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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安城三个石雕大字就这样刻在高大而宽厚的城墙上。日正当午,城门大开。守城的士兵除了两个站岗的,剩下的围在一边说着一些各自知道的小道消息。偶尔看见几个可疑的带武器的进城人,就上去盘查一番。有些识相的会掏几个钱。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拿去买了酒喝。
城里人群来来往往。
庆安城离那洛阳京都还有些距离。但历史悠长,也是个古都。城内有许多达官显贵,大人物更出了不少,因此十分繁华,毫不逊色于洛阳。
街角转弯处这一高三层的楼阁,挂着庆安客栈四个金漆黑匾的字,是庆安城最大的客栈。现在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姓金,名子来。金家是一百多年前就来庆安城定居。这庆安客栈,也是百年老店,祖传五代。据闻这庆安客栈的名字,还是当年的圣上微服私访时,金笔提下的。
如此一来,名气又更胜了。
这三层的楼阁是在前面的酒楼。而真正住店的地方,则在后院。
“来庆安城的人,若是没来过庆安楼吃一顿,就算白来了。虽然这饭菜是贵了一些,但是幸好我跟那掌柜老交情,所以你就不用担心钱的事。”
唐宁夕拿着杯子一直抿着杯子里的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钱向来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而已。”
顾舟懒洋洋地坐在对面翘着二郎腿:“这也不能怪我嘛!我运气向来好得很的,谁知道那时候手气那么差。”嘴上这么说,语气便能知道他对此事毫不在意。
唐宁夕一拍桌子:“这跟手气没关系!有关系的是你怎么可以去赌钱!”
旁边的人被这一声巨响,吓得纷纷看了过来。
唐宁夕感觉到自己成了众人注视的焦点,连忙坐下去暗暗揉手。
这桌子,也太结实了。
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顾舟更是觉得她的生气没有丝毫威胁性,又是笑道:“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花了就花了嘛!”
唐宁夕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人死了钱没花完。而是人活着钱就没了!既然现在上路的盘缠都已经花光了,那我也不介意直接给你三笑散毒死你算了!”
阻止唐宁夕下手的,是顾舟突然一变的脸色。他如此失态,唐宁夕还是第一次见到。原因不是唐宁夕那只有恐吓作用的话,而是楼下突然就上来一位衣着光鲜的翩翩公子,没有拿扇子,却拿着剑,还背着行囊。
女的。
唐宁夕一眼就看得出来,但是自古有小说就有女扮男装,都见怪不怪了。转过头来,顾舟却不知何时把头拧向了窗外的大街上,一手撑头顺便遮脸。
“你认识?”唐宁夕只用眼神就把这意思表达清楚了。
顾舟悄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唐宁夕更加好奇坐在旁边那张桌子的来者究竟是什么人。
“这位客官,您要些什么?”小二很殷勤地就过来招呼。
“把你们这里好吃的都拿上来!”
声音略微低沉,但还是有几分女子的柔细。
那小二略微一愣。
“磨磨蹭蹭地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懂啊?”
“不是,客官。我们庆安楼好吃的菜太多了。我看客官您独自一人,要是吃不完不就浪费了?”
俏模样横眉一竖:“我吃饭还是你吃饭?浪费也是我自己的!上菜!”说完手往桌上一拍,留下个白花花的十两元宝。
小二顿时不敢说话,陪了个笑脸赶紧到楼下张罗去了。
“你看什么?”那女子感觉到直勾勾的视线,回头就瞪了过去。一看见唐宁夕也是个姑娘,脸色倒是缓和一些。
“哦,抱歉抱歉,我在等菜。”唐宁夕赶紧把头转了过来。
却看见顾舟左脸颊上突然多了一块狗皮膏药。原本已经看顺眼的脸又马上变得更猥琐了。
扑哧一笑过后,又想起自己还没消气,板着张脸鄙视着说道:“你还能再搞笑一点吗?”
顾舟此刻却没有心情和唐宁夕调侃。唐宁夕自然是知道,从这个女子一进来,他就开始坐立不安了。不用说,不是讨债就是报仇的。正当她也一脸郁闷时,顾舟却突然一站起,用十分沧桑的声音大喊:“这店出菜也太慢了!我去催催!”
说完就走。
唐宁夕脸上的黑线更重了。居然还会变声。这行走江湖看来得学满十八般武艺啊!
原来两人当时被困在山洞里不过一日,在后来找到的密室中寻到了出口。下了山之后在附近的农户借宿,发现东城席玉已经不再附近追杀他们了,于是整理装备就向北出发。
原本步行了两三日,来到了一个渡口,坐船坐了一日。当唐宁夕被晕船折磨得七荤八素时还没恢复过来,顾舟又雇了一辆马车行了四五天。最后唐宁夕恢复得差不多了,便买了两匹马骑马而去。唐宁夕虽然没有骑过,但有些武功底子,倒是学得快。
如此十几天过去,两人到了庆安城。
不对,中间还去了另一个地方。是庆安城附近的一个小村庄。顾舟说有事要办。结果是找了一个打铁铺子。
唐宁夕还以为他是去打什么武器,谁知最后把口袋里的钱输了个精光回来。
如今一想起,她还气恼。因为当时她没有多问就把钱袋给了对方。结果自己的盘缠也没有了。
做人啊!就是不能太仗义,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啊!
唐宁夕痛彻前非也挽回不了变成穷光蛋的事实,只能把闷气时不时地一点一点发泄出来。
生气归生气,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劲。顾舟一定是对她隐瞒了一些事情。不过要是直接问他,他一定不说的。这半个月下来,唐宁夕对顾舟的脾气都了解了七八分。她现在只想着快些出发。能够平平安安到雪山就好。只要去见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一面,她的任务就完成了。然后就可以肆意地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独自一人坐着考虑着这些事情,却没有注意到旁边那个扮成男装的女子正在偷偷观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