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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失爱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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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不起我不要紧,人人都得看得起自己才行,你躲在这岛上天天这么作贱自己,没人会理解,更没人会心疼,你这又是做给谁看呢?”我毫不留情地道,“堂堂一位岛主大当家的,手下掌管着三千多口子的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却原来本质上竟是个毫无担当的懦弱之人,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海盗头子盯着我的眼神一变,咬了半晌牙才狠狠在我脸上捏了一把,哼笑着道:“没大没小!好歹我也大你一倍的岁数,居然敢这么不给我面子!换作别人我早揍得他骨崩皮裂了!——真是个臭丫头!”

    “我若说得不对,欢迎大当家的指正。”我揉着微痛的脸瞥他一眼道。

    “对、对,丫头言之有理,大叔我佩服不已!”海盗头子又在我另一边的脸蛋子捏了一把,我闪了闪也没闪开,便报复性地把沾了满手的鱼鳞鱼粪神马的全抹在了他的衣服上。

    水里的迅和千树也不知是吃得开心了还是什么,撒开欢儿地开始上窜下跳,海盗头子便伸着脚丫子去挠它们圆滚滚的肚皮,直看得我也跃跃欲试。

    海盗头子看出我的心思,笑道:“你也来试试,这俩家伙很会按揉脚底穴位呢,每次都把我伺候得舒服得很。”

    我本就是最喜欢小动物,尤其是通人性的,海豚却从来没接触过,如今有这个机会自然不想放掉,便果断脱去鞋袜,撸起裤管,学着海盗头子的样子把腿放进水里去。入水一阵冰凉刺骨,还没等抽出腿来缓缓,那迅和千树便立刻冲了过来用嘴逗弄我的脚心儿,直痒得我又不禁哈哈笑出来,同这俩家伙在水里折腾起一阵的水花。

    正闹得高兴,突然觉得脚踝处针扎般一疼一麻,连忙抽回腿来,还没等找出伤口,整个人就突然动也不能动了,一阵的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昏花。海盗头子发觉了我的异状,出手如电迅速点了我身上数处要穴,紧接着一把抬起我那条被扎到的腿,略一检查发现了伤处,想也不想地便凑唇过来啜在了脚踝的伤口上。

    吸出几口血后偏头吐在地上,然而我并没有觉得有所好转,呼吸愈发地困难,话也说不出来,心道这回要歇菜了,没死在鳄鱼嘴里反而被个小刺搞到一命呜呼。正觉痛苦,忽觉嘴上一热,竟是海盗头子贴唇过来给我做起了人工呼吸,用他们的行话叫做渡气,便想着此事绝不能给楚龙吟知道,那家伙要是知道了我临死前还被人占了便宜,一定会骂我笨的……

    大脑慢慢进入宕机状态,各类乱码一串串地划过,我想起了楚凤箫,想起了被海盗抓走时他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心中有些难过,我知道他喜欢我,知道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同性恋而痛苦纠结,知道他纠结过后的结果是毅然决然地要同我这个男人在一起,可世事弄人,我却偏偏喜欢上了他的哥哥……所以我不能回馈他,更不能让他把话说出口,否则以后大家在一起不知要尴尬到什么程度,万一因为我而伤了他们兄弟的感情,那我会背上心理包袱的……

    有的没的乱想了很多,终于意识陷入了昏迷,茫茫然不知世事。

    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连衣服带人地泡在一只浴桶里,冲鼻的是刺激的醋酸味,定睛一看,可不这浴桶里满满装着的都是醋么!再环顾四周,见正身处一间房内,墙边一张床,一只衣柜,窗前一桌两椅,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正慢慢回魂,听见门响,见进来的正是那海盗头子,手里端着只碗,脸上已经戴上了面具,眼睛在我的脸上转了一圈,而后将手中碗放到桌上,道:“好些了么?”

    “嗯……是什么东西扎到我了?”我抬了抬胳膊,身上仍旧软软的使不上力气。

    “海黄蜂,有剧毒。”海盗头子坐到椅上,“幸好这是只小的,若是成年海黄蜂,只蛰一下便能瞬间要了你的小命。”

    “所以我还真是比较幸运的了是不?”我自嘲地一笑,海黄蜂就是水母,住在海边的人常常都会被这种东西扎到,只不过剧毒的水母在海边附近不算多见,我能遇上一只并且大难不死还真说不清究竟是倒霉还是幸运。

    海盗头子笑起来:“你还真是个乐观的小妞儿,换了别人十有八九会说自己他妈的怎么这么倒霉呢?!”

