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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大程度上，李延年是和陈大海平起平坐的。
又不是同一机关，谁也管不到谁，自然不用放低之态。
但人际往来就是这样，但凡你是求人办事，就要客客气气。
尤其是李延年手上拎着的礼盒尤为扎眼。
“李处，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了，还带什么东西啊。”陈大海客套地笑着，不管李延年是找自己做什么，这表面工作还是要做好。
李延年将礼盒放在饭桌上，奶奶徐春源赶忙挪出一把椅子，和颜悦色道，“坐着说吧，吃饭没？没吃的话就一起吧。”
李延年笑起来下巴就挤在了一起，摆了摆手，“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说，这次就是来看看陈领导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陈长业身上，“长业啊，我那侄子好像是和你一个单位吧，你们也都是刚起步，工作上面还是得互相帮助的，我都和那小子说过了，不管是什么事，那都要听从你的安排。”
“不敢当，不敢当。我和李楚光都是同事，哪有都听我的这一说，工作上的一些事，我还得向他这个前辈学习呢。”陈长业颇为谦虚，这种谦虚并不夹杂其他的感情。
陈长业自然不认为李延年说的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人家李楚光凭什么听他的啊，都一个科室的勾心斗角还来不及，真要巴结那也是巴结上面的主任。
李延年微微颔首，笑容仍未散去。
奶奶已经添了副碗筷放在李延年身前，在陈大海的要求下专门开了瓶白酒。
“边吃边说吧。”
李延年也不推辞，夹起一块回锅肉放入嘴中，很是享受的品味着，完事还不忘夸赞，“嗯，不错，徐姐的手艺比我家那口子强多了，我这以后嘴馋了，能经常过来吗？”
徐春源也是堆满了笑意，“明年我都五十了，哪还算得上姐啊。你要是想吃，随时都可以来。”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徐春源的许诺，李延年似乎很高兴。
陈渊不信这家伙只是为了口吃的，他总感觉……这个李延年不像什么好人。
还真不是看面相看出来的，总之陈渊见到他这张脸就很反感，恨不得按着脑袋往马桶里塞。
不过李延年是真的老江湖，推杯换盏间，就聊的陈大海时不时哈哈大笑。
基本上这两人的对话其他人是插不上嘴的，也就奶奶能跟着附和几句。
而他们讨论更多的，自然是刘亦婷了，无外乎这个儿媳如何贤惠等等。
陈渊已经快听出茧子了。
“说实话，以前只在工作上和延年有过接触，这私底下才发现，咱俩还挺聊的来的。”陈大海脸色微红，这话是对自己爱人说，也是对李延年说。
李延年跟着说道，“我也是才发现和陈老哥你这么合得来啊。”
“嗯，那咱们这么投机，也不说其他的，你这次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大海真喝醉了吗？
没有，到现再还思忖着这件事。
李延年就不可能是来聊家常的，这点在场的人都清楚。
时机算是成熟，加上陈大海都这样问了，李延年有些难为情地笑道，“这……不瞒陈老哥，还确实有件小事。”
咱们华夏就喜欢玩这套。
有事就是不明着说，就是玩。
气不气？
陈大海也没真当小事看，直接问道，“说说看，能帮得上忙的，我肯定帮你。”
李延年点头，直言道，“那个陈中局，之前咱局里不是停业整顿了不少歌舞厅嘛，枫林路的那家七日歌厅也在名单里，这不刚好有人托我来您这问问，看看过几天能不能继续开业。”
陈大海对七日歌厅有点印象，确实在之前工作的违法打击行动名列里。
他们文化局有权对违法的歌舞厅进行停业整顿。
但这种事就李延年的权力来说，不找他一样能办。
他自己的身份可摆在这里。
“就这事？好说，七日歌厅违法活动并不严重，我到时候向上头申请审批一下，应该不出意外过几天就能继续营业了。”陈大海没想到李延年找自己居然真的是这种小事。
“那就太感谢陈中局了。”
李延年给陈大海敬了几杯酒。
“那个陈中局……我这边刚想起来，好像还有那么一件事。”
“你说。”陈大海虽然诧异，但也是让他继续说。
一直观察外面一幕的陈渊知道正事来了。
这会儿奶奶已经进厨房热汤去了，饭桌上还有四个人，李延年像是有些顾虑，看了看陈长业两夫妻。
“没事，都是我家人，没什么避讳的。”
陈大海很果决。
李延年虽然为难，但也不好强求什么。
他拉过被放到桌角的礼盒，凑到陈大海脚边，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
那里面装的全是钱，至少十来万是有的。
老妈肚子里的陈渊虽然看不见那里面装的是什么，但看爷爷的表情也猜到了应该是钱。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大海愣怔片刻，笑容也渐渐消失变得严肃。
一身正气的他自然知道李延年想干什么。
“陈中局，上次贵局除了查封歌舞厅外，还扣押了一批非法文物对吧？是这样的，我……”
李延年话刚说到一半，立马被陈大海制止了。
“打住，李处，请你别忘了你的身份，这件事不必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陈大海他们局里确实扣押了一批非法拍卖文物，总价值超过四百多万。
这也是他亲自带队缴获的。
“陈中局，您别激动啊，您只要放一小部分出来就行，我也是帮人办事，这十五万也只是一个开头，只要事情能成，金主还会给更多。”李延年伸出了两个手指头。
陈大海压根就没听他后面说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容不得他去伸手，他也不会那样做。
见陈大海没有同意的意思，李延年有些急了，继续好言相劝，“陈中局，您别太死板，这批文物说到底，如果不是被人点了，它一样会流出去。那些狗屁专家估价四百万算什么？只要能拍卖出去，那至少得翻三倍！”
“这要是托您的福，成了，二百万少不了您的。”
“这事要是不查，他不一样过去了吗？您也不想想看，您在这位置上干了这么久，光靠那点薪水能赚几个钱？现再长业也是要当爸爸的人了，以后总不能还跟着您二老住吧？就你们分的那些老房子，肯定不合适，怎么找也得去市中心买新房吧？”
“房子要买，车也要换吧？”
“听我的，现再时代不同了，不是以前有口吃的就能把孩子养大，基本上哪哪都得花钱，还不是小钱。我知道您为人正直，可总要为长业着想不是？”
李延年见劝不成陈大海，开始虚假的将事情引到了陈长业身上。
言语里像是一切都是为了陈家好。
“长业，你快劝劝你爸，这事要是成了，不光钱有，我也帮你找找关系，至少能让你在你们局里当个主任。”
“我……”
陈长业欲言又止。
他不喜欢钱吗？
不可能。
哪个男人能拒绝权财。
但这种事已经触及到了职业底线。
陈长业不可能傻到劝自己父亲。
甚至都有点怕父亲答应。
刘亦婷想开口，却被陈长业按住了手，轻轻的摇头，示意妻子不要说话。
如果他们劝陈大海不要同意的话，也会间接得罪李延年，最好还是得让陈大海主动委婉拒绝。
就他对父亲的了解，相信不会答应的。
“叮，选择任务开启，为官者得心正，心正则心安，心安乃平安，请宿主做出选择。”
“选择一：帮助陈大海拒绝李延年，可获得兰博基尼——毒药。”
“选择二：帮助李延年说服陈大海，可获得十亿现金。”
“这……”
面对这样的选择，陈渊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