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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寒对宁远恒道:“宁大人,我们回府衙吧。”然后又问杜明慎,“你的伤没事吗?”
“没事。”见周寒对自己关切,杜明慎脸上带着笑。
三人走出医馆,有刺史府差役牵来了马。
杜明慎先跃上马,然后向周寒一伸手,“来!”
宁远恒在二人之间扫视了一圈,没说什么,自己先催马走了。
周寒把手伸向杜明慎,杜明慎把她抱上马。
路上周寒问杜明慎,“那伤,疼不疼?”
杜明慎在后边将头靠近周寒的肩头,轻轻地说:“有你在,便不疼了。”
周寒面上微一红,“哦”了一声。这大街之上,也不敢太亲昵,周寒坐直了身子,将杜明慎的头顶了回去。
来到府衙,周寒将玉佩拿出来交给宁远恒,说:“大人此物若是给我,我便想办法毁了此物。若是大人要留作案证,就要封存起来,不要让它再现世。”
宁远恒拿起来看了看,极其普通的一块白玉,做成圆形,边缘刻着一圈福寿纹。一面中间有一个篆体的“冯”字。
宁远恒问:“这是什么?上面有一个冯字,难道是一个姓?”
周寒严肃地说:“大人,这不是玉佩,这叫作妖骨,乃修行千年以上的大妖,用肋下之骨炼化雕刻而成的。”
“哦!”宁远恒又极感兴趣地翻看起来。
周寒又说:“一般做这种妖骨的大妖是邪修之妖。他们将此物赠与世人,利用人的贪婪欲望做为交换,收取它们修炼所需要的精气血肉之类。长期佩戴此物,可夺人心智。所以大人可别以为这是什么好东西。”
宁远恒听了,拿着妖骨的手像被刺了一样,把妖骨扔在了桌案上。
一旁杜明慎问:“今日那男子就是被此物夺了心智的?”
周寒摇摇头,“那人无意中激活了封印在妖骨中大妖的力量,其实和鬼附身差不多,而那男人则是妖力附身,所以他力大无穷,又喜欢人的血肉。”
这时,叶川和徐东山走进公堂,说:“大人,那家伙已经醒了,现在是弱的不行,被我们打了二拳就疼得嗷嗷直叫,哪有刚才在西市时那么猛啊。”
宁远恒说:“带他上来。”
不多时,人带了上来,宁远恒照例问他姓名,住址,做何营生。
那人说他叫刘四,在一家粮米店做伙计,没有家,暂时居于店中。
宁远恒拿起玉佩问:“此物你从何而来?”
刘四答道:“大人,那是我捡的。”
宁远恒冷冷一笑,“捡的?这么好的事,再捡一个给我看看。”
刘四拼命以头触地,“大人,真的是我捡的,不敢欺瞒大人。”
“在哪捡的?”
“是五福街的一个小巷里,我去给那里一户人家送粮,无意中捡到的。”
宁远恒叫来徐东山,“带刘四去认捡到玉佩的地方,顺便查一下附近可有姓冯的人家。”
徐东山领命,拉起刘四走了。
周寒对宁远恒说:“大人,此物最好处理就是毁了。”
宁远恒淡淡“嗯”了一声,问:“阿寒,此物常见吗?”
“妖修不易,中间要历经大大小小劫难无数,能修千年以上的极少。”
“也就是说此物并不多见。”
周寒点点头。
杜明慎警觉问:“宁远恒,你莫不是想留下此物。”
宁远恒斜了杜明慎一眼,说:“我是要查出此物的源头,你也看到了此物为祸有多深,若是还有第二块第三块此物呢?”
周寒在杜明慎开口前,抢着说:“大人所言极是。”
正当三人无话可说了,又有一个捕头进了公堂向宁远恒报说:“大人,我已去粮米店查过了,老板说刘四一个月之前便已经辞工了,听说是在外面赚了钱。”
“哦!”宁远恒又来了兴致。
等徐东山拉着刘四回来,已经找到捡到玉佩的地方,是在一个姓谭的寡妇家墙外。
那小巷里一共四户人家,一家是卖炊饼的,姓王,那天刘四送粮就是给这家的。一家是姓梅的老秀才和儿子。一家是张姓,以赶车拉货为营生,却没有一家姓冯。
宁远恒看了看玉佩上的冯字,然后又问刘四,“你为何一个月前就不在粮米店做工了?”
刘四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远恒哪容他多想,大喝一声说:“快说。”
刘四吓得慌了神,忙说:“一个多月来,我财运颇好。不是低头捡到钱了,就是逢赌必赢,要不就是得的东西能卖出好价钱。所以便不愿意在粮米店受那苦累。”
周寒这时出声说:“你的财运是不是捡到这玉佩后才来的?”
刘四想了想,豁然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
周寒又问:“你在襄州城有亲人吗?”
刘四摇摇头,“我是杞县人,襄城就我一个,亲人都在杞县。”
“这一个多月来可曾接过家中的家书?”周寒又问。
刘四点头,“接过。”
“是不是说,谁突然过世,谁突然疾病,谁又意外受了伤或残了?”
刘四愕然望着周寒,“你怎么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家中祸事不断,不过我现在有钱了,也懒得理会。”
周寒冷冷一哼,“你的财运是用你亲人的性命和血肉换来的。”周寒又看看刘四头上的黑气,她没说出的话是,还有刘四自己的福运。
听到这些的杜明慎和宁远恒心里一阵阵发冷,看向那妖骨玉佩,又多了一分忌惮。
宁远恒问:“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被绑来府衙?”
刘四纳闷,“是啊,我也不知道,只听捕快大人说,我犯了事,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那你说说今日午时之前,你在干什么?”
刘四想了想,说:“上午,我到了烟翠楼,找我的相好彩珠姑娘,在她那里,直到中午。后来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便离开了烟翠楼。刚一出来,便眼前发黑,头一晕便不知道了,醒了之后,我就在府衙了。”
周寒鼓了鼓勇气问了一句话,“彩珠姑娘今日是不是身子不爽?”
刘四瞪着眼,看着周寒,“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彩珠的……”说到这他立马住口,将常客两字硬生生咽回去。他觉得这小子怎么也不像能常去青楼的主儿。
宁远恒也不可理解地望向周寒,只有杜明慎脸上没异色。
周寒脸一红,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