    是啊,我他妈的这其实是把倒霉当成了家常便饭罢了。

    “这醋我还用泡多久?”我被酸味儿醺得睁不开眼睛,整个人快泡成一枚大饺子了。

    “你若觉得手脚灵活无碍了就可以出来了,”海盗头子笑着站起身预备往外走,“醋是用来解除你体内余毒的,你昏迷的时候我喂你喝了不少,这么泡着也多少能起些作用。后山的温泉你知道路,我可以借你泡个澡,两个时辰内不会有人接近那附近的——记得先把桌上药喝了。”说罢便开门出去了。

    我晃晃悠悠地从桶里站起来,脱去身上的醋衣,走到衣柜前打开门找了套衣服出来好歹穿上。喝罢药,推门出去,见已是接近中午,便循路找到那日的温泉,打量得四周果然无人,这才大着胆子下去清洗了一番。

    洗罢依旧回到那屋中,重新挑了套干净衣服穿上,并把丢在地上的我的裹胸布拿起来用清水洗净,正要回到我原来的那间屋中把布晾上,便见海盗头子敲了门进来,一看我就笑了,道:“我就这么一件好衣服还被你抢去穿了。说来你也当真瘦得可以,需再吃胖些才行,你看这衫子抖索的,盛两个你都不成问题。”

    我冲着他拱了拱手:“多谢大当家的昨晚救命之恩……”

    “嗳,”他挥手打断我的话,“若不是因为我带你去了那里,你也不会差点丢了小命,咱们谁也不欠谁的,这事儿不必再提。”

    既然他这么干脆,那我也就痛快些点头应了,这事儿不提最好,免得双方都别扭。想了想,道:“那些海黄蜂就在那里,只怕会伤到迅和千树……”

    海盗头子哈哈一笑:“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已经叫人去清理了。昨晚你突然中毒,那两个家伙也急得上窜下跳呢,看来你还真是投了它们的缘儿。”

    我展颜一笑:“我还想去看看它们,让它们免去担心。”

    海盗头子望着我的笑容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笑道:“好,我带你去。”

    重新回到那岩洞中,海盗头子招来了两条海豚,我弯腰摸了摸它们的小脑瓜以示安慰,它们便可人儿地游到这海池子中央表演起凌空鱼跃来。正欣赏着,听得海盗头子忽地笑道:“以你的个性,当不会在意昨晚之事吧?”

    知他指的是我被他“亲”过的事,脸上一热,只作淡淡地道:“不是说不提这事了么?什么也重要不过命去啊。”

    “说得是,”海盗头子笑,“我这不是怕你硬要嫁给我么!”

    “您老可以放心了,我对大叔也没什么兴趣。”我道。

    他知道我这是针对他那天说的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一拍我后脑勺,道:“你这小丫头蛮有意思,难怪你那位官老爷肯为了你冒死前来攻岛。”

    “你说什么?”我猛地转头盯向他,“他——他来了?”

    “‘他’?”海盗头子似笑非笑地也盯着我的眼睛,“这称呼听起来似乎有些故事呢。难道你们两个……”

    这大叔怎么这么爱八卦?!我不理他这问话,只管追问:“你说他来攻岛了,可是真的么?他在哪儿?”

    “唔……看你这么着急……”他摸摸下巴,一笑,“我就偏不告诉你。”

    “你——”我冷下脸来,“你没忘了答应过我要放我离岛的话吧?!我现在就想离岛,麻烦大当家的安排吧!”

    “这个么……我改变主意了,”他看着我坏笑,“我突然不想放你走了。”

    “为什么?!”我怒问。

    “因为你是个宝,我想据为己有。”他语声暧昧地道。

    “堂堂一岛之主居然说话不算话?!”我气得用目光凌迟他。

    “那又怎样?这座岛上我最大,我说什么做什么谁敢反对?”他傲慢一笑,隐隐现出一股霸气来。

    “这就是千树躲着你的原因么?”我冷冷地讥讽他。

    “妞儿,不要试图惹火我,”他眯起眼睛,探下头来盯住我,“否则我说过不会碰你的话也一并作废。”

    怕这家伙当真出尔反尔,我只好咬紧牙关不发一言。他盯了我半晌,复直起身笑了一声,道:“那位官儿老爷人倒是还没来,只不过战书已经寄到了,要我将你安全无虞地交出去,否则嘛……嘿嘿!”

