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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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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君清氿的安稳日子还没过几天,就传来一个噩耗。

    越州潮州府叛乱了,叛军们势如破竹,没多久,就打到了雷州。

    那天,君清氿从府衙骑马回府,刚解开披风,就听见崖州码头驻军来报:“启禀殿下,码头外有人声称是雷州知府方志玄,想要求见殿下!”

    “……”

    君清氿愣了好一会儿才道:“雷州知府?他什么模样?”

    驻军尽可能地描述清楚。

    君清氿皱眉:“就他一个人,没有同行的?”

    “还有一个护卫。”驻军顿了顿,小心翼翼道,“他们形容有些狼狈。”

    君清氿先是叫来关山,让他去查雷州的消息。

    而后重新系上披风,吩咐人备一辆车,带着流安赶到码头。

    方志玄抱着膀子瑟缩地站在城门外,充满希望地看向城内。

    他反复不停地问:“你说昭阳公主回来给我们开门吗?”

    “...大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是啊,谁知道昭阳公主是什么脾气。”方志玄话刚说完,就惊喜地看向远方:“那是不是殿下来了?!”

    侍卫抬头望去。

    昭阳公主身披朱红披风,骑在高头大马上,神清俊秀,贵不可言。

    比在雷州遥遥一见时,愈加矜贵无双。

    昭阳公主一个人在崖州,怎么还能这般气势熏灼?

    君清氿至码头,乍一见到方志玄,差点没认出来。

    这也太狼狈了吧!

    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说是乞丐都不为过。

    也就是守门的敬业,还去府里通报,否则早就被人赶走了。

    方志玄连忙跪下行了一个大礼:“参见殿下。”

    君清氿下马,在距离他们几步外停步:“怎么回事?”

    方志玄抹抹眼泪,“殿下,你能不能先收留一下微臣和侍卫?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君清氿:“……”

    真的太惨了。

    她立刻道:“带他们回府。”

    方志玄和侍卫感激不尽,爬上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君清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给两人洗漱,又备上干净衣物。

    两人洗漱完毕,焕然一新。

    君清氿挥挥手:“你们先去吃东西吧。”正好,她用这个时间去问问关山调查的怎么样了。

    关山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这一会功夫,他已经知道事情的大概:“殿下,越州叛乱,雷州被攻陷了。”

    “?”君清氿蹙眉:“越州?不是说起义军在荆州吗?怎么就到越州来了。”

    那这样的话,大盛到底有多少起义军了。

    “殿下,这是另外一只,不过打的名头都差不多,荆州的是西大王,越州的这个是南大王。”

    君清氿笑:“本宫在这,也敢称王?”

    “阿喻,”楼蔚哽咽地抹抹眼泪,“沧州、沧州被叛军占了,我爹和我娘还不知道会受什么折磨,呜呜呜呜。”

    楼喻头脑清醒,问:“沧州被叛军攻袭,沧州知府没有向朝廷求援?”

    总不可能连送个信的工夫都没有吧?

    “喻世子有所不知,那些叛军声势浩大,沧州驻军根本就没有抵抗之力。”阿大解释道。

    楼喻暗叹,沧州富庶是出了名的,兵力又不足,叛军当然不可能放过这头肥羊。

    他问:“那你们逃出沧州后,可有向朝廷求援?”

    阿大道:“我们逃出来时什么也没带,眼下各地叛军四起,朝廷乱成一锅粥,就算我们求援,可没有知府印信或王爷印信,朝廷恐怕不会管。”

    朝廷都自顾不暇了,还会管沧州?

    朝廷军和天圣教还在桐州打得火热呢。

    桐州距京城算不上多远,要是不把桐州的起义军剿灭,皇帝一定会坐立难安。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楼喻道:“不管怎么说,都得试一试。”

    “阿喻,”楼蔚抹干眼泪,“我和阿大没有印信,恐怕求援信送到京城,那些人也不会看一眼。”

    “那你有何打算?”楼喻问。

    楼蔚想了想,道:“阿喻,能不能借用一下庆王的印信?”

    他实在没办法了。

    楼喻想了想,道:“你也知道咱们藩王不得圣心,不如这样,我明日去见郭知府,问他愿不愿意施以援手。”

    “阿喻,谢谢你!”

    楼蔚感激涕零。

    两人在客院歇下后,楼喻回到东院。

    冯三墨已静立等候。

    情报与楼蔚他们说的大差不差,不过比楼蔚他们多了一个消息。

    沧王和沧王妃已经死于叛军之手。

    冯二笔感慨:“蔚世子也挺可怜的。”

    楼喻嘱咐道:“这个消息先不用告诉他。”

    楼蔚逃亡数日,心神本就濒临极限,要是现在告诉他,保不齐直接崩溃。

    “是。”

    楼喻吩咐他:“去叫霍延来。”

    片刻后,霍延来到东院。

    楼喻也不废话,开门见山道:“沧州失守,现在被叛军占据,楼蔚前来求援,你认为该如何?”

    霍延何其敏锐,一针见血:“殿下想要沧州

    屋内沉寂几息。

    楼喻默默看着他,不由笑叹:“知我者,霍二郎是也。”

    霍延的洞察力,着实让他感到心惊。

    他不过开了个头,霍延就猜出他深藏内心的想法。

    楼喻倒没觉得抵触,反而生出一丝隐秘的欢喜。

    毕竟霍延在其他人面前,从来都是沉默居多,不会像这般畅所欲言。

    有种被特殊对待的感觉。

    还会因心有灵犀平添几分动容。

    霍延知道自己可以不用说这句话,但他就是情不自禁,想在楼喻面前展现自己的价值。

    “殿下,恕我僭越。”

    楼喻眸光清润:“不用这么见外,你既然能猜出我的想法,必定是已经考虑过沧州形势罢?”

    “嗯。”

    “说说看。”

    霍延正色道:“不能任由沧州叛军势大。”

    沧州在庆州以南,与庆州毗邻,若是叛军一直占据沧州,势必会对庆州产生威胁。

    为什么沧州这么容易被占?

    一是沧州富庶,二是沧州无兵。

    叛军怎么可能舍得放弃沧州。

    等他们在沧州成势,他们会不会再次将目光投向庆州呢?

    毕竟庆州有盐场。

    不论如何,庆州与沧州叛军必有一战。

    倒不如趁叛军尚且势弱,直接将其剿灭。

    当然,这些都建立在朝廷不管沧州的基础上。

    两人所思所想一致,根本无需解释太多。

    楼喻道:“明日我便借郭濂印信,向朝廷奏报沧州失守、楼蔚求援一事。”

    “好。”

    楼喻缓缓饮下一口茶。

    沧州物产丰饶,位置优越,不仅叛军垂涎,他也想要。

    孙信率队友混在难民队伍里,行至城门。

    城门由叛军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