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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见到冯敬第一眼,周寒就见到他身边有不少怨鬼围绕。
这些鬼都是冯敬造下的孽,从他们口中打听一些冯敬的错处,总是很容易的。
转过天来,差役带来两个人,这两个人是从离随县最近的县,借来的管钱粮的官吏。
宁远恒不相信冯敬手下的人,所以从外面调来人,让这两个人开始查随县一年多来的账册。
只查冯敬上任以来的账册并不难,而且有周寒在一旁或明或暗的提示。
很快,两个官吏便查出账册上的很多漏洞或亏空。
周寒昨天在鬼魂那里得到的消息不少,随便几条就够要冯敬的命了的。
紧随而来,随县的百姓就发现,刺史大人查封了随县城内一处茶楼,一处当铺,两家布庄,三处粮米店,大大小小共二十多家店铺。
这些都是冯敬的产业,很多都是通过强买,强占或没收得来的。店铺里所有的财物全部封存。
这下随县的百姓才知道冯敬是真的被查办了。
之后,县衙的大门人来人往,十分热闹,往上递状纸的人,口喊冤枉的人,一个接一个,像极了开业大酬宾的场面。
忙了两天,宁远恒手里的状纸收了一摞,有告他强占财产的,有告他断案不公制造冤狱的,有告他强抢民女的等等。
宁远恒拍着这一摞状纸对周寒说:“光这些状纸就够冯敬死上百十回的了,明天把冯敬押回襄州。我们回去,就砍了他。”
周寒在刺史府当差一段时间,知道一些规矩,说:“大人,那冯敬好歹是个朝廷命官,不能像普通百姓一样先斩后奏。”
“这种人多留一天也让我觉得恶心。也怪我,居然没发现我的治下有这么大一个蛀虫在,看来我要找时间把几个县都好好查查。”宁远恒面容带着怒。
“这也怪不得大人,大人来襄州不久,襄州的事务还未全熟悉,又赶上春耕农忙。大人心系农田收成,也是分身乏术。”
宁远恒面色稍缓,道:“你还挺会安慰人的。”
“我说的是实话。”
二人正说话时,叶川匆匆跑上堂来,“大人,这几日在善堂周围查访,终于发现可疑线索。”
宁远恒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子,“是什么,快说?”
叶川说:“据善堂附近一户人家说,他家十多日前曾将一座小院,租与一个外地来的男人,那个男人说是来做生意的。”
“但那个人住进去后,那户人家发现不时有陌生人出入那座小院。而善堂纵火案发生后,租房的那个男人却不见了,至今不见人。因那人是提前交了订金的,所以房主并没追究。”
宁远恒问:“可问清了,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
“房主说未曾看清,因为那个男人来租房时身穿黑色大斗篷,戴着风帽。帽子压得很低,遮了大半的脸。房主只知道是一个男人,看不到容貌。”
宁远恒想到周寒对他说的梦境中,黑衣人的首领就是那个斗篷人。
宁远恒站起身,对叶川说:“带路,我去看看。”
三人离了县衙,来到善堂附近平民区的一个小院中。
徐东山正在这里守着,他身边站着一个颤巍巍老头,正是房主。
见到宁远恒,老头赶忙跪下,口称“大人”。
宁远恒扫了一眼小院,院子不大,一共有三间房,北面两间正房,东面一个灶房,灶房旁边还堆着柴草。院子很干净,倒不像有人住过。
宁远恒问:“这里你收拾过了?”
老人回答说:“今天差爷问我有没有可疑之人,我才带差爷过来看。之前,我怕那人还会回来,所以一直没收拾。”
宁远恒又问:“可知是什么人?”
老人回答不知。叶川吓唬老人,“不知道你还敢租房给他,就不怕他是江洋大盗。”
老人真给吓住了,忙磕头如捣蒜,说,“大人,他只说是生意人,而且他给的房钱不少。我租房给他也不过是想多赚点钱,我的小孙子年龄大了,眼见该去学堂读书了,我想给他赚点纸墨钱。”
宁远恒一摆手,叶川把老人从地上拉起来。
“我去屋里看看,你们候在这里。”宁远恒说完就往屋里走去。周寒、叶川、徐东山三人俱等在院中。
进到屋中,屋里一样干净。这两间屋子,一间堂屋,一间卧室。厅里只有一桌两椅,卧室里有一张木床,木床上连铺盖也没有。
宁远恒向床底看看,没发现什么,又在窗台边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便又重回堂屋。
没有发现才最可疑,这里住过人,却没有痕迹。这些人如此小心,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宁远恒坐在了一张椅子上,不由得紧锁眉头。这件案子里恐怕涉及到某个大人物,还真是让人头疼。
宁远恒臂肘撑在桌子上,用手指按着太阳穴。他正思索时,眼角余光,瞥见另一张椅子下露出一角白色碎片。
宁远恒忙站起身,将椅子搬开,捡起那一角白。
这是一张未烧完,而残留下的纸片。纸片周围都被烧黑了,残留之处写着两个字,“刀周”。
“周”字不全,宁远恒也是将笔划延伸,推测出来的。他喃喃自语,“刀周,是什么意思。”
宁远恒将残纸折好,放进了袖中。然后走出了屋子,带着周寒三人回了县衙。
回到县衙,宁远恒叫人清理冯敬的家财。果然清理了不少,仅银两就不比当初谢文星家查抄出来的少。
宁远恒留下五百两银子,重修善堂用,剩下的全部充公。
当宁远恒带着周寒来到冯敬的后宅时,被眼前的莺莺燕燕的女人惊呆了。还真如冯敬自己所说的一样啊,妻妾众多。
周寒大睁着一双眼,看着这些女人,小声在宁远恒耳边说:“大人,我觉得这些女人都送走了太可惜了,要不你选两个漂亮的留下做丫头,伺候你的饮食起居。”
宁远恒侧过头,看到周寒那一双瞪大的眼睛,在那些女人身上瞄来瞄去,问:“我看是你自己想留两个吧?”
周寒忙摆手,“不,不,我可养不起,我不是见大人从京城来这偏僻之地做官,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就替大人考虑一下。”
宁远恒问:“阿寒,你多大了?”
周寒不知道宁远恒问此话何意,老实回答,“十六了。”
宁远恒点点头,然后又拍拍周寒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十六了,是大男人了。”说完便离开了。
周寒对宁远恒的态度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