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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棠在她诉说的话语之中感知不到丝毫爱意,全是埋怨。她出口的每一句都是对谢祁韫的控诉,唇齿之间的寒意,冻结了她所言的血缘亲情。
她的一团冰,撞击在他的一团火上。终于,冰熄灭了火,让他也变得冷冰了起来。
林美薇的意图一目了然。
只是,在她还未出口之前,姜棠便打断了她:“你是他母亲,你都无法说动他,我又怎么能说动他?”
“我看得出来,你的话他会听。”
“林女士,你高估我了。谢祁韫性格强势,一旦他决定了的事,谁人也说不动。”她不擅长劝服人,何况这人还是谢祁韫。
“姜小姐,你和阿韫已经结婚。我希望你能看在你也会成为一名母亲的份上,帮我劝劝阿韫。”
她笑的假面。
林美薇走后,姜棠从屋内出来,想要去找谢祁韫,刚走到某处过道,就听见泳池边传来谢祁韫与一男子的声音。
她走近听了听,像是在说林澈的事情,自然不好打扰。就这么倚墙站着,转动着尾戒,左看看右看看地等着。
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她知晓林澈当下的处境,可谓有些千钧一发,稍有不慎便是客死异乡。
林澈爱玩,她早已有所耳闻。未曾想,胆子竟然这么大,在赌场出老千不说,还敢觊觎当地社团头领的女人,可谓是有些活得不耐烦了。
林深先前的所有矜持与自傲在儿子的安危面前荡然无存。表明只要谢祁韫把他儿子带回去,他愿意全力配合GK集团对H公司的收购。
姜棠不认识与谢祁韫谈话之人,只听见他用带着美国南方的口音说:“你打算怎么办?为了一个纨绔得罪Adrian是不明智的。”
在这之前,他是有打算利用林澈来逼迫林深妥协。然而,戴斯与Adrian沟通过,他想要营救林澈的心思已然减淡。就如这人所言,为了林澈,惹祸上身是不明智的。
谢祁韫单手插兜,端着半杯红酒:“其实,想想如果林澈死在了国外,林深是不是更无心管理H公司的事宜,届时H公司乱成一团,我不是正好趁火打劫吗?”
H公司最初只是一家小超市,在创始人的经营管理之下,发展壮大。林深是二十年前进入H公司,在其带领之下,这些年来门店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每日的现金流相当可观。
此时,若林深对公司撒手不管。H公司无疑会像是无头苍蝇那般,没了主心骨,各自为阵。当日,故意对外公布GK集团计划的报价,想要以此来抬高两家的竞价,便是林深的主意。
那人笑了笑:“见死不救才是你谢祁韫的风格。”
见死不救四个字让姜棠的思绪飘回到了林美薇的那些话语上。此时想来,她的每个字每句话归根究底便是这四个字。
姜棠没有再听下去,她回了宴会厅,有些饿,随意吃了一点东西。不远处的林美薇正端着酒与人笑谈,见了她举杯浅浅一笑,尽显得体风华。
谢祁韫与人谈完,走进宴会厅找到她,见她正插着一小块蛋糕往嘴里送。他并未瞧见林美薇,应是她刻意躲了他。
见他过来,放下餐食:“我们还有多久回酒店?”
“困了吗?”
“有点。”
他让她等一等自己,只见他走进人群中,与几人一一道别,再回来便拉起她的手往离开了。到了酒店门口,把他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打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回到酒店房间,姜棠就钻进了盥洗室,一个热水澡泡过之后才觉得全身都暖了。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出来,见谢祁韫还是那一身,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坐在沙发上,与国内的凌歌还有琳达他们进行着视频会议。
所有的谈话,他不失管理者的威严,亦有人与人相处的那份儒雅有礼,如此一人,怎会是林美薇口中的冷血无情?
她不好打扰,席地坐在房中的落地窗前,观看着这一城夜景的恢弘庞大,以其光彩夺目的绚烂吸引着无数脚步的向往。多少人在这里淘金生活,渐学不折手段,谢祁韫亦是如此。
他开完会,走进来在她身旁坐下:“不是困吗?怎么不睡?”
她转头看他:“谢祁韫,你妈妈对你好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觉得你来纽约这么些天,都没听你说过要去看看她。当年,我还以为你离开,是因为想要回到她的身边。”
对于此事,谢祁韫抗拒交谈,摸了摸她头:“睡吧。我洗澡去了。”
她突然伸手拉住他:“今天在宴会上,她找我了。让我劝劝你。”
他沉默过后:“这件事,任何人都可以劝我,唯独你不可以。”
她不懂他这句话。
他拥她入怀,不愿她看见自己眼底涌上来的凄呛:“姜小棠,这世界上我最不愿的事情,就是对你发火,与你争吵。”
她说不了劝服他的话,她的言语功能被他这句话暂时切割。但她能感觉到,他日常所表现出来的强盛被一种脆弱包裹了起来。那在夜灯之下所荡漾的孤寂,是他对母爱从渴求到绝望的结局宿命。
她的双手缓缓攀上他的腰身,轻轻地拥抱了他。
他感觉到她双手之间的温度,抱她更用力了些:“往后别再见她。”
“好。”
...
往后几日,谢祁韫都有些忙。姜棠与宋玉清通过两次电话,告知姜明仁决心要与国外公司合作,在xx国投资投资房地产,全然不顾当下的国际环境。
而这边对护士的找寻,始终有阻碍。私家侦探每查到一丝线索,就会被人拦腰截断。
“是不是姜明仁找的人?”
“不是。”
“难道说还有其他人在帮她?”
宋玉清想了想:“难说。”
她分析着情况:“目前远信集团里面,与姜明仁走得最近的便是沈涛,其次就是总经理陈茂。陈茂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即便知道也不会找私家侦探。最有可能的便是沈涛。”
他迟疑了几秒,还是试探性地问出:“你为何不怀疑何宴舒?”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她也这样问自己,是啊,为何她没有怀疑何宴舒?难道是余情未了?
不。
那些冷冰极具侮辱性的话语就如一剂毒药,释放进了她的身体里,烂掉了她对他的所有感情与念想。
她摊开手掌覆在玻璃上,终究还是问出了口:“宋叔是察觉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