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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铭叶结束修炼,他走出房间,葛林依旧在吧台擦酒杯,似乎没有什么比得上擦酒杯这件趣事了。
一大早,约翰和玛尼恩就去其他小镇采购物资,韦铭叶走出酒吧,今天天气阴郁的像是纯白棉花沾满灰尘,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下雨。
那个熟悉的老头,还有那辆庞大的马车如约而至,停在大街上。孩子们欢呼雀跃跳下马车,各自回到温暖的家。
海伦妮跟着下车,只是她走地缓慢,纤细如柳叶的眉毛挤在一起,她慢悠悠来到韦铭叶身边坐下,长叹一口气。
“怎么了?”韦铭叶问道。
海伦妮皱着眉,说道:“你说,我那天突然跑走会不会伤了他的心呀。”
“当然不会。”韦铭叶说道,“要是乔治那么脆弱,他就不是乔治了。”
海伦妮忽然觉得这句话没毛病,乔治曾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她,她看着男孩讲述那段悲惨经历,他的脸上竟没有一丝悲伤。
“那么,你喜欢他吗?”韦铭叶问道。
海伦妮垂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揉着发梢,“我不知道……每次看见他,我的心跳就会加快。”
韦铭叶叹口气,郑重说道,“不管你喜不喜欢乔治,他一定喜欢你,不要让他等的太久,去表达你的心意,不论结局如何。”
“嗯!我会的!”海伦妮拍拍胸脯,她站起身,心中为自己打气,她现在就要去找乔治,说出自己的心声。
但老天爷真会开玩笑,先是一滴雨水落在海伦妮脸颊,紧接着就像突然泄洪的大坝,暴雨倾盆而下,海伦妮金色长发被雨水冲刷显得黯淡无光,要不是韦铭叶及时把她拉回来,恐怕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葛林用毛巾擦拭海伦妮湿漉漉的长发,韦铭叶站在门外,暴雨泼洒在大地上,形成雨雾笼罩整个镇子,街道上,房子边,都是氤氲雾霭。
“嗯?”韦铭叶眯起眼睛,眼神穿过层层叠叠的迷雾落在一辆马车上,马是一匹黑马,马车是纯黑色马车,几盏灯勉强驱散马车周围的迷雾。
马车行驶在暴雨中,只能看见一团庞大且模糊的黑色影子,清脆的铃铛声幽幽回荡在暴雨和雾交织的世界,显得无比诡异。
马车一路向南边驶去,铃铛声渐行渐远,被迷雾笼罩的马车最后消失在韦铭叶视野中。
暴雨天气下,有谁会赶路呢?韦铭叶想了想觉得有点奇怪,但没发现端倪。暴雨限制人们的出行,韦铭叶干脆回到房间继续修炼。
中午,天色愈发暗沉,暴雨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街道上的积水已经可以淹没到脚踝。
没有什么,比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更能抚慰人心,如果有,那就两顿。
街边的路灯亮起,天色仿佛已经到了晚上。吃完中饭,韦铭叶找了把靠椅舒舒服服靠在上面,欣赏门口模糊的雨幕。
忽然,韦铭叶坐起身。朦胧的雨幕中走来两道黑影,他们穿着黑色软甲,手中长刀泛着寒光,他们站在不远处的灯光下,如两道黑色鬼影。
韦铭叶收回打量他们的目光,他们身上散发的肃杀之气熏得他眼睛疼。
“葛林,有客人来了。”韦铭叶朝屋子里喊道。
葛林脸色微变,他弯下身嘱咐海伦妮不要离开吧台,海伦妮从未见过葛林脸上严肃的神情,一定是事情不对劲。
这大雨天,哪会有客人来酒吧?海伦妮点点头,整个人缩在吧台角落。
葛林迈步来到韦铭叶身边,那两道身影站立在那久久不动,见到葛林后,他们开始动身,速度越来越快,脚下的积水被他们踩出一阵阵涟漪。
“他们实力很弱,我想,你可以对付的了。”葛林看了一眼,拍了拍韦铭叶肩膀。
“嗯。”韦铭叶点头,从体内逼出灵力,并覆盖在身上。
他一拍靠椅,整个人借力跃进雨幕中。那两个人暂且称为刀客,两位刀客握紧长刀,刀身泛起蓝色微光,只见他们同时挥刀,周围的雨水被刀身吸附,化作两道水刀气飞向韦铭叶。
