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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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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宁夕骑着马一路狂奔,待近了庆安城郊外才敢停下来好好喘口气。“果然是恶水出刁民,□□裸的黑店。”

    她慢悠悠地往回走,回到客栈后,迎接她的却是总跟在段承休身边的花照云。

    “唐姑娘,许久不见。”

    “哈哈,是你啊。”唐宁夕想起先时在她面前还喝醉了酒,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早上刚听段公子说起竹丝姑娘已经嫁人,我见你许久也不出现,还猜着你是不是也……”

    花照云原本笑意盈盈的脸顿时一黑,勉强恢复笑道:“我哪有竹丝那福分呢?只是先前奉主子的命令去办了些事,眼下主子有令又得过来。”

    “有令?是因眼下攻打赤月教一事?”

    花照云摇摇头道:“那倒不是,这事与唐姑娘你有关。”

    “跟我有关?”

    “唐姑娘身有病症,此事主子已经告知我,特地吩咐让我来照顾姑娘。”

    “什么?”唐宁夕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好好的,用不着别人照顾。”

    “这话我听了自己也做不了主。唐姑娘你要是真的不需要,还劳烦你自己跟我们主子说一声,我才敢不来。”

    唐宁夕皱眉:“怎么这么麻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你说与我说有何区别?”

    “唐姑娘与我们主子是朋友之交,说了主子会听。若是我说了,只怕要被责怪,到时候受了罚,岂不冤枉?”

    唐宁夕道:“多大点事?我现在过去总成了吧?”

    于是唐宁夕二话不说直奔段承休的房间来。倒也奇怪,一路上竟然都不见那青阳山庄的弟子,想来应该是段承休派去接应顾舟他们了。唐宁夕不做多想,要敲门时,只见房门大开,进去却没有人。

    唐宁夕环视一周,没见到人正准备出去,桌上一副打开的画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走进一看,却让她大吃一惊。桌子上的那幅画,就是在千幽谷霄月章的房间里看到的那幅画。眼下她也不知道这是段承休偷拿的,还是跟千幽谷主要的。偷拿?唐宁夕想了想,只觉得不可能。可是他段承休要这副画做什么,说什么也是她来要啊!

    唐宁夕沉吟一会儿,还是动手把画卷起来。卷了一半,又觉得不妥。于是又放下,却无意发现画的下面藏着一封信。折起的信纸隐约透出两个让她触目惊心的字“东城”。待她打开,信里的内容却更让她惊慌。

    “顾洛二人已前往阴山总坛为救洛父,望东城教主……”信未写完,不知道后面想说的是什么。

    唐宁夕只觉得心中一凉,脑中空白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一晃神竟然已经跌坐在椅子上。

    一直安静的院子却在此时有了动静。唐宁夕唬地起身把桌上的东西整理好,要出去时却已经太晚了。最后左顾右看,立刻躲进床边的大柜子里。

    她刚把柜门拉紧,段承休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房门。一双凤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往书桌上看了看,却不做声。后脚跟着他进来的,却是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段承休把门一关上,那人斗篷取下,正是东城阴。

    段承休也不多话,走到书柜把上面放的一个匣子拿了过来。

    东城阴不解道:“这是……”

    段承休淡淡道:“东城教主一直想要的东西。”

    匣子一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水玉。看着虽惹人喜爱,但东城阴却是十分夸张地把东西拿过来,查看许久后笑道:“没错。这块玉佩,确实是那宝图中所画的安宁玉。”

    “这块玉石质地滑润,凉而不寒。无论放在怀中多久,都不会变热。好似有生命般,确实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神奇玉石。”

    东城阴把这宝玉放下:“所以你已经去过千幽谷?”

    段承休点头道:“确实。”

    “所以曦雅族人之事确有其事?那地宫也如书上所说,是神界与人间两界的接口?”