    “否则什么?”我忍不住问。

    “否则,就要血屠雷神岛。”海盗头子一字一字淡淡地道,声音里带了抹戾气。

    显然这封战书激怒了他,原本想放我走的决定也临时改变了,看样子他是打算真刀真枪地同官府干上一架,这回可真是……楚龙吟他,当真肯为了我做这样的事?一时间矛盾重重,皱起眉来不再吱声。

    海盗头子平复下来,笑向我道:“你还要在这里同迅和千树玩儿么?我要回雷神殿里去布置战事。”

    “我想再多留一会儿。”我道。

    “那你莫要乱跑,不许随意出洞,外面全是机关,等我布置完了再回来接你,听得了?”海盗头子话间居然带了几分亲昵地严厉。

    我点点头,没有再理他,只管坐到岸边望着水里悠游的两尾海豚想心事。海盗头子又在我身后立了一阵方才出洞去了,见他走远,我立刻站起身来脱去外衫,只着中衣裤,扒去鞋袜,试了试海池子里的水温,而后一个深呼吸跳了下去——海盗头子说那些水母已经被清理掉了,我这才能放心入水。

    一跳进水中,迅和千树便向着我游了过来,欢快地围着我来回乱转,我潜下水去划动四肢,藉着微弱的光寻找那条通向海里的隧洞——只要能找着那条隧洞,我就可能有机会逃离雷神岛,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上一试。

    迅和千树见我游动起来,便也跟着在身旁游,它们游得自然比我快,我便伸手抱住其中一个的鱼鳍,让它们带着飞快地游动。谁知……本希望它们能从那隧洞里游出去,结果这种天生会表演的动物居然带着我在池子里绕起了圈圈,真是搞得我哭笑不得,只好冒出水面去换了口气,然后重新潜下水去自己寻找出路。

    正摸索着,突觉有什么东西噼噼啪啪地打在脸上,随手一摸,居然是成群成片的小鱼撞了过来,数量之多简直令人咋舌,险些把我一并卷走,正纳闷儿着这帮家伙为何突然疯了似的挤进这海池子,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闯进了脑中——

    ——尼——玛——鲨鱼要来了有木有——

    一时三魂吓飞了两魂半,手忙脚乱地夹杂在各类惊慌失措的鱼群中往岸上游,万想不到有一天我也能沾了鱼的光,被它们这么卷着居然很快地就到了岸边,完全没有形象地爬上岸去,软在那里气喘吁吁。

    通常只有在海中最恐怖的杀手鲨鱼来临之时才会出现鱼群大批量逃亡的情形,不管这次是不是当真遇见这种情况,以我这倒霉体质还是小心为妙。

    正喘着休息,忽见海池子的水平面上豁然出现了一角深灰色的魔鬼象征般的鱼鳍,直吓得我浑身一哆嗦,正要爬向岸边更远处躲危险,忽地想起——迅和千树还在池子里!

    一时间惊得慌了,拼命扯起嗓子喊它们的名字,便见又是两角银灰色的鱼鳍浮出水面,正是迅和千树,我冲它们摆手让它们快去逃命,也不知它们能不能看懂我这手势,然而时不待人,深色鱼鳍已经发现了迅和千树,调转方向便冲着它们扑了过去。

    我急得低头捡起地上石头便冲着那深色鱼鳍扔过去,正打在它身上,便见它向下一沉,紧接着海水一阵翻涌,突地浪花迭起,一张血盆大口冒出水面来,直把我吓得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不管不顾地随手抄起大大小小的石块向着这鲨鱼丢过去,以图吸引住它的注意力,好让迅和千树有时间逃脱,它们是海里游得最快的动物,只要逃进大海这鲨鱼就再难追上它们。

    然而迅和千树却不知为了什么原因死活不肯离去,只管围着海池子转圈,迫不得已,我只好强撑着恐惧心去寻找更大的石块,抱在怀里慢慢接近那池子,见鲨鱼沉了下去半晌没有动静,我正小心翼翼地盯着池子看,突地身前水花乍起,鲨鱼的大口利牙森森就在眼前,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要被它咬住脑袋,它却不知怎么身子一偏倒了开去,定睛看时见是迅飞身撞了过来,将这鲨鱼撞开了一边救了我一命。

    我喊着让迅和千树快走——动物皆有灵性,就算听不懂我的话也能感受到我的急迫,迅有些凄厉地叫了几声,竟然再一次向着那鲨鱼冲了过去!