韦铭叶瞬间急停,在他身后,一名刀客从暗处出现,他的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来到韦铭叶身后,手中长刀直直刺出,前有刀气后有刀,韦铭叶陷入两面夹击的劣势中。
韦铭叶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惊涛拍岸,汹涌澎湃。他大喝一声,灵力迸发而出,周围雨水肉眼可见的被一股无形力量震散,两道刀气与偷袭的刀客刚好到来,刀气被灵力震散,刀客直接被掀飞。
此刻,另外两名刀客袭来,他们同时举刀,一个高举长刀奋力砍下,另一个扭转腰身,使出一记斜斩。
韦铭叶以灵力覆盖双手,金色的光晕笼罩在手掌上,他抬起左手探出似金龙出海,右手直拳刺出气势凶猛。
只听一声金石碰撞声响起,竖劈而下的刀砍在韦铭叶手上就像以卵击石,刀身立刻粉碎零零碎碎落在地上,右手直拳瞬间击碎斜砍而来的长刀,紧接着一拳打在右侧刀客胸口。
骨头碎裂声刺耳无比,被拳头击中的刀客脸色狰狞,他喷出一口鲜血,倒飞至两米开外,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左侧的刀客,以刀竖劈而下时,刀身碎裂并有一股反震之力顺着刀身传遍刀客全身,拿刀的手被反震之力震出密密麻麻的伤口,鲜血泌出伤口浸染整个手掌。
刀客用黑布盖住的脸,已是惊恐万分,他竭尽全力想要双腿动起来,腿被反震力震得酥麻已经无法动弹。
韦铭叶握紧拳头,接近全力一击的力量瞬间打在刀客胸口,周围的雨水都被惊人的力量震成水花,那刀客眼睛一瞪,跪倒在地上,他的胸口出现一个可怕的凹陷,整个胸脯几乎碎裂。
葛林在酒吧门口观看,眼皮直突突地跳,骨裂的声音他站老远都能听见,这一拳下去没有任何人可以抗住。
韦铭叶长呼一口气,他脚步迈开,二十米的距离,他两秒瞬间抵达,逃跑的最后一名刀客转过头,看到韦铭叶面无表情的脸宛如死神降临。
他吓得腿一软,跌倒在积水中。
韦铭叶趁机抓住刀客的脑壳,奋力往地面上砸。刀客惨叫声回荡在漆黑的雨夜中,第二天天晴,人们聚在一起,津津乐道讨论那个昨晚的叫声。
刀客的鼻骨碎了,鼻子软踏踏黏在脸上。韦铭叶沉声在刀客耳边说道:“谁派你们来杀我的?”
“吉,吉尔……”刀客声音颤抖,鼻骨碎裂瞬间带来的疼痛差点让他昏厥过去,其实,还不如昏过去,剧烈的疼痛让他身体都在抖动。
“你们老大现在在哪?”韦铭叶说道,握着脑袋的手又用力几分,仿佛下一刻就要把脑袋捏爆。
“现在……在镇子南边的牧场上。”刀客喘着粗气,腥咸的血液流入嘴巴。
韦铭叶另一只手突然扶住刀客下巴,他用力一拧,刀客脖子被转了个一百八十度。
他站起身,看着面色狰狞流出血水的刀客面庞,心中毫无波澜,脸上更是没有一丝惊恐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雨水早就冲散手上的血液,韦铭叶回到酒吧,葛林已经给他准备了热水,算是接风洗尘。当他看到韦铭叶身上没有淋湿的迹象,惊奇的表情写在脸上。
肾上腺素提供的兴奋感在此时消失,副作用就是疲惫感袭来,韦铭叶瘫在靠椅上,葛林见情况不对,拿了一杯热牛奶给韦铭叶。
“谢谢。”一口牛奶下肚,身子立刻温暖许多。
“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葛林问道。
韦铭叶摇摇头,说道:“没什么感觉,他们想杀了我,我就必须杀了他们。”
葛林露出赞赏的神色,说道:“这点你比玛尼恩要强,当初她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裤子都吓得浸湿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远在另一个镇子上的玛尼恩打了个喷嚏,她感觉有人在骂她。
喝完牛奶,韦铭叶说道:“葛林爷爷,这些刀客的老大,吉尔,在镇子南边的牧场上,吉尔他是谁。”
“吉尔,是我们的死对头。”葛林说道,“他原本是位连胜五年的拳王,但是因为享受拳击杀人的快感,在第六年强制禁赛。
后来他离开拳击界,转身当上杀手,每天都在享受着杀人的快感。”
