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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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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信这里面都是□□。”顾舟翻了翻白眼,心想那个怕死的丫头怎么可能带那么多。

    “我也不信。”段承休叹了口气,“你们问问那个掌柜,有没有烈酒。”

    “酒确实能暖人心魄,但我方才给宁丫头输了那么多内力都不见起色,恐怕喝酒也只是杯水车薪。”

    “先灌下去做引子。之后……不知能不能让她撑到去千幽谷。这寒毒,只有曦雅族能救她了。”

    洛凡音听他们这么说,立刻转身去找那掌柜要酒。

    “寒毒?”顾舟听得这词,皱眉道:“段兄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雪山派的武功本就是以阴寒凌厉著称。唐姑娘平白得了这身内力,修炼不够,自然引火上身。据闻曦雅族和雪山派有来往,而且他们医理医术也十分精通。若是曦雅族都救不了她,天底下也没人能救得了。”

    “酒来了。”

    洛凡音把酒拿来。等她给唐宁夕灌了几口后,屋里的酒香让段承休忽然起疑。

    “这是什么酒?”

    “啊?听那掌柜说是苦……”

    “苦艾酒?”段承休见洛凡音想了半天也说不出名字,接下去道。

    “对对对,就是这名字。”

    段承休眼眸一深,看了一眼顾舟。

    顾舟以手扶额,无语道:“凡音,你什么酒不能拿,为什么拿这种酒?那个掌柜是想死么?”

    “怎么了?我叫那掌柜把最烈的酒拿过来。他说最烈的就是这种了。”

    洛凡音回答得干脆,顾舟丝毫无法指责。

    “段兄,眼下……”

    “那些催情之物容易调动人的血气,恐怕也不失为一个可行的办法。”

    “催情!”洛凡音这下彻底懂了。“你们等着,我去打死那个掌柜的。”

    “给我回来!”顾舟拦住了她。

    这时,段承休突然起身,用被子将唐宁夕身子裹住,却抱起来:“顾兄,此事不能再拖。我思量再三,眼下若照商队的速度走官道,只怕还要五六天。只有策马走近路,才能在明日赶到千幽谷给唐姑娘救治。”

    “那……”顾舟还未反应过来,段承休已经抱着人出门骑马上路了。

    唐宁夕听完这客栈的一段,整个人已经完全凌乱。

    “你的意思是,你们为了‘救’我,还给我灌酒,灌催、催……的酒?”

    “这也是没有办法。你身体不好,当初又不先告知我们。那时候大家都很担心,何况顾大哥也说了,你体质特殊,什么毒都不怕,我也就……现在你不是好了么?”洛凡音笑笑道。

    “就算我百毒不侵你们也不能这样吧?”唐宁夕泪流满面。

    “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是夜,顾舟到了段承休的房间里。

    “才各自回屋,顾兄此刻来访,不知是何要事?”

    “我想跟段兄弟你谈谈。关于宁丫头的事。”

    “哦?可是要问她身体是否无恙?”

    顾舟摇了摇头,忽而抬眼认真看他:“实话与段兄说罢。当初你我还没相见前,依我在江湖行走那么多年,也早听闻了你的许多事情。眼下我只想问你,你是真喜欢宁丫头,还是因为忘不了原先的那位红颜知己?”

    “我……”段承休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飘忽。

    顾舟打断了他的话:“这些是你的私事,我本不该过问。但宁丫头是我妹妹,我不想她遇到不良之人。段兄你自然是玉树高枝,许多人欲攀而不得。但你若只是把宁丫头当做别人的替身而不能让她开心,还希望就此止步,不要让她再陷进去。”

    “再陷进去?”段承休淡淡一笑,“顾兄可是话中有话?”

    顾舟犹豫了一下说道:“先前在入世城时,那丫头身边跟着一个男子,似乎就是那曦雅族的少主。现在你也知道那小子早跑到什么仙海去了,宁丫头眼下装作没事人一样,那时候可是伤心得很。那天她寒毒发作,你所作所为已远不是一个朋友能做之事。但你与皇家公主的婚约,真的那么轻易就能免去?”

