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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君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也难为你长了一张招蜂引蝶的脸,这些年来身边红颜定然不少吧!”洛妃卿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明显有些嫉妒与不快。
慕容冲冷冷地说道:“在下身系亡国之恨,一心只想报仇复国,于男女之情实在是没什么兴趣,若说有什么红颜知己,大概也只在梦中相会罢了。”
我一听他说梦中相会,欣喜不已:原来他真的还记得我。
洛妃卿咯咯一笑,显然是释怀了不少:“实不相瞒,小女子一向自负美貌聪慧,普天之下男儿虽多,都不过是些丑陋粗鄙之辈,废材草包之流,放眼一观也只有慕容君的品貌可堪匹配,思君已久,还望成全。若得与君成夫妻之恩,携百年之好,我将取消明日的试剑大会,直接将王剑奉于你手中,君之复国大事,我青州上下也会鼎力相助。”
慕容冲不动声色道:“哦——日里为了火儿的事情原以为姑娘已恨极了在下,没想到……”
她走上前轻轻握住慕容冲的手,踮起脚来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太了解我。”魅惑一笑,随即慢慢退开,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服也脱了下来,我吓得连忙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但是我想象得到,此时屋中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慕容冲就算定力非凡,到底也是个男人,人家绝世美女以身相许,以全部身家相助,如此好事,试问天下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
我甚至还抱了一丝侥幸希望慕容冲再次开口拒绝她,可是我没有再听到他讲话,我知道他此刻已彻底坠入温柔乡,接下来便是与那洛城主缠绵床笫,轻怜密爱……
“呵呵,我算什么,一个傻瓜罢了。”心如刀绞,泪如雨下,“历尽千辛万苦地找到他,换来的竟是这样一个结果吗?说到底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如今回也是回不去了,留下来也是徒劳无益,难道要我这个习惯了一夫一妻的现代人去跟另一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吗?何况慕容冲也不见得会对我有意。”一时间思绪杂乱,万念俱灰,只想尽快逃离现场,逃得越远越好。
漫目无的地走着,相似的庭院布景和迂回婉转的长廊,兜兜转转的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里,忽闻一阵淡雅的幽香传来,令得心中郁结舒缓了几分,见走廊的尽处是一条青石小路,旁边是一方莲池,淡粉的莲花迎风微微摇曳着,却仍是一副昂首挺立的姿态,不亢不卑的盛放着。
我见荷花开得好,就走到池边静静观赏,忍不住用手去探了探花瓣,谁知就这轻轻一拂,一连串的绿萤点点自绵密的莲叶之下飞舞而起,时聚时散,将这死寂的夜晚装点得鲜活灵动,好看极了。
“是萤火虫。”我心中一阵欢喜,要知在现代,在所谓人类经济文明的高速发展下,我可是许久没有再见过这样成群结队的萤火虫了。
就在我跟这些亮虫子进行友好互动的时候,突然感到附近好像有双如兽类般不怀好意的双眸正在盯着我,我下意识的环顾四周,并无异状,但是我所附身的这医女耳力极佳,分明就有几声男人的粗重喘气声向我袭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大叫一声飞快地往另一条小路上奔去,迎面正撞进一个人怀里。
我大叫着闭着眼睛不敢看,只顾捶打这那个揪住我不放的人。
“晏姑娘,是我——”那人一发出声音,我才放宽心,原来是慕容冲。
怎么会是他?他此刻分明应该是……
一想到自己刚才YY的种种旖旎风光,我不由的脸红了起来。
慕容冲戏谑的一笑:“你这丫头可真是怪,刚才像见了鬼似的脸色惨白,现在又害羞得脸红。呵呵……”
我一把推开他,没好气道:“谁、谁害羞了!”
慕容冲道:“不信你拿镜子照照,这两边脸上跟堆了一两胭脂似的那么红。”
我忙从怀中摸出一面小铜镜仔细照着。
慕容冲苦笑道:“你、你还真随身带着镜子。今天还好那两下没抓在你脸上,不然你岂不是连活都不想活了。”
我听他提起脸上的伤,便靠近过去,踮起脚来看他的脸,虽已结痂,痕迹犹自触目惊心,我本想伸手去摸摸那个伤痕,却想起他不喜别人的触碰,一只手又缩了回来:“对不起。”
慕容冲笑道:“又不是你抓的,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我垂下头:“可却是因我而伤。不过你放心,我定会调制出一种药膏来,保管你的脸恢复如初,不留痕迹。”
慕容冲支起下颏,若有所思道:“别,就这么着两道疤还累得某人晚上偷摸出来探知我究竟去会什么佳人儿,若是我的脸恢复得跟之前一样了,更多的桃花扑过来,那不把某人生生累死气死!”
