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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枫伽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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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珍珠的尸体第二天清晨的时候被发现漂浮在了祁府的池塘之中。

    吓得祁府一干人等,连早饭都没吃下去。祁府不是没见过死人,只是没见过死的那样惨的。

    珍珠的内脏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给挖出来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面部更是烂成了一条条的碎肉,挂在珍珠□□在外部的牙齿之上。

    祁凤楼只看了一眼,就吐了个昏天黑地,他一想到昨夜他还和珍珠缠绵悱恻,就觉得恶心不已,再一想昨夜若不是祁隆卿,今日的自己有可能就成了这幅模样,立刻胃里就排山倒海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祈大公子都成了这个样子,谁要是还说自己胃口很好,那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于是,整个祁府除了祁隆卿以外都没人吃早餐了。

    可吃不了饭,总得让人说话吧。

    祁府的下人们,把珍珠的死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调味剂,津津有味的传了又传,中午还不到,就已经传了几个版本出来,而且一个比一个精彩。

    有说,珍珠昨夜被大公子赶出来,一时想不开,跳入池塘寻思,被池塘里养的鱼啃成了这个样子。可大家都知道,要让一个尸体被鱼啃成那个样子,一夜时间哪够啊?

    还有说,珍珠不是自杀的,是昨夜被大公子赶出来,来池塘边散步静心,结果被池塘里藏着的饿鬼抓了去,活生生吃掉的。

    更有说,珍珠是被大公子赶出来后,在后园子里被妖怪给抓住,吃成这个样子的,尸体是后来才被抛进池塘里的。

    反正不管哪个版本怎么说?珍珠始终是被大公子给赶出来的,而祁家的后院和池塘,也好似不平静。

    只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就已经人心惶惶,几乎没有人再用心干活了。直到祁府大管家出来整治了几个传流言传的最凶的,又宣布再有乱嚼舌根的,一律重打五十大板,撵出府去,大家伙儿才算是安静了下来。

    可是这种安静,只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依旧在池塘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状,和珍珠一样。不过这一次,是祁府里的一个老家人,在祁府里已经很多年了,服侍了祁家好几代家主,如今老了,祁府怜他无儿无女,孤苦无依,就留他在府里干点杂活,顺便享享清福。没想到,清福没享几天,命倒搭进去了。

    而且说来可笑,老家人在的时候,无儿无女,也没有亲戚上门,现在他死了,竟然来了一个乡下女人,说是老家人的侄子辈儿,口口声声说家里长辈在祁府死的不明不白,要讨个说法。

    把个祁凤楼都气笑了,如今祁府竟败落到这个地步了么?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上门挑衅了?立刻就吩咐下人拿了他的帖子去找颌城知县,让他火速到祁府门前来处理这事。

    知县自然是不敢怠慢,立刻带齐了人手来到祁府,一顿呼喝恐吓,想将门口那个哭天抹泪的乡下女人给轰走。可说来也怪,一般乡下人,见到当官的,跑都来不及,而这个乡下女人,竟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口口声声就说自己的三叔伯家的七叔公死的冤,一定要大老爷秉公办理,否则,她就要上京告御状去,管他什么祁府,县太爷,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把个县太爷气的胡须直翘,他为官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敢闹的,明显是不怕事儿大了的节奏啊,而且她闹了这么大半日,祁府门前,早就黑压压的围满了人,知县大人就是有心要徇私,也不敢做的太明显。

    祁凤楼听说门口的事情越闹越大,心中暗骂了知县一声,“蠢货!”,就命祁府大管家祁祥立刻带人,去门口看一看,祁府每日里,往来的达官贵妇还是不少的,叫个农妇堵在门口叫骂,未免太不成样子。

    傲翔,枫娉,凤千千齐齐的蹲在祁府对面的屋顶上,个个嘴里都能塞得下一个鸭蛋了。

    枫娉喃喃道,“她什么时候学会这本事了?”,她是真没想到啊,枫伽装起泼妇来,比那些个街头巷尾的泼妇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凤千千就别提了,完全的盲目崇拜,一点原则都没有。

    傲翔单手抚额,完全是一副不忍再看下去的表现,枫娉忍不住对悄悄对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枫伽用了传音入密的法术,“还玩儿?傲翔都快被你吓跑了!”

    那还了得?在地上正滚得不亦乐乎的枫伽立刻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还冲着傲翔的方向做了一个自认为倾国倾城的微笑,吓得傲翔脚一滑,差点从屋顶上滚下去。

    不是傲翔定力太差,实在是枫伽现在的模样太可怕了,一头一脸的黑土不说,而且为了达到震慑人的效果,枫伽还弄了一脸的大脓包,有几个好似轻轻一挤,就会流脓,一口黄中带黑参差不齐的牙齿,外加上两个八字眉,双到耷拉下来的眼皮,让人看了第一眼再看第二眼就需要很大的勇气!