    段承休低垂眉头听他讲完这些,思考了一番,抬眼道:“我承认我对宁夕确实比对其他人不同,亦不忍她受伤受苦受累。你所提之事,我会考虑。多谢顾兄提醒。”

    顾舟没想到他会如此爽快地答应,一时间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多管闲事了。

    “那我先走了。”顾舟甚为狼狈地落荒而逃。然而段承休却在他转身时叫住了他。

    “顾兄,且慢。”

    “什么事?”

    “此次重逢,你偶尔独自一人时总是心事重重。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若是有我可以帮忙的,定当竭尽全力。”

    顾舟见他眼神真挚,心中一暖,抱拳回礼道:“多谢。”

    云城中,霄容独自立于城顶,遥望这谷中绿荫繁茂,而远处荒漠遍野,苍凉无际。

    这时,四处寻他的霄伊终于在城楼下看见了他。

    “你这几天都没有休息过,再这样下去哪里撑得到去仙海。”

    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霄伊,霄容静静说道:“他来了。我睡不下。”

    霄伊沉默不语。

    “他的目的不会是简单地把藏宝图送过来,一定还有其他的阴谋。”

    “谷主是指那位段公子?”霄伊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指的是唐宁夕,“若是谷主有所怀疑,不如派人调查一番,尽可能阻止他。”

    “不,我阻止不了他。”霄容眼神深沉,“他的眼睛里有一种疯狂的执念。若是没掂量好,我们多年的谋划恐怕会功亏一篑。”

    “可他,区区一个普通凡人……我们是否忧虑过多?”

    “十几年前,我发现这个世界的天道发生了偏移,而他的眼睛不会是普通人的眼睛。你知道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谁的影子吗?尽管他已经掩饰得很好,可在一些事情上,还是沉不住气。”霄容看着对方,等待那人说出自己不敢说出的答案。

    然而这事太过可怖,即使是十分震惊,霄伊也是张大了嘴而不敢出声。

    “谷主大人,唐姑娘求见。”

    守在远处的值卫人突然跑过来禀告。

    摘星楼上,唐宁夕看着霄容喜怒不惊的冷峻神色,心想要从这人口中问出点什么恐怕十分困难。但是眼下她已经到了这里,别无选择。

    “白天里霄谷主所说的话,似乎颇有深意。不知谷主大人觉得,我要回到哪里?”

    “从哪里过来,就回哪里去。”

    “若是那个地方,不是脚力可以走到,也不是乘船可以去到呢?”

    “路途再远,慢慢走也会有到的一刻。你所说的地方,只不过是被时间给阻隔罢了。”霄容淡然回道。

    唐宁夕心中一惊,差点跳起:“你知道!”

    “我自然知道。”霄容嘴角又显出一丝冷笑,“因为凭你自己的能力,并不能来到这里。”

    “是你把我弄过来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唐宁夕不由得后退几步。

    “你现在怕我根本毫无意义。要知道,你这条命还是我给的。”霄容坐在那里,犹如掌管着别人生死的判官,明明坐着,却居高临下一般操纵着别人的命运。

    “莫非白玉堂没有告诉你,当年你差点夭折,而我是把你救活的人?他不说也好,毕竟这样说也不对。眼下在他女儿身体里的并非是他真正的女儿,而是我通过禁术带过来的不知是哪里来的魂魄。”

    “你,是你害我……”

    “害你?你不感激我也就罢了,居然认为我害了你?你若不是孤魂野鬼,我的禁术是绝不可能困住你,让你活在这副躯体里的。恐怕在我把你带过来之前,你就已经死了。”

    唐宁夕想了想往事,确实是她倒在车轮下后,睁开眼才看见了这个世界。

    “我懂了。”唐宁夕脸色苍白道:“你费了那么大周章要这副身体活下来,就是为了今日来封印地宫?我只是一个祭品?眼下怕我不愿意,干脆和我摊牌了?”

