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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席玉一直淡漠的脸突然变色。他忍不住气愤起来。
“照你这么说,要是中毒的人是曲万丘,你就留着他不解毒了?”
唐宁夕没料到对方反应会那么大,当下不敢再说话,心下暗想:自己不捅他十刀八刀就算客气了还给他解毒?呸!
见唐宁夕没吭声,但是眼神中明显带着恨意,东城席玉心中的不快顿时消散:“你讨厌曲万丘?”
唐宁夕小心打量他的脸色,偏偏什么也看不出来。“我讨不讨厌他关你什么事。说了半天,你们教主把我抓回来无非就是要让我给你解毒。但是你也知道我身上没有解药。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我放了,让我去龙首山带回解药。要是肯,我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害我坠崖的事,绑架的事统统当做没发生过。不肯,那就一起死。”
“不,还有另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我不要!啊--”
唐宁夕刚想跟对方讨价还价,就被当成麻包一样被扛在肩膀上。一大喊,如方才东城席玉所言,马上被点了哑穴。顿时欲哭无泪:就算急着解毒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赤月教在庆安城附近的据点,隐藏在深山之中。
出了山庄大门后,东城席玉反将唐宁夕横抱在怀中,而后将其扔上柳杀牵来的白色骏马,对后者冷冷道:“自己去找匹好马跟上来,让别人去和教主禀告。就说我自己会处理好蛊毒之事,半个月之内回来。”说完跃到马上,带着怀中之人狂奔而去。
“是。”柳杀连忙应下,也不管东城席玉是否还能听得到。转而抓了一个弟子将事情告知,便寻着自家主子留下的痕迹跟上去了。
这个女子身上被严刑拷打留下的伤口并未完全愈合,但是她知道东城席玉让她也跟着走是为她好,就是为了让自己远离东城阴的怒火。若教主知道从未忤逆过他的少主连招呼也不打就离开,只怕跟在少主身边的人都得遭殃。
黄昏时,跑了半天的马终于在林间停下。
“下来吧。今晚在这里过夜。”
唐宁夕从未骑过这么快的马,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像被震散后又重新安上一样,累得连跟手指都懒得动弹。
“这时辰,早够你把身上的穴位冲开了。”见唐宁夕不肯下来,东城席玉毫不留情地拆穿方才就注意到的对方的小动作。
然而唐宁夕还是一动不动,没有理会。
东城席玉熟练地从马背上跃下,顺便伸手抓住唐宁夕的肩膀把她带了下来。
“啊,轻点,我骨头都要断了。”唐宁夕只觉得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也意识到东城席玉是没有怜香惜玉这一概念,赌气一般把他的手拍开,自己伸展腿脚,观察着四周的环境。“在这里过夜?你是在说笑?睡哪?吃什么?”
东城席玉自从能拿剑后,就从未被别人打过手。他有些恼怒,但是刚刚被拍开时,手上那种若有似无的轻微麻痒,让他的心也跟着痒起来。那不是冲动,他不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唐宁夕这种放下戒备的放肆,让气氛轻快,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跟上来。”东城席玉拉着马走向了林子深处。
唐宁夕看着十里荒林,逃也无处可逃,只得乖乖地跟着。
不一会儿,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个湖,湖边孤零零地立着一个小木屋。
夜里,星光灿烂,清澈如镜的湖水倒映着无边无尽的黑色星空,伴随着粼粼水光,静谧而安逸。木屋的小窗透出橘黄的火光,跳跃闪动。
“你那个手下呢?怎么还没过来,该不是路上跟丢了?”唐宁夕吃完了东城席玉分给她的几个番薯,一时无话才想起他当时明明让柳杀跟上来的。眼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而对方还中了蛊毒,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像上次绑架她的时候一样乱发情。她不提防着点可不行。
东城席玉瞥了她一眼,给眼前的篝火添了柴火。“我有其他的事情安排给她。至于你,我一个人看着已经足够了。”
“哦。”唐宁夕大为失望。“这里是哪里?你一路上也不问我龙首山怎么走。你认得路?”
东城席玉看着她眼神古怪:“你忘了你我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了?”
被这么一提醒,唐宁夕这才想起当时让她印象深刻的逃难。
“那我们可说好了。你拿了解药就走,不许杀人!”唐宁夕想起他追杀顾舟时的执着,立刻紧张起来,“要不然解药也不会给你!”
东城席玉难得被威胁,看了看她,那眼神摆明了看不起。唐宁夕被盯得心里起毛,却是忍不住发火:“你这是几个意思?”
“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我动手。”从来都是东城阴有任务交给他,他才杀人。他从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没用的人身上。
“哦。”唐宁夕不知为何,又瞬间安心下来。她看得出,眼前这个杀手,不是不太冷,而是有“原则”有“格调”的杀手。一般这种人,都算得上是人物。那些不分场合见人就杀,还以杀人为乐的杀手,一般都死的很惨。唐宁夕突然有点好奇,作为赤月教--眼下武林第一邪教的左护法,他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
“你当时为什么要杀顾舟?”
“受了命令。”
“你父亲的话,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一点都不反抗?”
“为何要反抗?”东城席玉并不喜欢她这样的问题。
“你是他儿子啊!哪有做父亲的这样摧残……哦,不,让自己的儿子一直跑去杀人的。万一受伤了呢?所谓虎毒不食子啊,你就是反抗一下,他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看你也不是十足的坏人啊,为什么不劝劝……”
“我是他的养子。”
唐宁夕顿时把嘴巴闭上。
原本江湖上关于东城席玉是东城阴的养子还是亲子就有两种说法。眼下唐宁夕算是从本人口中亲耳证实了。
“那你这样带我出来,他不会……”
“后果我自然已经设想过了。用不着你操心。”
东城席玉的每一个回答,都让唐宁夕觉得自己像是白痴。无奈之下她只能左瞧瞧,右看看。一眼瞥到窗外的湖水,眼睛就收不回来了。
唐宁夕起身走到窗边,清凉的湖风轻抚着她的面庞,人一下就清醒起来。
“这地方可真隐秘。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你们建的屋子?”唐宁夕回头,眼睛里的笑意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