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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声哭诉却比刚才上午受审的士子豪强的惨号更动人心魄。
君清氿听着这诉冤声,听着不远处幽幽的《白毛女》,恍然就像是听着正版白毛女——
一样倾诉不完的罪行,一样令闻者伤心的悲苦,一样直击人心的力量。
她更加坚信她所做的是对的。
君清氿回过头想要跟谢绥说什么,却发现他不在。
君清氿转过头问:“流云,谢绥呢?”
流云回:“回殿下,驸马爷在军营里训练新兵呢。”
君清氿想起来,前段时间,在蒙应的强烈要求下,谢绥联合赵知怀发了招兵的通知,准备训练水军。
水军比一般的将士要求更高,为此,谢绥几乎是住在了军营,想尽各种训练方法。
现在想想,君清氿发现自己好像有快十来天没见到谢绥了,最初是她忙,忙于梁家的案子,忙着新一季的农耕,后面是想见谢绥也见不到了。
“等判完案,本宫去军营一趟。”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流云笑着点头:“是。”她心里想,看来殿下和驸马的感情真的很好,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也能得到安息了。
君清氿想好这件事后,又吸了吸鼻子,把头转到宋慈,低声说:“《白毛仙姑传》后面的内容可稍微改一改,改成黄大人作主,董县令陪同作主。受害的百姓们在堂下争诉梁世仁的罪行,然后上堂一次审清,不要一个个地唱了。然后还要加上你……”
宋慈有些受宠若惊:“殿下,这怎地还能有我?”
他是听过《白毛仙姑传》的曲子的,他清楚地知道这是要传遍大盛的,这是要名垂千古的,殿下竟然说要把他加进去,那岂不是他宋慈,也要千古留名了。
想想就开心。
宋慈控制不住地咧开了嘴。
君清氿点头:“当然,你很合适。”
宋慈年纪也不算大,还没到不惑的年纪,也算的上是才俊。
君清氿想打造了一个自己的神探,一个可以让老百姓信服的人。
董县令的官太小,黄觉生又不受控制,还是宋慈好,本来通判也是管判案的,之前是不好把他进来,现在好了,宋慈刚好也来了,参与黄觉生判案的整个过程,老百姓也认得他,这样传播出去也不会觉得太假。
而且还有一个角色真的适合宋慈——他正好可以演大春的好兄弟—被咱们的队伍救出县大牢的大锁。
嗯,这就是专门从府里来协助两位大人办案的神探小宋大人了。
当日黄觉生微服出巡时,曾隔着窗子听过梁朗阁与君清氿说话。从那时起他就想看看这个犯下累累重刑,还能如此嚣张的老人是什么模样,如今终于见着了——他须发花白,脸色闷得十分白皙,身形也还挺厚实,看来当初清溪县教谕的板子打得不够狠,关他的地方条件也真不错。
呵,住着订好的房子,还敢在昭阳公主面前威胁叫嚣,可不是过得太舒服了?
黄觉生抬了抬手,不须吩咐,几个衙差便上去剥衣冠,要拉下去打。董县令倒替他说了一句:“此人并无越讼之事,合该先审后打。”
都打惯了,猛地停了这道手续,倒叫黄觉生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他不是肯委屈自己的人,摇头叹道:“董县令真有古人之风,对这样的罪人也讲究仁厚。当日他在令郎面前口吐狂言,说本府要拿你和殿下治罪,还要看你会是是什么下场。董大人便忍得他辱骂你,本官也容不得,今日便替你做主——”
先治他以部民骂本县知县罪,打完再审。
本等该杖一百,按六品以下官员减三等论罪,也该杖他七十。
两边差役熟练地轻轻打过——打得重了就熬不过后头审问了——便将他按在堂前跪着受审。
梁朗阁这两天已听说林家出了事,他们盼来的救星黄大人成了昭阳公主的倚仗,此时心灰意懒,身上伤口又疼得紧,早没了在君清氿面前的张狂,伏在地上老老实实受审。
黄觉生忽然想起那个打扮艳丽、容色苍老,口口声声骂他杀害自家侄孙,逼嫁侄妇的凄厉女子,便问董县令:“他那侄妇来了没有?先传她上来审问。”
来了。方才在外唱白毛仙姑传的就是她。
虽然一般案子都尽量不让妇人上堂,以免当堂抛头露面,损伤名节。可这梁家侄妇丧夫失子,自己又被卖往外地,千难万难才重回家乡为自家母子申冤,根本不在乎名节,主动要上堂作证。
君清氿体谅她的心情,从不加以阻拦,每次审判都允许她在耳房旁听。
今日终于轮到她上堂诉冤了。
董县令捧起卷宗,高声唱名:“宣金氏上堂!”
她已再嫁过一回,不可称梁金氏。但她也不肯透露后来丈夫的姓氏,站上堂时还是以梁家新妇自居,甚至称了梁朗阁一声伯父。
梁朗阁嫌恶又有些恐惧地喝骂道:“你已嫁了外省商人,就该安份守己,怎地又回来抛头露面,诬告家长,坏我梁家的名声!”
金氏露齿一笑,眼梢吊起,竟有几分渗人:“我叫你伯父就是人知道,你害我儿子,犯的是普天下没有的人伦大罪!”
人伦大案。若是真的,这样的罪人至少是该大辟之刑,罪不容赦。
黄觉生听到这话,双眉一轩,这可是大案子了,之前竟然还不知道,便问董大人:“董县令手中可有人证和物证?”
“有的,大人请看。”董县令翻开厚厚的卷宗,起身递上:“县衙里还留着三十年前金氏夫家的地契底档和鱼鳞图,又在梁朗阁家搜到了那份地契,如今金氏夫家宅子亦皆由梁朗阁五子一家居住,这分明便是他家杀人夺产的明证!”
梁朗阁一脸骇然站起身子,大叫道:“学生没有!我是梁家族长,兴灭继绝乃大宗的本份,凭什么这么说我——”
这种罪他是万万不能承认的,这可是关乎整个家族荣誉的大事,这可是要戳几代脊梁骨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