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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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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清氿笑眯眯道:“都别激动,咱们有话好好说。”

    知府心里面还想要美人,遂挥手道:“都先退下。”

    他这几日已经查明,这群人是荆州来的富家小姐及随从,除了结交王珂外,根本没有任何背景。

    正因如此,他才有胆设局坑害君清氿等人。

    知府原本对君清氿没有这么势在必得,毕竟在易容的情况下,美貌并没有很突出,倒是那曼妙的身形、优雅的气度,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以至于回去以后,他念念不忘。

    也因为他的念念不忘,师爷就给他出主意说:“既然知府大人有兴趣的话,不如先搞来再说。你可是咱们肇庆的老大,想要什么都是应该的。”

    知府被他说动了,也是,在肇庆,他就是老大。

    搞来再说。

    不喜欢就再扔了。

    知府又想起想到那日珍园的惊鸿一瞥,顿觉腹部热气上涌。

    “你四人有何苦情,皆可道来。”

    他表面上装成一副仁善亲民的模样。

    流安昂着脖子:“那位老翁倒地受伤与蒋勇无关,你们赶紧放了他。”

    小吏暗自嗤笑,也不知这底气是从哪来的。

    知府捋须无奈:“此案经过审理,事实充分,证据确凿,蒋勇犯了伤人罪无疑。”

    “围观百姓都看得清清楚楚,关山并没有碰到那老翁,是老翁自己摔在他面前,这件事跟关山没有任何关系,而你只听一面之词将他定罪,你身为一州知府,就是这样断案的吗!”

    流安高声叱问。

    经过这几天的历练,她讲话做事的逻辑性更强了。

    说起这番话来,有理有据,又入情入理。

    肇庆知府是什么样的人,肇庆百姓心里都清楚。

    围观百姓一边觉得流安说到他们心坎里,一边又不免为四人感到惋惜。

    就凭这四人的所作所为,不仅救不出那个叫关山的男子,恐怕连自己都得搭进去!

    倒是可惜了这三个姑娘。

    长相都不赖,气质也很好。

    要被糟蹋了。

    小吏瞪圆眼睛:“府衙办案,岂能容尔等小人置喙!”

    他愤愤转向知府:“大人!如此目无法纪、扰乱公衙的刁民,您何必再对他们心慈手软?”

    知府面目沉怒:“来人,杖责三十!”

    他本来还想对君清氿客气点,毕竟这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可眼下看来,不发威是不行了!

    “慢着。”

    君清氿负手而立,气度万千,一派气度雍容的贵人模样。

    衙役竟被她气势所慑,踟蹰不敢上前。

    小吏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

    还不等君清氿开口喊“谢绥”。

    一道身影迅速掠过公堂,少年气势熏灼,徒手揪起小吏,将之扔到地上,沉沉地一脚踩上去,小吏顿时痛得吱哇乱叫,口吐恶言。

    “流云,掌嘴。”

    流云立刻撸起袖子,啪啪啪扇起耳光,震得府衙内外静默无声。

    “行了。”

    耳光声停下,谢绥将人踢远,笑问知府:“不知大人如何才能放了关山?”

    他已经摆明态度,若是这位知府还是不识相,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知府虽被这手震住,但到底鱼肉百姓多年,早已忘了“人外有人”的至理名言。

    他恶狠狠盯着君清氿和谢绥:“你们简直胆大包天!”

    君清氿不想再浪费时间周旋:“别废话,快放了关山。”

    “他犯了重罪,如何能放?尔等今日藐视公堂,打伤府衙书吏,同样罪无可恕,来人,将这四人都押入大牢,客栈的同伙一并捉来!”

    “我看谁敢!”

    流云大喝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块金色令牌!

    满堂皆惊。

    整个大盛,能使用金色令牌的,除了皇子龙孙,根本没有其他人!

    知府及一众衙役只觉得心脏跳到嗓子眼,手软脚软,连杀威棒都拿不住,纷纷跌落在地。

    被谢绥踢远的小吏,本还打算站起来报复回去,一见金色令牌,顿时躺回去,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流云收回令牌,杀气腾腾道:“尔等狗胆包天,连小姐的护卫都敢冤枉!”

    皇室子弟都有令牌,令牌上都会注明身份。

    不过方才众人太过震惊,知府坐在案后离得远,根本没有看清令牌上代表身份的字符,遂不知君清氿到底是何身份。

    但他很快就想到一个他根本就得罪不起的人物。

    封地崖州的昭阳公主。

    知府满脸肥肉颤动,吓得整个人都在哆嗦。

    他离开座位,跌跌撞撞来到楼喻身前,当即双膝跪地,声音颤抖道:“下官拜见、拜见……”

    君清氿食指竖在唇上,“我微服私访,大人千万不要扫了我的兴致。”

    微服私访?!

    他确定眼前这个传说中的昭阳公主了。

    知府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早该想到的。

    眼前人气度如此雍容华贵,定非寻常富商之女,即便不是贵人也是贵人的亲戚,万万不能招惹。

    他怎么就这么糊涂呢!

    君清氿轻笑:“你冤枉了我的护卫,方才又对我吆五喝六,甚至还想伤我性命,拿我入狱,这些账,你打算怎么算啊?”

    她幽幽一叹,又问:“对了,敢问大人尊姓大名?”

    知府瘫软在地,冷汗俱下,抖如筛糠。

    “下、下官免贵姓陈,陈、陈宏科。”

    君清氿面色陡冷:“未料我大盛,竟有你这般昏庸无耻的官员!身为知府,你坑害百姓,冤枉良民,该当何罪!”

    陈宏科涕泪横流:“小姐饶命!小姐饶命!下官知错了!”

    公堂内外,所有官吏衙役全都俯身跪拜。

    围观百姓懵了。

    陈黑心这次踢上铁板啦?!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

    眼见陈宏科鼻涕都要掉到地上,君清氿皱眉退后几步。

    流安冷哼:“别光说不做啊,你刚才还要杖责咱们呢。”

    陈宏科素来欺软怕硬,在肇庆他是土皇帝,可一旦遇上比他高位的,就会摇尾乞怜,谄媚至极。

    “下官这就受罚!下官这就受罚!”

    他朝衙役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来打我啊!”

    衙役:“……”

    围观百姓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