姜十烟伸手去接，被他轻易躲开。
“我喂你。”
一勺鱼汤送到嘴边，姜十烟刚想张嘴，突然胃中开始翻涌。
下意识抬手想要捂着嘴，想到自己现在是流产状态，又生生忍了下去。
因为突然的变故，小脸变得更加惨白。
尽管动作幅度很小，还是被傅予之察觉。
“哪里不舒服吗？我去找医生。”
“不用……”姜十烟强忍着恶心，拉住他的袖子，“应该是术后的不良反应，我缓一下就好了。”
傅予之把碗放下，大手放在她单薄的背部，轻轻帮她顺气。
孕反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了一会儿，恶心的感觉消失，姜十烟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视线落在澄白的鱼汤上，“予哥哥，我饿了。”
一勺汤入口，姜十烟微微皱了皱眉。
太咸了。
这不是陈姐做的饭。
月嫂的水平应该也不至于这么差，
仔细品着因为太咸而发苦的鱼汤，问出口，“这汤是……？”
傅予之垂下眼皮，神色晦暗不明，“不好喝吗？”
“我第一次做。”
他煮的粥还不错，但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喝粥。
姜十烟把下半句咽了回去，有些庆幸没有说出口。
“没有，就稍微有点咸。”
傅予之尝了一口，脸色微变。
确实太难喝了。
转手把汤倒了，轻咳一声，“下次……味道会进步的。”
等了一会儿，陈姐重新做了鸡汤端了上来。
看着两人之间情绪和谐，陈姐也欣慰一笑。
“姜小姐气色好了很多，不枉傅总辛苦了这么久。”
“煲汤时，傅总还不小心烫伤了手呢。”
傅予之脸色骤变，浑身戾气暴涨，“多嘴！出去！”
床上的人背影一顿，视线落在傅予之的手上。
经过陈姐提醒她才发现傅予之右手的袖口扣紧了。
伸手去碰，却被傅予之躲开。
“伸出来，让我看看！”姜十烟提高了音调。
傅予之收敛了神色，沉默片刻开口，“小伤，不用看。”
他越是回避，姜十烟越是着急，扯着他衣服的手微微用力，“我就要看！”
知道姜十烟的脾气，也拗不过她，只能乖乖伸出手。
袖口的扣子被解开，冷白的手腕处两颗水泡有些突兀。
“很疼吧？”姜十烟声音有些抖。
傅予之为她做了太多太多，大大小小事无巨细。
想到她还为了孩子的事骗他，她的心就像被人拿刀凌迟一样。
一滴泪落在手背，傅予之收回手，起身按进怀里抱紧。
“不疼，比起你，我一点都不疼。”
话音刚落，怀中的人哭的更伤心了。
……
姜十烟情绪稳定后，让佣人拿来的药箱亲自帮傅予之清理水泡。
消过毒的工具挑开水泡，一股血气吸进鼻翼，姜十烟忍着难受继续帮他清理。
消毒，上药，包扎。
盯着手腕上的蝴蝶结，自嘲笑了笑。
跟了傅予之这么久，她的‘医术’越来越好了。
姜十烟只顾沉浸在愧疚和自责中，没注意到对面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
……
楼下
陈姐正在收拾厨余，一阵阴影靠近，带着还未消退的戾气。
她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在大理石台上无路可退，双腿打颤。
她在姜小姐面前说错了话，傅总来找她算账了！
傅予之在她三步之外停下，一手插进裤兜，语气漫不经心，“我记得你有三个孩子？”
“什么？”陈姐以为耳朵听错，重复问了一遍。
傅予之也不恼，耐心又问了一次，“流产过后，还会出现孕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