“是吗?”韦铭叶握紧拳头,拳王,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对手,他的身躯经过修炼不知道到强化到什么地步,他需要一个对手,以证明自己的修炼成果。
“如果我跟拳王打近战,你觉得谁胜谁负?”韦铭叶问道。
葛林思考片刻,说道:“吉尔虽然是拳王,但是没有一点格斗技巧,全靠身高与体格优势占据上风。
如果是你的话……”
葛林又看韦铭叶一眼,说道:“恐怕我无法分辨,你们两个,似乎实力相当。”
能一拳击碎人胸骨的力量,恐怕与拳王吉尔的力量相差不到哪里去。
韦铭叶去洗热水澡,葛林撑开一把伞,走进雨幕中,他手里拿着一包紫红色粉末,将粉末撒在尸体上,尸体立刻化成水,跟着积水一同流进下水道,杀手消失,就像他们不曾来到这里一样。
雨势渐渐小了,时间来到晚上九点。约翰和玛尼恩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酒吧,一凑近他们,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也有人找你们了?”韦铭叶问道。
玛尼恩一头雾水,问道:“什么叫也有?”
韦铭叶便把酒吧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他们两个,两个人表现得并不惊讶,一副早就预料到的样子。
约翰说道:“前不久我们刚刚得罪吉尔,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韦铭叶有些担心吉尔会对无辜人下手,便说道:“吉尔会对镇子里的人下手吗?”
约翰摇摇头,说道:“他只会对强者,或者任务中的人痛下杀手,其他人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韦铭叶点点头,“那就好。”
约翰用力拍了一下韦铭叶肩膀,称赞道:“你小子表现的不错,这些物资你看着多拿点。”
每个月约翰都会去附近镇子买点提升神秘术力量的物资,至于怎么提升,韦铭叶到现在都不知道。
修仙与神秘学道路不同,韦铭叶不理解神秘学,神秘学也不理解修仙。
韦铭叶打开一个个物资包,什么风干黑蝎子,眼镜蛇王的蛇蜕,甚至还有浸泡在绿色液体里的牙齿。
虽然神秘学与修仙不相同,但物资的用处基本一样。韦铭叶摸遍所有物资,没有他想要的。
人作为最有智慧的生物之一,很早就在世界万物中找到阴阳属性,比如男人属阳,女人属阴,修仙界中有双修功法,通过男女双修达到阴阳调和的作用从而加快修炼速度。
如果人体阴阳属性紊乱,就会造成很多身体上的不适,韦铭叶最近阳气过重,修炼时经常流鼻血,体温比正常人多两度,这就属于体内阴阳失调。
“没有我想要的物资。”韦铭叶说道,蝎子属阴,但是因为风干过,导致储存的阴属性流失,蛇蜕属阴,数量太少,不够治本。
约翰挠挠头,说道:“那下次你跟我们去采购好了,看看你需要什么物资。”
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镇子里没有一点火光,所有人都进入梦乡。牧场里,一群人围着巨大的篝火载歌载舞,不管男女,他们都赤裸上半身,围着篝火,跳着最狂野最豪放的舞蹈。
吉尔坐在一张两人宽的凳子上,他体型壮硕,就像一头脱毛的狗熊,每一块肌肉都硕大无比,身体挪动的时候,那些肌肉互相挤压变形,好像随时都会被挤爆。
他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那些人回不来了。”
一旁一位波涛汹涌,身材火辣的女子贴上去,轻柔抚摸着吉尔结实的臂膀,含情脉脉说道:“老大~要是他们能回来,你这趟不就白来了吗?”
吉尔笑着朝女人捏了一把,女人红着脸喘息一声,吉尔说道:“那些人还不能死在我的手下手里。”
他看向一位光着膀子,后背纹着撒旦的男子,说道:“擂台准备怎么样了?”
男子肌肉壮实,但相比于吉尔,他就像野草与皓月争辉,男子微微低着头,恭敬说道:“擂台在明天早上准备完毕,届时就能下发邀请函。”
吉尔点点头,他看着眼前三米高的篝火。火光映照在他的身上,一条伤疤像一条蛇攀附在他的胸口,每每想起那天的回忆,他的伤疤就会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