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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
君怀琅望着那衣裙翻飞,如鬼面修罗般缓缓向朝瑰逼近的高挑身影,牙齿不受控的咯咯打颤,想要开口求情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周围的内侍们都惶恐不安地缩着脖子跪在地方,一个比一个抖得厉害。
“你既投之以桃,本宫也只好回之以李了。”
“流云,取我的九节鞭来。”
朝瑰现在好像才反应过来刚刚说了什么,听到君清氿这么说,有点中气不足地喊:“你敢。”
很快,流云就拿着鞭子回来了。
“殿下,这是陛下御赐的九节鞭,虽不能上打昏君,但打一个失心疯的公主还是可以的。”
君清氿点点头:“流风。”
流风听到指示,旋即一个飞身就一把制住了朝瑰,让她动弹不得。
君怀琅见到九节鞭的一刹那,蓦然变色:“昭阳,你当真要这样吗?”
君清氿嘴角没有什么弧度地扯动一下,不咸不淡地说:“不然四皇兄代朝瑰受过吧。”
“......”
朝瑰看见君怀琅突然缄默,一颗心立刻坠入了无尽深渊,冷的发寒。
“君怀琅,我今天算是认清你了,就你也这挫样也配肖想皇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你也去告诉外祖父,他老人家耗费了这么多心血,最后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你...”君怀琅狠狠地剜了眼她:“昭阳,你动手吧,朝瑰顽劣,是该长点教训了。”
君清氿饶有兴趣地听他们狗咬狗,听到君怀琅这么说,立刻接话,语气洪亮:“谨遵四哥吩咐,昭阳就代替四哥行使一下兄长的权力,对朝瑰鞭笞十下。”
朝瑰没想到君清氿会来真的,拼命地挣扎起来,可奈何她用光了力气,也不曾从流风手下挣开,只能不管不顾地扯开嗓子喊:“昭阳,你今天若是敢打我,来日我母妃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君清氿内心腹诽:“求之不得。”
手上已经将鞭子抽了过去:“我倒想知道宁贵妃能拿我怎么样,况且,我这也是遵四哥的意思,宁贵妃若有异议,就让她先去找四哥吧。”
“这一鞭是打你妄断国运。”
“这一鞭是打你不敬天子。”
“这一鞭是打你不尊嫡母。”
“这一鞭是打你不爱长姐。”
......
等“噼里啪啦”的音爆声响完,朝瑰已经气若游丝,呼吸微不可闻。
君清氿下手极重,用了十成十的力,放下鞭子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酣畅淋漓过了。
她若有所思:原来用鞭子打人是这么一件有益身心的事,看来她以后可以随身带个鞭子,毕竟总有那么多不长眼的人
君清氿环视一圈,声音冷冽:“本宫今日略施小惩,以儆效尤,希望各位都能学会慎言。”
“四哥,既然朝瑰不欢迎我,那我就先告辞了,也不用你送了。”
君怀琅心里呕血,谁打算送你?谁不欢迎谁?
“好,那昭阳你路上多小心,兰亭,去把给昭阳的礼物带过去。”君怀琅突然笑了一下:“等你奔赴崖州那天,为兄定会十里长街相送。”
他跟一个马上要滚出盛京的人还计较那么多干嘛。
“四哥的一番心意,我心领了。”君清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到时候本宫会轻车简行,就不劳烦四哥大费周章了。”
“这怎么行呢,昭阳第一次离京去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草率对待。”
“四哥还是先去看看朝瑰吧。”
君怀琅回头一看,猛然发现朝瑰已经面如金纸,他冲着宫人们大喊:“太医呢?快传太医啊!朝瑰若是有什么闪失,你们统统给我去陪葬。”
君清氿在这个人仰马翻的间隙飞速地带着谢绥一起遛了,她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呼—”
等上了马车,君清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半瘫在绵软的靠背上。
谢绥看到她这个姿势,有点惊讶:“殿下是觉得和他们打交道很累吗?”
“那是自然。”君清氿撇撇嘴:“我其实都懒得看他们那些丑陋虚伪的嘴脸。”
谢绥意味不明:“我看殿下刚刚三言两语就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还以为殿下很享受这个把控人心的过程。”
君清氿睁着一双水雾氤氲的眼睛:“我其实没想到他们这么弱的。”
对手太弱,这能怪我?
“这种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罢了,于国于民,没有任何益处。”君淸氿神色淡淡,她重活这一世最重要的已经不只是扭转所谓的命运,她希望可以用她三千世界的经历造福大盛百姓,不让他们成为权力倾轧的牺牲品,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他们何其无辜。
“谢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崖州了。”
谢绥心中冷然,可你前面眼里分明是对四皇子和朝瑰公主的浓厚杀意,真是容色越盛,越叫人难以捉摸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呢?
—
今天朗润园发生的一切像长着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盛京。
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反复念叨:“这是真的吗?昭阳公主当众鞭笞了朝瑰公主。”
“爹,你要还不相信的话你就出去问,这么大的事,我骗你干嘛。”砚云晚有些后悔跟他爹砚庭和说这件事了,她已经整整讲了三遍事情经过了,每次还要被逼问各种细节,受不了了。
“要不是因为这事,我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回来,那个无聊的宴会原本可是计划要到日暮的。”
“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件事未免太让人震惊了。”
“这有什么好震惊的,你是没听到朝瑰公主怎么说的,那真的太难听了。”砚云晚为君淸氿辩解:“要是我是昭阳公主,我也会这样的。她不仅侮辱了昭阳公主,还连带辱骂了敬仁皇后和懿德太子。”
砚庭和听到这话也不由点点头:“你说的也没错。”
他揣着手在屋内来回走动,忽然停住,猛地一拍手:“云晚,我们不打探述职结果了,收拾东西,我们即刻返回云南。这盛京的天,怕是要变。”
砚云晚是自小被做儿子一样教养的,马上意识到砚庭和这么说的原因,迟疑道:“爹,可是云家不是已经宣布避世不出了吗?”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云家的事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