    “让‘唐宁夕’活着,确实十分重要。一是她的存在可以让日后封印地宫时,血脉更为年轻,成功的机率更大。二是,白玉堂那时伤心欲绝,他如此孤高的心性,却跪下来求我,我看不下去。至于你口中所谓的祭品,不过是取你一些血,待地宫的大门打开后,如我所说,要回要留都随你。”

    “什么意思?我可以回到我的世界?”唐宁夕脸色惊愕。

    第二天,孙琳儿来到他们所住的院子,就看见唐宁夕、顾舟、洛凡音三人黑着眼圈坐在桌子边无精打采,而段承休是正襟危坐,气定神闲,不由得摇头。

    “你们三个昨夜是去偷鸡还是摸狗?”

    “我因为我父亲的事正愁着呢。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洛凡音睨了一眼这两兄妹。

    “昨晚想了一晚上地宫的事。”唐宁夕面无表情。

    “吃太饱撑着了。”

    两人顿时侧目顾舟。

    “所以你昨夜已经去找霄谷主了?”孙琳儿问道。

    “没错。他说这件事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让我三个月后再来也无大碍。眼下也正好可以跟凡音一起去找她父亲。”

    洛凡音听唐宁夕说完,不由心中感激。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

    “师父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我也不过是一客人,什么叫赶你们走?”孙琳儿脸上颇不自在道,“你们离开,我也随你们一起回图遥谷。”

    原本孙琳儿确实对孙老爷子失望透顶,但昨日见洛凡音求同心石,心中忆起当年往事,夜里越想越坐不住,第二天一早就来找唐宁夕商量回去之事。

    唐宁夕自然是喜出望外,又正好洛凡音已经探出她父亲的下落。

    “说起这石头还真是神奇,今天早上就变成这样了。”

    众人一看,昨日还晶莹剔透的玉石,除了形状没变,看上去已经成了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头子。

    “你看到了什么?”

    洛凡音回想起昨日之梦。当时她只觉得身体飘然,而后竟能从空中俯瞰地上之景。一路往东南而去,就在一座高耸的山上,看到了赤月教的总教坛。里面阴森可怖之余,气氛也十分压抑。待那神识引领她进了地牢,才看到她父亲躺在粗陋的木板床上,形容憔悴。

    “赤月教的总教坛,在离梧州不远的阴山上。我父亲就在里面。”

    梧州城,小茶馆里比往日更为热闹。

    “这梧州城近来是怎么回事?来来往往多了那么多外地人?”

    “不单是外地人,你瞧瞧一个两个都舞刀弄枪的,不是那些闯江湖的是什么?”

    “好端端的,又不是像殷城开什么武林大会,他们跑来梧州干嘛?”

    “说起来前阵儿来的人也多。听说是白於山庄被那什么武林邪教灭了满门,闹得人心惶惶呢。”

    “那就是了。武林盟会已经打算铲除邪教,而邪教的总教坛阴山,就在梧州西北边。为了搏一搏虚名,来的人自然多。”

    坐在窗边的几个常客小声议论着,突然被人插了嘴,不约而同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穿着布衣的年轻后生,带着顶斗笠,身上虽然没有什么武器,但一看就知道是走江湖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连忙付了茶钱走人。

    那年轻后生不由轻笑:“没想到这梧州的人还真是‘淳朴’,如此胆小怕事,也算是好事吧。”

    “你这位后生却是对江湖上的事清楚得很嘛,不知是哪门哪派?”

    那些普通人一走,坐在店中的江湖中人顿时不客气了。开口问话的,正是前阵儿去过入世城的昆仑派车仇甘。

    年轻后生回过头抱拳行了个礼:“车大侠倒是客气了。小的只给我家少爷办事,无门无派。”

    “哦?你家少爷是什么人物?想必也不简单吧?”

    “青阳山庄飞剑公子。”

    车仇甘唬地起身,又惊又喜:“你是飞剑公子的手下?你家少爷已经到了梧州?”

    “我家少爷还未曾到。我只是先过来给他办些事情。”

    “哈哈,相逢即是有缘。许多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琴音。”年轻人嘴角一扬,眉眼带笑。

    “原来是……”

    话未说完,登时一条板凳从二楼往这边砸下,又刷刷冒出几十个护卫将茶馆围住。

    “放你娘的狗屁!广千音你这不要脸的整天到处招摇撞骗,今儿顺手牵羊还顶着小爷我的名号是找死么?我家主子是你哪门子的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