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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去游逛的吕升,感觉到周寒出事了,赶忙飞回来。
看到眼前一幕,吕升气急,大叫一声,“你们住手!”便要鼓动起阴风。
“不要动!”周寒在心里喝止。
“他们欺负你。”吕升第一次在周寒面前发怒。
“我没事!”
“这些愚民!”李清寒也生气了。
“别忘了我们的戒律,不得对凡人直接动用法术。”周寒立刻提醒李清寒。
“哼!”李清寒冷哼一声,再不出言。
不多时,周寒身上已经没一处干净的了,而且还被砸得鼻青脸肿,有的地方还渗出血迹,露在衣服外的手和手腕遍布淤肿。
有士兵拦阻,周寒还被打成这样,可见周围百姓的愤怒。他们不住高喊着:
“杀了他!杀了他!”
周寒就算解释也没人听,周寒也就不解释了。
很快县衙又派来一队差役,将百姓隔离开,押着周寒去了县衙。
进了县衙,周寒反倒松了口气。她现在浑身的皮肉都疼。周寒正难受,从县衙大堂跑出来一人,县衙的差役朝他施礼,口称“县丞大人”。
县丞来到周寒面前看了一眼,见周寒浑身脏兮兮,就连头发上都挂着鸡蛋清,菜叶,已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县丞摆摆手,“把他押下去,先清理一下,然后关进大牢,好好看管。今日周县令去了乡里公干,明日才能开堂审案。”
“是!”差役应声。
“哎,你们抓错人了,我不是采花贼,我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呢?”周寒冲县丞大叫。
“抓错人了?”一个差役重重推了周寒一把。
周寒向前踉跄几步,方才站直身体,却看到那名差役展开了一张告示。
告示上的人像眉目清秀,竟与周寒有七八分相像。
周寒一下子愣住了,这么巧的事,却让她赶上了。
“看到了吧,你以为你做的事神鬼不知,可偏偏就有受你祸害的姑娘看到了你的样子。”差役愤恨地说。
到了县衙大牢,狱卒给周寒拿了一身狱服,又打了一盆冷水,让周寒自己清理。
周寒终于把一身的脏污洗了下去,虽然不想穿狱服,但也没得选,自己的包袱被没收了。
因为周寒是重犯,她被关进了一间单独的牢房,并且牢门上加了两道锁。
“公子,你还好吧?”吕升从墙缝钻进来。
“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好了?”周寒坐在墙根处。
“他们为什么抓你?”
吕升的话提醒了周寒,她瞪着半空中的吕升问:“你居然告诉我,告示上是在抓偷花的贼。”
“是呀,采花贼不就是偷花的贼吗?”吕升一脸无辜。
“你——我——”若不是浑身疼,周寒真想跳起来,把吕升抓下来,暴打一顿。
“呵呵……”李清寒却不合时宜地笑了。
“你还笑。”周寒怒道。
“我笑你,从襄州出来,还没到江州就坐了两次牢了。”
“第一次是我故意要坐牢的,这一次,我可太冤了。”周寒双手托腮,十分忧愁。
“公子,明天到大堂上,你告诉县令你是个女子,不就什么误会都解了吗。”吕升为周寒出主意。
“即使我不暴露身份,也能还自己的清白。”周寒心里升起一股倔强。
“采花贼十分无耻,必须抓到他。”李清寒气愤地说。
“呵呵……”周寒笑了。
这次轮到李清寒反问:“你笑什么?”
“你现在也爱管闲事了。”
“还不是被你带偏了。”
“这怎么能是偏呢?我做的可都是好事。”
“哼!”李清寒出奇地没有反驳。
“吕升,天黑后你就去连山县各处,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采花贼,最好找到他的巢穴。”
吕升答应了。这时一个黑影,从牢门处钻进来。他的头顶塌陷一大块,乍一看,便如少了半个脑袋。
半头鬼看到吕升很欣喜,“哎,你不是监牢里的鬼,你是从外面来的吧?”
吕升眨了眨眼,低头去看地上坐着周寒。谁知道周寒故意低着头,好像没看到这个突然冒出的不速之客。
吕升明白了,周寒是不欲眼前这个鬼魂知道她能看到他。
“啊,是啊!”吕升含糊应答。
“嘿嘿,你真奇怪,监牢这儿不是什么好地方,别的鬼都远远躲着,你却往这钻。”
“那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是死在这儿的,离不开,没办法。”半头鬼摸了摸自己少了半边的脑袋,凄然地说。
“怎么死的?”吕升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自杀,唉。”半头鬼长长叹气。
“为什么要自杀?”
“做错事了,没脸见家里人,死了干净,所以就撞了墙。”
“吕升,问问他连山县县令为官如何?”周寒暗中吩咐吕升。
吕升依言寻问半头鬼。
“周县令还不错,在连山县,没什么恶名,断事也算公正。”
“吕升,再问他知不知道采花贼之事?”周寒又吩咐。
吕升再次问半头鬼,半头鬼如实作答。
“我被困在监牢中,外面的事也看不到,不过我经常偷听狱卒谈话,知道一些。那个采花贼已经闹了三个多月了,这连山县城里的姑娘让他祸害了不少,现在城中好多人家,都把未及笄的姑娘上赶着嫁出去。”
“那个贼人一般什么时候作案?”周寒通过吕升寻问半头鬼。
“没准,有时三四日一次,有时隔个六七日一次,反正都是在深夜。那些姑娘好好在家睡觉,便被糟蹋了,连下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周县令没有安排人查找他?”
“怎么没有啊,周县令自己晚上不睡觉,在县城里守夜,甚至还到济州借来了士兵,把县城里各个角落都秘密安排人了。”
“却也是奇了,这县城晚上窜出过几只老鼠都数清了,可那采花贼却连影子也没发现。那些姑娘该出事的照样出事。周县令推测这采花贼必是城内的人。”
“为什么?”
“因为这么久来,他犯的事从没出过县城。城里有条件的人家,都把自己家女儿送出城投亲去了,那些没处可去的人家,只能战战兢兢看守着自家女儿。”
周寒没问题了,也不管半头鬼拉着吕升闲话,在心里和李清寒说话。
“照这样看来,我也不用特意去为自己分辩,几日后,那个采花贼再作案,我的嫌疑自解。”
“这样是没错,可你想过没有,那就意味着又有一个姑娘毁在他手上。”李清寒道。
“既然我们管定此事了,就不能让采花贼再得逞。”周寒很严肃地说。
“我在考虑一点,真的采花贼会不会听说我被当作采花贼抓到后,便隐藏起来,把罪名嫁祸到我身上,等风声过后再出来?”
“不会,你难道不觉得,这个采花贼好像有病一般。”
“是有病。地狱中,也有采花大盗的鬼魂在受罚。他们生前都是在一处作案最多两三次,就立刻换地方了,哪有死盯着一个地方不放的。”
“还有,县城晚上安排如此严密,为什么还是抓不到他?”
“是啊,不会那么巧,正好那几晚上,采花贼没有出来作案吧?要么就是这采花贼会隐身。”周寒觉得自己的这两个推测都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