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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寻父相斗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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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琳儿看了一眼父亲,老人眼睛又是闭上了。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最后,父亲反而比自己还狠心。

    然而她一对唐宁夕说话,语气还是冷漠:“暂且宽容你到明日再走。今天便先留下吧。”

    此时唐宁夕正又悲又气,心想离你们远远的才好,当下上前拿走了桌子上的包裹,赌气说道:“不必。我现在就走。这些年多谢你们的照顾,宁夕永世难忘。”

    唐宁夕忍着眼里打转的泪珠不掉落,出了门也没用轻功,她只是一步步地走,漫无目的。

    她一开始只是悲伤,可一路上越想越不对劲。等她走到了谷的出口,终于停住了脚步。心想:这要是再往前出去,那九转迷魂阵日后被姑姑一改,自己可就真的不能再回谷中了。

    唐宁夕突然有些后悔,那么多年了,爷爷对自己的好她是知道的。老人家定是为了隐瞒更大的秘密才说出那些如此伤人的话。平素他对自己像亲孙女一样,还经常暗暗护着被师父责罚的自己,怎么可能真的拿她当外人。只怪自己白活了那么多年,性子还像小孩一样。说出来就出来。这回关系闹僵,再回去他们也不会说真话了。

    她突然转过身冲着木屋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头。

    唐宁夕对封建社会的跪拜礼仪一直很不屑,觉得愚昧又迂腐。因此每次她姑姑叫她跪下时,她总是先在心里哼了一声表示不满,然后才乖乖跪下。这回,她只觉得只有这大礼才能表达出她内心的感激之情。如信仰宗教的人一般,总得把身子都伏在地上,才能显示他们心中对神明的敬仰和感激。

    三个响头过后,唐宁夕站起来,心想:这磕头还真是疼。她又看了一眼这个养育她长大的山谷,那么熟悉,然而这却是她最后一次看见它了。

    日头没有中午的那么毒辣。唐宁夕发觉自己已经站了许久,想到这谷外的山下不知有没有庄户落脚,还是快些走才不至于找不到住的地方。

    此时,图遥谷外的龙首山,却是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那平坦之地上,有两个男子对峙而立。左边这个,手持一柄又薄又尖的长剑,正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表情冷漠,似乎毫无感情。一般拿剑对人,眼神总应该是凶狠犀利的,但这人,就只是看着对面那个男子,仿佛对方已经是死物,无需他拿出什么感情来对待。

    “你轻功很好。只可惜现在无路可逃了。”

    他的声音平得没有任何的声调起伏,宛如被拉直的虬劲苍松,没有任何美感,只让人觉得古怪而又可怖。

    “哈哈!”那被逼迫的男子回头一看陡若直壁不惧反笑:“这话说得,好像我就只会逃跑一般。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我这逃跑是上上策,只是如果没得用了,也就只好拿出招来跟别人斗一斗了。”他腰间挂着一把刀,此时手摸刀柄,却丝毫没有任何紧张之意。一般都是打不过才跑,他却是喜欢跑不了再打。

    “不必,你只需站在那里不要动。”

    拿刀男子眨了眨眼:“为什么?难道我不动你就放过我?”

    持剑的男子平平地说道:“因为我最后一定会杀了你。”与其做无谓的挣扎,还不如乖乖被杀还省些力气上路。

    拿刀男子笑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有自信的人。”

    持剑男子依旧面不改色:“我从不依靠自信,我只依靠实力。”

    “那我们可真是有缘。本人我向来不依靠实力的。”

    持剑男子即使问人,语气也是平的:“那你靠什么。”

    “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这人嘛,说起武功内力,比不上武林中那些数一数二的高手,说起聪明才智,也比不上江湖里隐世独居的世外高人。但偏偏运气特别好。例如,前几日我去那白於山庄里偷了那洛庄主宝贝得很的一颗九天回魂丹,他庄上的四大高手恰好都在那儿,一起围攻我,都没把我给捉住。你可知我是怎么逃出来的?”拿刀男子看似说得漫不经心,但一直都在注意着持剑男子脸上的表情,好像硬是要从他那张平静如死水的脸,看出些什么东西来。

    可惜的是,那张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他宛如是一个会说话的死物,所有的反应都只靠嘴说出来,而说出来的东西就如同写在书上的那般平白,听不出任何变化的语气。

    “我不知,也不想知道。”

    “为什么?”拿刀男子大失所望。

    “区区白於山庄,凭它也和青阳其名,简直是自取其辱。”就如这明明是在讥讽的话,也说得没有任何感情。“这天下四大庄,我看不过是两个。”

    “哦?哪两个?”

    “青阳和东仪。”

    拿刀男子笑了:“我知了,你若不是青阳山庄的人,就是东仪山庄的人。可是这两个庄子的老庄主都是德高望重,忠厚仁义之人,怎么会随随便便就派手下杀人呢?”

    持剑男子至始至终都维持着蓄势待发的身势,没有丝毫大意:“你不必假装不知我的身份。方才我们赤月教的教内之事已经尽数让你听去,你也只能为此赔上一命。”

    拿刀男子疑惑道:“赤月教?什么赤月教。我并不知道。”

    持剑男子不理会他:“即便你硬是说你不知,你这条命也要留下。”

    拿刀男子见他拿剑的招式,防备得滴水不漏,若是直接攻出,那也是凶险得很。看不出他师承哪派,但绝不是简单人物:“我看少侠你也是器宇轩昂,一表人才。我与你无缘无故,无冤无仇,为何一定要拿走我的性命?正所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这人向来怕麻烦得很,若非偶然经过那里,我是绝不想知道你们教内那些事,今后嘛,也绝不会无事生非,逞口舌之快。毕竟我还想多活两年。”

    然而持剑男子依旧是平淡地回道:“你说什么也没用。我只听一人的命令。而他的命令,就是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