    “也没错。眼下东城教主要做的,就是尽快前往西荒。毕竟那曦雅族之人,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封印那地宫入口。之后那神仙的宝藏,就会永封于世,再无人能得。”

    东城阴沉默,突然道:“那你怎么不着急?”

    “阁下有所不知,这封印地宫之事,除了曦雅族,还得另一个人的相助才能完成。”

    “谁?”

    “雪山派的掌门,是当年煌朝皇室的血脉后裔。这藏宝图的地宫入口,也只有他们有能力将入口封印。”

    “哦?”东城阴挑了挑眉,“先前派人去雪山派找那藏宝图,只是据闻那雪衣公子和一群异族人跑了,莫非他就是封印的关键。早知如此,还不如将他杀了。”

    段承休摇摇头笑道:“难道东城教主还真希望那地宫宝藏永存于世?”

    东城阴不解:“什么意思?”

    “玄阴教这些年来如此费心地找这藏宝图的线索,难保将来也有人如此。这宝物不认主,被谁得了,拿来做什么,难道教主你能管得住?与其舍不得,倒不如待我们拿了自己想要的,就让地宫封印。到时候就算有人想要效仿玄阴教,也没有用了。东城教主可不要忘了魑魉教这前车之鉴。”

    此话如此毒绝,那东城阴听后不由点头笑道:“你这话倒是不错。只是眼下你不会不知,武林盟会最近要攻上阴山总坛。我此时去西荒,怎么可能?”

    “没想到东城教主如此聪明之人,却把自己绕进去了。你可要想想,当初一手创立玄阴教时,目的是什么。无非是利用那些人的贪欲以藏宝图宝藏为引召集他们寻找线索。眼下这东西要到手了,那些鼠目寸光之人若是得了那些神仙宝物会有何后果?暴殄天物也就不说了,要是最后反过来和你作对,可就难料。”

    东城阴听了这话,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干脆让他们被那些武林正派所灭,而我只需要独自前往西荒?”

    “这倒也不至于。东城教主你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孤身一人前往千幽谷未免孤立无援,那可是曦雅族人的地域。虽然他们只有寿命长这点与普通人不同,但是身手个个不差。教主等会儿回去了,不妨挑几个能信的,武功高的人一同前往,至于玄阴教是保是灭,又与东城教主你有何关系?”段承休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这事本该如此。

    东城阴却是大笑几声:“说起来恐怕都让人不敢相信,武林中如此名声响亮的飞剑公子,竟然一直以来,都在与“邪教”同流合污。这些时日与段公子相交,阁下的聪明诡谲,心思难测,连鄙人都要甘拜下风。”

    “东城教主何必如此谦虚。大家不过各取所需。”段承休神色淡然。

    东城阴点头道:“哈哈,好一个各取所需。只是我现在,还有一事不明。”

    “东城教主请讲。”

    “你既然可以拿到藏宝图,又能找到那群曦雅族人得到藏宝图的所在之地,为何还要与老夫共同图谋?自己得利,不是更好?”

    “我师父玄机道长将那藏宝图描述得如此可怖,几十年来,凡是要找这宝藏的人,都要被安上一个不良居心的名头。京城中的九王爷,听了公知先生公孙慧的一番话,就信了这宝图有不祥之兆,怕遭天谴而不敢妄动。青阳山庄在江湖上有百年名声,永州段家更是比当今朝堂还更为历史深久,若都毁在我一人手上,段某岂不就成了罪人?”

    这番说辞,也不知是真是假。

    东城阴一双利眼似乎要把眼前的人看穿,然而这年纪轻轻的后生实在可畏。如此看透世事洞察人心,如此相处久了,连他也怕。到如今东城阴对段承休所做之事仍有猜忌,但还是不清楚对方心中想要的是什么。照段承休的说法,是为了能让一个故人起死回生。故人?东城阴曾暗中派人去调查,也未查到那段承休有什么生死之交的朋友已经死去。

    躲在衣柜里的唐宁夕紧张得后背已经湿透,屏息了许久都不敢大口呼吸生怕被这两个人发觉。谁知后面为了听清段承休说的话,一时没有注意。

    东城阴正好坐在衣柜对面的椅子上,突然直勾勾地盯着那足以让人藏身的地方:“什么动静?”

