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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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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君清氿在府衙和李盛丰等人开崖州第二季度大会。

    顺便也听越州复产复工情况的报告。

    开完这个会的时候,天都黑了。

    君清氿迈出府衙大门,正要上马车,忽觉有异,看向车夫。

    “你什么时候成成了赶车的?”君清氿调侃笑问。

    最后一缕霞光消失在天际。

    谢绥的眼眸显得格外明亮。

    他向君清氿伸手。

    “我来接你回府。”

    君清氿将手递过去,借着他的力上了马车。

    车厢内摆着热茶和小火炉。

    君清氿心中一暖,浑身的疲惫骤然散去,由内到外都觉得舒适畅快。

    她喝了一口茶,忽道:“前头巷口处停一下。”

    谢绥依言停车。

    车内传来殿下惊讶的声音。

    “这茶怎么这般涩口?”

    谢绥眉心微蹙,怎么会?

    他挑的是君清氿素来最喜欢的龙井,而且他自认煮茶的手艺还没废,怎么会涩口?

    他带着疑惑,起身掀帘入内。

    见他进来,君清氿便是一笑,将茶盏往他这边推了推。

    “不信你尝尝。”

    谢绥喝了一口。

    不涩啊。

    他不解看向君清氿。

    君清氿诧异问:“你喝的真的不涩?”

    谢绥认真点头:“不涩。”

    君清氿:“那我尝尝。”

    谢绥正要将茶盏递给她。

    殿下却已凑近了身子。

    玉白修长的手揪着他的衣领,面容近在咫尺,让人惊心眩目。

    谢绥心脏猛地一跳,手中茶盏脱落,茶水浸湿了毛毯。

    “殿下……”

    君清氿双眸微眯:“我记得,以前你每次说话都要呛我。”

    “……”

    谢绥无奈低笑:“殿下是要同我算旧账?”

    “不然呢?”君清氿哼笑,“不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温柔的时候。”

    谢绥靠在车厢上,伸手揽她肩背。

    “殿下,明明我对你一直都很温柔。”

    君清氿翻出了很多年前的旧账:“以前你不是还爱答不理的。”

    谢绥举手:“是我那个时候年少轻狂,是个睁眼瞎,看不到殿下的灼灼光辉。”

    君清氿嗤笑一声,手倒是很顺手地也环抱住谢绥。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享受着一天下来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君清氿的肚子忽然叫起来。

    饿了。

    谢绥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起身,垂眸转身,不敢看君清氿。

    “干什么去?”

    “驾车回府。”

    君清氿笑问:“怕我饿了?”

    少年鼻音瓮瓮:“嗯。”

    君清氿唇角轻扬。

    他伸手去扯霍延衣袖。

    “谢绥,我还没尝到不涩的茶。”

    殿下的语调温软,却如一只手狠狠攥住谢绥的心脏。

    青年骤然转过来,俯身将人圈进怀里,以一种不同以往的、强势的姿态,凶狠地低下头。

    公主府。

    流安守在门外,一直往府衙方向张望。

    这天都黑了,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会议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就在她打算亲自去府衙看个究竟时,君清氿的马车从街角出现。

    流安一喜,连忙迎上去。

    刚要开口,对上“车夫”那张脸。

    “驸马爷?”流安惊讶地问,“怎么是你?”

    谢绥眉眼染笑,对她点点头,随后转身将君清氿从马车上扶下来。

    夜色渐浓,流安没发现她家殿下脸上的异样。

    等进了屋,灯火通明下,流安才瞧出端倪。

    “殿下,你嘴唇怎么了?”

    怎么瞧着有点肿啊,不会是又上火了吧?

    君清氿轻咳一声,垂眸道:“本宫饿了,还不快摆膳?谢绥也在这吃,记得备双份。”

    “是。”

    饭菜备上桌,两人安静地吃饭。

    沉默的氛围让人心里不上不下的,仿佛一块石头悬在心口,有些憋得慌。

    君清氿是觉得有点丢脸。

    她以前就夸过霍延的肺活量。

    但今天是第一次清晰地体会到他的肺活量之强。

    就...很离谱。

    刚才在马车上,她差点招架不住。

    太凶,太狠,太要命了。

    差点晕过去。

    直到现在,她还沉浸在方才那种激烈到头皮发麻的快感中,没能完全抽离。

    谢绥忽然打破沉寂:“殿下,今晚可要按矫?”

    他的声音又沉又哑。

    君清氿差点没握住筷子。

    她轻轻点头,故作一本正经:“今日府衙各部都向我汇报了,你晚上留下同我说说军营里的情况。”

    “好。”

    吃完饭,两人在院中消食散步。

    谢绥道:“现在崖州、乐合奏两州总兵力将近四万人,弓箭营增至三千,骑兵营增至三千,特种营增至一千。”

    四万兵马,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

    在南方这几个州是完全够用了。

    可若是看得更远点,禁卫军就有三万人。

    以前的长翎卫更是有五万人。

    “而且紫金教那边,我怀疑不仅是叛军。”

    “殿下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吗?”

    君清氿见谢绥这幅毫不意外的样子,便知道两个人想到了一块去。

    “我只是知道宁家不太安分。”君清氿:“你呢?”

    “朝廷虽然昏聩,但也不至于能让一个紫金教发展成现在这样,这必定是朝廷内有人在暗暗地扶持,不想让他彻底消亡。”

    “那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紫金教暂时离我们还很远,还是不适合正面对上,我们还是先韬光养晦尾为好。”

    “可就这么放任不管吗?”

    不仅是养虎为患,还有那么多百姓在受苦啊。

    君清氿有些于心不忍。

    谢绥明白君清氿的意思,一时沉默。

    过了一会儿,君清氿陡然转身,与谢绥俊目对上。

    两人异口同声:“特种营!”

    该是特种营真正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孙信因为表现优异,一直是特种营的营长。

    结束一天训练后,他刚洗完澡,就被秘密召来公主府。

    煌煌烛火下,殿下宛若天人,谢统领神采英拔。

    孙信激动跪拜:“属下孙信,叩见殿下!见过统领!”

    自城门一见后,他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殿下。

    今日能离得这么近,怎能不激动兴奋?

    君清氿温和笑道:“孙营长坐下说话。”

    孙信还有些拘谨,只坐了半边屁股。

    “叫你来,是有一件非常危险又极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和营中弟兄。”君清氿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