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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再离近点我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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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煌煌,竹影明灭。

    屋内比屋外还安静,君清氿停住动作,也不看谢绥,一言不发。

    过了好半响,谢绥才说:“殿下,你生气了吗?”

    君清氿不语:“......”

    谢绥推着轮椅上前,再问:“殿下,你在为下午的那句话生气吗?”

    君清氿还是不语:“......”

    谢绥已经到君清氿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君清氿不由自主后退半步,想要避开他的视线。

    谢绥又往前一步,直到将君清氿逼到了墙边。

    君清氿有些中气不足地喊:“放肆,谢绥,你快让开。”

    谢绥往后退了一步,君清氿想要趁机离开这个角落,身子刚挪了两小步,就被谢绥一个大力拽了回来,甚至因为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差点撞到谢绥怀里。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谢绥结实有力的胳膊抵在两侧,将君清氿锁死在方寸之间,逼得她不得不直面他。

    男子炽热而侵略性十足的气息扑面而来,过于有压迫力的体格似乎让君清氿感到莫大的威胁,她有些无所适从,眼神飘忽,微微瞪大眼睛。

    君清氿长而卷翘的睫毛微颤,在男人肆无忌惮地注视下,白皙的脸一片绯红。

    “殿下,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君清氿稍稍抬起一点眼睛,瞥向肩侧的手臂,咬咬唇,彻底低下了头。

    谢绥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冷冷道:“还想躲?”

    君清氿不说话。

    谢绥沉下脸,凶巴巴地说:“问你话呢。”

    君清氿支支吾吾:“......没有。”

    “撒谎!”

    君清氿往后靠了靠,不吭声了,一双沉静如水的凤眸里蕴含着浓浓的难为情,羞红一片。

    这个反应出乎谢绥的意料之外,他原本只是想先发制人混过去,但君清氿这幅模样,让他又是好笑又觉得好玩,莫名就起了点坏心思。

    看来殿下也还是个小姑娘嘛。

    谢绥做出步步紧逼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我?是不是因为殿下你自己也知道这样生气很没由头,和殿下一惯的沉稳冷静作风很不相符。”

    “殿下你是不很在乎我讲的每句话?

    谢绥笑了,忽然贴近她,挨着她赤红的耳朵根说:“嗯?”

    “砰——”

    冷不丁,谢绥被狠狠地向后推去,因为轮椅的缘故,滑动了不小的一段距离才停下。

    君清氿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谢绥,本宫是给你脸了吗!”

    不等谢绥反应过来,君清氿已经走到他边上:“我还以为你是诚心诚意道歉的,没想到你还蹬鼻子上眼起来。”

    “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在乎你说的话,只不过我这人就喜欢听取别人的意见,从今以后,你有多远走多远。”

    “哼。”

    君清氿冷哼一声,也不管书桌上摊开的文书,直接推门回了自己屋。

    她前面只是被谢绥突然的攻势给慑到了而已,而且,为什么一个残废...

    也能有这么强烈的男性荷尔蒙?!

    谢绥叹了口气,看样子他是自作自受了。

    也是他冲动了。

    殿下就是殿下,怎么能如寻常一样对待。

    不过殿下怎么会反应这么大?

    他以为殿下只会一笑了之的。

    谢绥原地咂摸了一下,又去了谢闻渊的屋子一趟,叔侄两人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商量了些什么。

    深夜。

    凉风瑟瑟,薄雾弥漫。

    君清氿早早地就遣退了流云等人,说要独自休息,但翻来覆去过了三旬,她还是没有睡着。

    “嘎吱—”

    夜已经很黑了,一丁点的动静都格外明显。

    君清氿下意识地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悄悄地转过身子,睁着一双眼看着窗户。

    “好了吗?”

    “还差一点,再往里伸一点。”

    “再往右一点,马上就好了。”

    “好了,嗯?”谢绥忽然瞪大眼睛:“怎么有个影子?!!”

    “嘻——”

    君清氿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啊——鬼啊——”

    蹲在窗户地上的谢闻渊被吓得往后倒,一只手指在半空中不断打颤:“小叔,快跑——”

    君清氿挑了挑眉:“谢绥,你侄子倒是不像你这样黑心,温软可爱得很。”

    谢绥拱手:“殿下谬赞,小侄如何,也全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殿下认可就行。”

    他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吓到,战场上血腥杀戮见多了,这种事倒是平常,倒是有些诧异君清氿竟然到现在还没睡觉。

    “殿下,这都两更天了,你还不睡吗?”

    君清氿打趣:“这不是听见有老鼠在鬼鬼祟祟,本宫出来看一下,没想到竟然能捉到一大一小两只老鼠。”

    谢闻渊嘟囔:“殿下,我明明是小可爱,你怎么说小老鼠?”

    君清氿柔声道:“对,你是小可爱,外面冷,快进来吧。”

    “至于某人,就自个回去吧。”

    谢绥垮下脸,又秒变脸,用手扶住大腿,痛呼出声:“嘶——好痛。”

    谢闻渊焦急地喊:“小叔,你怎么了?是不是腿疾发作了?”

    原本还在迟疑着的君清氿听到这话,连忙回过头,从一侧的门走出去,关切地念个不停:“你腿怎么样?是不是在外面冻久了的缘故,怎么这么不上心,我现在就去传大夫,你的腿可千万不能有事。”

    君清氿走得急切,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倒在地,被谢绥一把拉到怀里。

    为防君清氿撞到鼻子,谢绥下意识地扣住了她的腰。

    谢绥第一次离君清氿这么近。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好闻得很。

    君清氿用手指推推谢绥的胸口,抬眸问:“我好了。”

    她用的力道不大,但谢绥的感受却异常清晰。

    静默几秒,谢绥哑声问:“殿下,喝蜜煎荔枝浆吗?”

    君清氿眼底一亮:“你就是给我送这个来的?”

    谢绥眼中带了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就连语气都柔和许多。

    别人从来没见过的温柔神情,在这个夜里,肆无忌惮的明显。

    “对,专给你的。”

    “谢谢你~”

    君清氿谢完才反应过来,动动身子:“你的腿被我压着疼吗?”

    谢绥低头,用慵懒低沉的语调说:“殿下再离我近点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