    “无非是老鼠罢了。”

    “却不知是家鼠还是野鼠,不如打出来看看。”

    “东城教主何必费心,这点小事段某还是能解决的。”言下之意,他早已知晓这屋中有人。

    东城阴却不以为然:“段公子如此玉人,捉老鼠这种事未免有失风骨。还是让老夫来吧。”

    唐宁夕的心提到了顶点。心道:段承休你若真的只是与他虚以委蛇,就一定要撑住啊!然而让唐宁夕心凉的是,段承休再没出声,似乎已经默认。

    那东城阴起身,对着远有六七尺的衣柜就是隔空一掌。顿时木板四裂,唐宁夕硬是受下,却也已经无处容身,在他们二人面前极为狼狈。

    东城阴看清了她的样貌,却是认得:“没想到是你这只老鼠,前阵儿席玉倒是蒙你照顾了。”

    唐宁夕面如死灰,只得咬牙道:“你才是老鼠!”她看向段承休,只想知道对方眼下有何面目可面对自己。然而段承休却不看她,只对这东城□□:“东城教主且慢,她可动不得。”

    东城阴:“哦?为何?难不成真是段公子的家鼠?”

    “东城教主可知她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

    “她可是现任的雪山派掌门,也是雪衣公子的亲女儿。与其说雪衣公子是封印宝藏的关键,倒不如说她才是封印宝藏地宫的关键。”

    唐宁夕原本还对段承休抱有希望,眼下是倒真的绝望透顶,心灰意冷。

    东城阴原本不在意的目光这时也变得认真起来:“什么,她这小丫头?只是如今你跟我的对话全数被她听去,段公子如此费尽心思地隐瞒,只怕也没用了吧?”

    段承休语气平淡:“这倒无妨,她武功既不高,又孤身一人。要控制住她,也是不难。”

    “既然这人是封印地宫之人,不如我直接带去西荒,也省得夜长梦多。”

    “这不行。那千幽谷主已经跟她商谈过,之后也会与她联系一同去封印地宫。此次东城教主前去西荒我不跟着也正是为了跟她一起去会更方便些。一来能随时看着,二来也能掩人耳目。如今武林盟会要攻打赤月教,我若不在,未免不好。”

    东城阴思虑一番:“封印需要用到她武功吗?”

    “似乎不用。不然随意一个会武功的人去了,岂不都能封印住?”

    “那就把她武功废了吧。话说老夫出手向来不知轻重,段公子若是怜香惜玉,不妨自己动手?”

    这时段承休却是十分爽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眼见着段承休缓步走来,跌坐在地上的唐宁夕紧紧盯着他:“你真要动手?”

    “自然。”段承休语气平静,“劝你也不要反抗。即使你身体康健无恙,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着已经蹲下身把手伸过去。

    “那又如何?”

    唐宁夕眼神一狠,却抓过他的手,硬是要最后平尽全力与他相斗一番。趁着段承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出的玉雪绫由手缠绕住上身又围着脖子转了一圈。唐宁夕收紧了玉雪绫,眨眼功夫竟然已经把段承休的脖颈勒住让其不能动弹。

    眼见计划成功,唐宁夕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谁料手腕一阵刺骨的疼痛,却是被段承休反手点了穴道。她只得收手,本想着靠玉雪绫还能制住对方的行动,没想到她手中的玉雪绫一松,原本还缠得紧紧的绸布瞬间失去力量,那白衣公子早已摆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转到她身后几乎同时点中好几个经脉重穴,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你要干什么?”唐宁夕被点中那么多个穴位,只觉得血气沸腾,心中不妙。

    未听到回答,段承休已经用实际行动来说明他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