    我急得目眦欲裂,拼命向那鲨鱼扔着石块,鲨鱼被惹恼了,冲着我的方向冲杀过来,我举起那块巨大的石块狠狠冲着它砸过去,却擦着它的头部划过,虽然没有砸正,但也无巧不巧地划到了它的眼睛,见它惊了似地扭动身躯沉下水去,很快又兴起更大的波澜冲上了水面。

    我不明白迅和千树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它们那么聪明……它们那么有情感……正当我回身再去找更大的石头时,便听见不知是两只中的哪一只发出了凄厉的尖叫,连忙扭头看去,却见那鲨鱼正咬着一只腾在半空,我急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尖叫着“不——”拼命抓起地上石块扔过去,可是根本无济于事,那鲨鱼就那么咬着它落回水里,凶狠地撕扯,很快这片海水便被染得血红。

    “不——不——”除了这个字我已喊不出别的来,喉咙和心都是撕裂般的痛,眼看着另一只还要冲着鲨鱼冲过去,我拼命地扔着石头,头脑涨痛,就连手中其实什么都没捡着都毫无察觉,依旧做着丢石头的动作。

    正心痛如绞间,只觉眼前黑影一闪,身子被人抱着向后飞退了数米,紧接着那黑影便向海中扑去,一阵扑天盖地的浪花掀起,夹着刺目的鲜血抛洒向半空,巨响拍在水面上,急速沉向池底,卷起一大股血红色的漩涡。

    一切归于平静。

    过了好半晌才听见水中响动,哗地一声浮起半个身子,脸上面具居然没被冲掉,飞快地向着岸上游来。一上岸边将手中带着血水的钢刀扔在一旁,奔至我的面前蹲下身来急切地问:“怎么样?你怎么样?伤到哪里了?”

    “迅和千树……”我哑着声指向水面。

    “迅没事。”他简单地答道。

    “千树?千树……”我忍不住哭出来,心里早已将它们当成了自己可爱的弟弟妹妹,眼睁睁看着千树命丧鲨口,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装着坚强。

    “千树……我替它报仇了。”他沉声说道,轻轻捉起我的手,手掌早被石头划得皮开肉绽,可这疼痛远不及我此刻的心痛,尤其看到迅在那血水里悲伤的徘徊,便再也撑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他伸臂将我拥进怀里,轻轻拍着后背,直到过了许久我总算能控制住了情绪才扶我站起身来,看了眼水中的迅,低声地道:“那条鲨鱼我认得——肚皮上有道疤,那是我划的。它就是曾经伤了迅的那一条,我救下迅时它嘴里还挂着残尸,想来那是迅的家人,这一次只怕是迅认出了它,拼着一死也不肯离去,想要为家人报仇。”

    “迅要怎么办呢?迅以后要怎么办呢?”我又忍不住落下泪来。

    “我会陪它的,”他低下头看了我一眼,“我们两根光棍在一起不会寂寞的。”

    知道他是逗我,想让我重新振作,我强强收住情绪,有点诧异自己在他面前为何会还原成了一个真正的女孩子,脆弱而善感。于是也哑着嗓子应了一句:“你别教会它借酒浇愁就好。”

    海盗头子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脑勺,道:“你果然是个乐观坚强的小妞儿呢!来罢,咱们去安慰安慰迅,告诉它过一阵儿再给它找个漂亮姑娘就是了。”

    我勉强笑了笑,被他扶着过去岸边,迅便慢慢地游过来,将尖尖的嘴放在他的掌心里,悲伤的哀鸣,听得我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伸手轻抚它身体安慰了一番,见它就是不愿离去,只想守着这池子,似乎在等着千树重新回来。

