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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敢保证，面前这个男人，是不是破痕王朝的皇室宗族。
若是的话，即便这里隶属盛世王朝，可此地两国人数参半，地界混乱，真要与他起了冲突，她自己也讨不得好。
郑辉煌本来就打着和高堂蓁蓁讲道理的目的劈得这马车。
如今见高堂蓁蓁虽然眉目皆是怒意，却仍旧忍着性子和他辩解，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立刻便将剑收入剑鞘。
“我问你，这是你的车夫吗？”郑辉煌指着旁边坐在地上浑身狼狈早已吓傻的男人，看着高堂蓁蓁，问道。
高堂蓁蓁随意地扫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
“刚才你的车夫在这人流拥挤的街道上驾车那么迅速，也是你的指使？”郑辉煌问。
“对。”高堂蓁蓁毫不犹豫的承认了。
甚至没有解释。
“那你可知，你的车夫就是因为你的命令，刚才险些撞到了一个孩子！！”郑辉煌眉头一皱，疾言厉色地呵道。
高堂蓁蓁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自诩侠肝义胆，来兴师问罪罢了。
看着他愤恨的表情，高堂蓁蓁不免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
郑辉煌眉心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心中因着面前这人的笑声不喜。
“我看你穿着不错，应该也是高门贵族，活了这么多年，连弱肉强食这样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高堂蓁蓁脸上带着令人舒服温和笑容，出口的话都是十分悦耳动听，如同深山泉水，潺潺令人心安，只是眸中却隐含几分嘲讽和鄙夷。
郑辉煌缓缓瞪大眼睛，似乎有些不敢置信，面前的人居然这么不将人命当回事儿。
“难道这就是你视人命如草芥的理由？！”
他恨恨地咬着牙，厉声怒斥。
郑辉煌胸口起伏不定，目光充斥了怒意和痛心，握着长剑的手背青筋暴起，心中怒火熊熊燃烧，那灼烧的怒火几乎吞噬了大脑的理智。
简直无法想象，就因为一句弱肉强食，对人命就这般轻贱。
这与那些不分青红皂白、打家劫舍的强盗又有何区别？
不，还是有区别的！
至少这人将自己做的事当做理所当然。
就算是强盗都知道自己是强盗，可这人......
高堂蓁蓁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低低地笑了许久。
半晌，她说。
“你若是踩死了路边的蚂蚁，会心怀愧疚吗？”高堂蓁蓁唇角微勾，丝毫不觉羞愧，眸色深深，盈满了狠厉与无情。
她朱唇轻启，温柔的语调吐露着最残忍的话：“不过是一群蝼蚁罢了！”
阿十一眸中划过一抹暗芒。
果然是做事果决，心狠手辣的长公主殿下。
为人处世都是这么“有原则”。
“你......”
郑辉煌气得粗喘着气，顿时哑口无言。
并非无话可说，只是和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然而此话一顿，四下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看热闹的普通百姓更是怒意横生。
什么叫做不过一群蝼蚁？
他们就这么轻贱吗？？
这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心思怎么就这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