    话说枫伽有这个胆量把自己祸祸成这样,枫娉觉得,枫伽作死的本事已经上升了不止一个台阶。

    要是依着她,直接冲进祁府帮小灵把仇报了不就得了,他们这群人里随便拎出一个,就可以全灭了祁府。

    可枫伽不同意,她说小灵的仇必须要她自己来报,他们,只可以从旁做个辅助。

    然后,枫伽就把自己辅助成了这个样子。

    祁祥被祁凤楼在后院一通训,憋了一肚子窝囊气,现下带着一群人怒气冲冲的杀到祁府大门口,准备好好把这股怨气发在这不知死活的农妇身上。

    哪想到枫伽早就听到了门里一群人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待到祁府的大门一开,枫伽立刻窜过去,差点和祁祥贴了个脸对脸,距离太近,祁祥一时没看清楚,待他稍稍后退一步看清了枫伽如今的这张脸,便沉默了三秒,下一刻,祁府门口便响起了一个男人惊的变了调的喊声......

    惊的祁府门前的鸟儿扑棱棱四处乱飞。

    屋顶上的傲翔、枫娉、凤千千忍不住齐皆为祁祥默哀了一会儿。惹上枫伽,这人真是倒霉催的了。

    祁祥喊完以后捂着嘴干呕了好几下,幸好早饭没吃,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你......”祁祥指着枫伽刚想说话,一眼瞥见枫伽的脸,又捂住嘴转过身一阵干呕。

    祁祥呕完以后,又给自己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设,才平复住了情绪。他不敢再看枫伽的脸,只盯着知县大人恼怒道,“太爷如今这本事也大了,就这么个恶妇枉告主人的案子,太爷竟审了这么长时间?”

    知县心里便有些不悦,虽说祁府是豪门望族,可颌城这一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分支,这几年因着宫里出了个得宠的娘娘才水涨船高,但这圣宠的事谁又能说得准?今年得宠了,兴许明年就不宠了。颌城知县虽然官职不高,那也是大平朝的圣主御笔亲批,他可以给祁凤楼面子,但祁祥的面子给不给,他就要看心情了。而且,读书之人,多少都有些风骨在,虽说这么多年来早被官场磨圆了,但被一个祁府的奴才当着这么多百姓和下属指责,知县大人的面子就有些挂不住了。

    当下立刻冷笑着道:“看不出,祁大管家的脾气还不小,那就麻烦祁大管家对祈大公子说一声,此时苦主死咬不放,非要给个说法,本县也是无能为力。”

    祁祥刚刚不过是在气头上,而且被枫伽那个面容几次三番的一吓,不但一肚子怨气没发出来,头脑还迷糊了,看见知县像个傻瓜似的站在门口,一时没控制住情绪,才做出了那么有失分寸的事,心中其实已经在后悔了,现在一听知县的口气,立刻就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得罪了。

    祁祥是何等样人?眉高眼低的最会看人的脸色,立刻当着众人的面点头哈腰的给知县陪不是,“是,是,小人也不懂这些,只是一时多嘴,家主人刚好不在家,这泼妇又这样不讲理在门口堵着叫骂,小人怕主人回来看见会怪责,所以语气之间急躁了些,太爷何等身份的人,千万别和小人计较。”

    知县满意的点点头,他所要的不过是个面子而已,现在祁祥既然当着大家的面给足了他,自然借驴顺坡下,“本县也知道,此事定有蹊跷,这就带这农妇回县衙问个清楚。”

    祁祥对知县了然的一笑,果然是有经验现在人多不好办事,但是只要将人带回府衙,还不任由他们捏扁搓圆,随意处置?

    枫伽一看这两人双眼碰撞出来的火花,就立刻在心里道,有奸/情!

    这摆明了是想先把她弄走,再找个僻静地方处置了的意思。这种事儿,糊弄糊弄普通老百姓还可以,在她这里,可是没用的。

    枫伽立刻往地下一坐,拍着大腿哭叫,“哎呀,我怎么命就那么苦啊?家里日子过不下去,好不容易找到我三叔伯家的七叔公,想投奔过来,结果祁府一句人已经死了就给打发了,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县太爷还要拉我去衙门里,谁知道你们会不会趁机想杀人灭口啊?哎呀,我的这个命啊,众位乡亲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枫伽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抑扬顿挫,荡气回肠啊,结尾部分还拉着长音唱了一句。这一段其实是枫伽想象着迎春楼里骂街的柳玉做出来的,效果感觉真是出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