    海盗头子说总不能在这里陪着迅守一辈子,便强行把我背出了岩洞,回到他的房间,他找来药箱,先让我换上干衣服,而后便把我摁坐在床边,取了药和纱布替我包扎双手。房间里一时全是沉默,许久方听他开口道:“你不必去冒险找那通往外海的通道了,我放你离开就是。”

    被他看穿了心思,我也不做隐瞒,低声道:“你也不必生那战书的气,我家老爷其实为人很平和,这一次想是……有些心急了,否则断不会说出血屠全岛的话来,他,他从不轻易枉夺人命,他是个绝好的官。”

    “你喜欢他?”海盗头子低笑着问。

    “嗯。”我如实点头。

    海盗头子愣了愣,没料到我这么干脆地承认了,转而仿佛回答自己方才的惊讶似地道了句:“这才是你的性格,嘿。”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轻声道:“你知道他是什么官么?他是钦差,这一次从清城远路而来,就是为了解决江南遭灾几城灾后重建不利的问题——他是个好官,清廉又聪明,能力又强,他一定会为百姓做主的!所以……请你不要为难他,他爱民如子,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动用武力。我回去同他说明这岛上灾民的情况,他会想法子解决的,大叔你……从此后就别再做什么海盗了,或者回到陆地上去,重新安家立业,重新开始不一样的生活,不也挺好么?”

    海盗头子沉声笑起来,大手在我头上抚了一抚,道:“你倒是都替我打算好了……唔,没准儿我哪天兴致一来就跑到清城找你玩儿去呢,你可不许躲着不见我。”

    “没问题,我请你喝酒,到‘东风第一枝’,然后泛舟,赏桃花,唱《将进酒》。”我道。

    海盗头子哈哈地笑,伸指一点我鼻尖:“你可知我为何改变主意不想放你走了么?”

    “不会因为我是个宝罢?”我眨眼。

    他大笑:“当然是因为这个!我啊……我是想……想认你做义女来着……”

    呃?这个……不会吧……生理年龄才大我十六岁,心理年龄更是只比我大【哔——】岁,当哥哥还差不多,当爹就有点儿别扭了。

    见我面色古怪,这位海盗大叔似乎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只是那么一想罢了,叫大叔其实也不错,咳。你休息罢,我去看看天,若没什么问题明儿就送你离岛。”

    然而等不到他送我离开——傍晚时分,官府的几艘战船已经气势汹汹地逼近了雷神岛,海盗头子不准我出谷,以免被不小心误伤,我就只好等在自己房里坐立不安。不多时见小鱼儿匆匆跑来,向我传话道:“大当家的问哥哥,那位官老爷姓什么?”

    我连忙道:“楚,姓楚!——小鱼儿,现在外面怎么样了?没打起来吧?”

    小鱼儿摇头:“没有,大当家的好像要同对方谈判呢。”说罢又匆匆地跑走了。

    我在房里度时如年,才几天没有见到楚龙吟就仿佛过了一生一世那么久。想起了海盗头子雨夜中的怆凉,想起了海豚“迅”失去伴侣的悲伤,不由愈发地想要尽快的见到他,想要好好地把握他,想要竭尽全力地去爱这一场。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窗外夜色早已拉下帷幕,我焦急地在屋中转来转去,忽听得门外一阵脚步响,紧接着门被撞开,一个身影冲进来,又惊又急又喜又安慰地低吼了一声:“天儿——”

    没等我应声,他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张臂将我紧紧搂进怀中,我抬头正要告诉他我没事,却谁知唇上突然一热……便被两片灼热急切的唇狠狠地吻了住。

    我一下子懵在了当场,反应过来后便用力地推他,可是他搂得实在太紧,无论我怎么推怎么捶打他就是不肯放开,我急得“呜呜”出声,他才终于微微偏开了脸去。

    “你——”我急喘着,又是惊慌又是无助。

    他死死抱着我,脸颊紧紧贴着我的,凑唇至我的耳畔,急促地打断我的话:“天儿——天儿——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我真怕……天儿——我不管了,我什么都不管了——这一次真把我吓着了,我以为从此后就再也见不到你……天儿,天儿,我喜欢你,我喜欢你!不管你是女是男,我都喜欢你!也不管你是否会因此厌恶我、远离我,我——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