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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向后退了几步,从外面观察这房间。雕刻着花纹的窗户和门的缝隙中,很正常,没有半分鬼气透出来。
周寒暗自思索,不是鬼,难道是妖?正道修炼的妖不会缠人,吸人精气。按杨易清和叶川所描述杨行知的症状,分明是精气丢失所导致。若是邪道的妖缠人,半个月了,杨行知居然还活着,也算是奇迹了。看来只有进屋才能知道真相。
周寒低声对杨易清说:“杨老爷,贵公子是被邪物缠上了,但至于是鬼还是妖,尚不能确定。可能打开门,我需要进去查看,方才能判断出来。”
杨易清听说儿子真是中邪了,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听到周寒说出来,心中还是紧张。但要打开房门,却让他为难,门是反锁的,他也开不开。
一旁的叶川不耐烦了,说了一句“杨老爷,我得罪了。”上前抬起脚狠狠一踹,只听“哐当”一声巨响,两扇房门应声而开。
门打开后,门扇“咯吱”两声,晃了几晃,马上要倒下的样子。
叶川军中出身,又随着宁远恒当那么多年差,踹门这种事简直易如反掌,而且又狠又准,毫不顾忌后果。
杨行知看到闯进来的人,从床边站起身,指着周寒和叶川说,气得说不出话。
“你,你们……”他又看到躲在二人身后的杨易清,大怒道:“父亲,这是哪来的强盗,你怎么就放任他们闯进来?”
周寒打量了一下杨行知,面色灰白,眼窝和面颊深陷,嘴唇紫中泛青,骨瘦如柴。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周寒淡淡一笑,对杨行知说:“杨二公子,你若不想过几日就躺进棺材里,最好老实坐着,我问,你答。”
周寒一只手在杨行知肩头一按,让杨行知重新坐下了,不让他坐下不行,杨二公子虽然现在病秧秧的样子,可比她高了半个头呢。
周寒虽然没什么力气,但杨行知现在这个身体,周寒轻易便将他重新按在床上。“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东西呢?”周寒问。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一直只有我一个人在屋中。”杨行知头一偏,根本不看周寒。
周寒在屋略扫一眼,这屋中很干净,但有一股莫名的冷意。让她感觉到冷意,说明这屋虽然干净,但干净得不正常。
周寒暗自挠头,在众人面前,她既不能用流阴镜,又不能以自己的地狱使者身份震慑,只能自己找。
周寒低头看着杨行知的眼睛说:“杨二公子,她就在这屋中,你最好不要替她隐瞒了,您的命都快让她熬干了。”
杨行知蓦地抬起头,大叫道:“那也不用你们这些人多管闲事,我愿意。”
周寒身后的叶川和杨易清俱是大惊,心道,杨行知这是连命都不要了。
周寒又是淡淡一笑,“这么说,公子是承认她就在这个屋里了。”
杨行知听周寒一说,立时慌乱,“你,你要干嘛……”
周寒不理会杨行知的慌乱,在屋里简单转了一圈,仍是没看出什么来。
周寒走到门边,那两扇门让叶川踹的摇摇欲坠。
周寒脸黑,这个叶川真不知道爱惜东西。然后她把两扇门对起来关好。
杨易清看周寒举动奇怪,低声问叶川,“这位周寒兄弟是做什么?”
叶川也不知道周寒要做什么,杨易清一问,随口说出,“关门打狗。”
叶川说完立马觉出这话不对,看向杨易清,只见杨易清脸色难看,也看着他,叶川只得勉强堆起笑,指着周寒道,“看着,看着。”
关好门后,周寒的左手悄悄伸进右衣袖中,将缠在胎记上的黑布卷下了一点,只让流阴镜露出一角。然后她扫视屋中一切东西,搜寻可疑之物。
周寒正在寻找间,突然听到一声极细极清脆的“哗啦啦”,是纸张抖动的声音。
周寒寻声望去,只见卧室靠近床的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那是一幅极其普通的美人图。
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在卧室挂一张美人图或春宫图之类的画,这也没什么奇怪,所以周寒进来也没疑心到那张画。屋内无风,那张画兀自抖动,像一个人在吓得颤抖一样。
周寒向那幅画走去,周寒的动作也吸引了叶川和杨易清。叶川首先反应过来,惊道:“那张画怎么自己动起来了?”
正低着头的杨行知听叶川这么一说,突然转头看去,看到周寒正向画走去,疯了一样跑过来,一把将周寒推开,挡在画前,大吼道:“你们不能动她。”
这时候任谁也知道这幅画有问题了。杨易清走过来,问:“儿呀,这是什么?”
杨行知说:“你们谁要动了这幅画,我就死你们面前。”
杨易清一听面色大变,仰头看向那幅画。
那是一张街面上一二钱银子便能买到的美人图。画上一个二八佳人站在柳树下,身穿罗裙,手持绣扇,巧笑嫣然。
这也看不出什么异样啊。
杨易清转头看向周寒问:“阿寒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周寒刚才被杨行知一推,险些闪了腰,正气闷,没好气的说:“鬼就是附在这画里。”
“什么?”听了这话,杨易清面上惊恐,后退几步,离那幅画远了点。
叶川知道周寒的本事,倒没多慌张,用胳膊捅捅周寒问:“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周寒心里还有气,故意说,“把画拿去烧掉,解决了。”
杨行知听了,匆忙转身把画摘下来,将画抱在怀中就想往外跑。
叶川哪容他跑了,手中刀一横,拦在杨行知面前,说:“杨公子,把画留下,这画是要你命的东西。”
杨行知恶狠狠地说:“要你们多管闲事,滚开。”说着就向叶川身上撞去。
叶川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哪里会被这个书生撞到,一闪身的同时,已经绕到了杨行知身后。
叶川在杨行知后脖颈上猛地一击,杨行知立刻瘫软在地,晕了过去。
叶川对杨易清说:“杨老爷见谅,二公子现在情绪不好,只能出此下策了。”
杨易清知道儿子只是晕过去,何况刚才如同疯了一样,也确实只能这样了,说道:“无妨,无妨。”忙叫来家仆,将杨行知抬到床上。
周寒将杨行知怀里的画捡起来,看了看,叹道:“你现在只能和我一起回去见刺史大人了。”
叶川一听,惊道:“什么,你要带它回去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