我啐道:“还美死你了!你当你是潘安宋玉啊,那么多女的要对你投怀送抱……”我突然才听出他这话原是在讨我的便宜,气得在他胸口上拍了一掌:“谁爱管你跟谁相会啊!只不过你的脸是因我而伤,在情在理我都要对你负责到底的。”
“哦——原来要对我负责到底啊!”慕容冲更是探究似的地望着我,我发现越描越黑,干脆背过身去气鼓鼓地不再说话,又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明明爱他入骨,可是他与我这样暧昧着,我却没有多少欢喜之情,也许正是因为他这样与我玩笑让我太不敢当真,太不敢奢望,如果是容翀的话,他定然不会与我玩笑,他不管对我说什么话,都是那样的认真。
唉——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作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慕容冲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真的生气了,便绕到我面前,正色道:“好了,你也不必为我脸上的疤痕费神了,一个大丈夫长得太过白皙细腻,不像个样子,这么来两道疤倒添了几分英武之气,挺好。”
我听他说这话完全像在说一个跟他不相干的人似的,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慕容冲道:“太晚了,咱们也快回留仙阁吧!”
我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那么个光溜溜的美人儿你舍得就这么丢下?还是你们已经……”我才反应过来这话说得也太露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慕容冲无奈道:“唉——有时我真怀疑你是否是个借着小姑娘还魂的上了年纪的女鬼,怎么懂得还挺多。”他说到借尸还魂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
“什么也没发生——那女的与我第一次见面能喜欢我什么,不过是我的一张脸罢了。”
我脱口而出道:“我也喜欢看你的脸啊!”
慕容冲认真地说道:“你不同。”
不知怎的,此刻听他说出这三个字,我却分外欢喜。
慕容冲道:“那么晏大小姐,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本想只牵住他的衣角,他却手臂一展,牵住了我的手,我全身微微一颤,轻轻地回握住他的手,掌心触感有些粗糙,我知道那是他常年持兵器留下的茧,但是这样触感却带给我久违的温暖与安定。
地面上两条并行的人影渐行渐远,慢慢地好像融为一体。
不知怎的,只感觉今晚的月色格外温柔。
翌日的比武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惊心动魄,竞争者虽多,不过都是些名头较大的江湖门派慕名前来,可能也没有做那个一统天下的皇图之梦,不过是单纯的求一把好剑罢了,值得一提的是,刘绍的武功倒是意外的十分高明,虽然我不懂武,但是可以看出他内外修为甚高,似乎还在慕容冲之上,听旁的人都在说他是什么“流风回旋刀”嫡系传人,总之就是他的刀法是最强的,不过在场比武时他都是用鞭或枪,似乎是将两种截然相反的兵器都练得融会贯通了,可这个人不是以刀法见称吗?可为何平时又都见他佩着剑。搞不懂,反正以前是小看他了,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有一路人马与我们的派头倒是很像,也是几排的便衣士兵模样的手下那么井然有序的站着,为首的人青色罗衫,身形修长,器宇不凡,似乎在哪里见过,只可惜戴着人皮面具,根本分辨不出,问了洛妃卿的贴身侍女秋叶,也只是说是晋国的某位州城城主。
这人明明是个教养很好的谦谦君子,可全程都在努力扮演着江湖草莽不拘小节的样子,一会儿掏耳洞,一会儿又瘫坐下来,将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对擂台上他手下与旁人的打斗并不挂在心上,好像输赢都可以,来这里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他手下的那名少年看着也有几分熟悉,不过也戴着张丑陋的人皮面具,好是恼人,他的武功看着很不错,比起刘绍却稍逊一筹,最后被他一掌击倒于台下。
按少年心性,本该捶胸顿足万分懊恼才是,可这个少年却淡淡然爬起身来,无所谓地拂了拂身上的灰尘,这便又回到那青衣人身边站好了。
以刘绍此刻的战绩来看,此番王剑的得主定是他的主子慕容冲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