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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的不要不要的,夏小月咂咂嘴,这士兵站没站相,大声呵斥也不自报家门,门楼门口三三两两的聚堆聊天,看起来倒像是土匪窝。
这要是现代兵哥哥们,起码整齐划一一队一队的在面前列队走过,腰背挺直目不斜视,牌楼门口一左一右俩人站岗,生人靠近先敬个礼,严肃的说:戍边重地,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请出示证件。
肖策出示了腰牌,刚才大嗓门喊站住的那个人弯腰屈膝喊着:肖监军。同时朝着门口聊天的人挥着膀子嚷嚷:“挪开赶紧挪开!”
肖监军?夏小月心中一喜,监军听起来像个大官,会不会是类似书记一样的职务?
那几个人赶紧小跑着过来,七手八脚把拦路的拒马搬开,大嗓门笑嘻嘻的迎上来,将肖策和夏小月迎了进去。
肖策没有忽略夏小月那一闪而逝的嫌弃,一个小姑娘来到都是男人的戍地,不但不害怕,反而嫌弃,嫌弃什么?随即目光落到大嗓门身上,是嫌弃这个人吗?莫非真是来挑男人的?
胆子确实很大。
关口里面很大,一排一排的建有很多砖房,但士兵不是很多,稀稀拉拉的走过,估计在这关口守着也没指望他们打仗,也就起个报信警戒的左用,真打起来这点子人就是炮灰。
在很多打量的目光中,夏小月脸不红气不喘的跟随肖策去了议事厅,里面的一个大胡子迎了出来,肖策暗地打了个手势,大胡子瞟了瞟夏小月,拱拱手没说什么,只把人迎了进去。
肖策一边询问鲜伮近日有何异动,近日可有人出关,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夏小月的反应,而此时的夏小月倒是一反常态,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静立一旁,倒真像是肖策的随从侍女。
只在大胡子李三吩咐让人倒茶的时候,夏小月主动接过茶水,象模像样的先给肖策倒,然后又去李三面前毕恭毕敬的倒上茶水,又毕恭毕敬的回来静立一旁。
肖策没那么多时间陪她耗,跟李三说:“本督军还有些事要与镇守详谈,不如让镇守身边的这位小兄弟陪我的侍女出去转转。”
李三当即下令:“吴凉,陪这位姑娘在附近转转,不要让人冒犯了。”
吴凉精神一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了:“那个......姑、小姑娘......”然后就不知道该说啥了,这差事真是头一遭,让他陪女人。
幸好夏小月配合,温暖一笑:“劳烦吴将士了。”然后十分乖顺的跟着出去闲逛了。
长着路人甲脸的吴凉不知道怎么跟女孩相处,只尴尬的带她在操场上转了转,期间有的来调侃吹口哨的,夏小月也不慌,都被吴凉以李镇守的名头吓回去了。
夏小月跟吴凉闲聊:“吴将士哪里人啊?今年多大了?”
“东阳镇嘉山村人,我、我十七了。”
“你十七长这么高了!我都快十六了还这么一搓搓,好失败啊!”夏小月一脸烦闷的表情。
吴凉热血冲头:“你、你竟然十六岁了!”
“还差一点,过年就十六啦,我长的矮一定是没吃对,吴将士平时都吃些什么?”夏小月眨着大眼睛循循善诱。
吴凉耳朵发红:“没、也没吃什么,就是做什么吃什么。”
在夏小月的提议下,吴凉带着夏小月去伙房转了一圈,由于不是饭点,伙房里只有三个伙夫在玩骰子,吴凉咳嗽了一声,三人急急忙忙把铜钱都揣到怀里,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讯号见怪不怪,都是有人来检查互相提醒一声而已,刚才吴凉的咳嗽就是提醒他们:有人来检查了赶紧收起来。
但来的是个小姑娘?三个伙夫疑惑不已,一人上前询问:“吴凉,这位是?”
“肖监军的人,四处看看。”
肖、监军!三人冷汗直流,刚才赌钱的时候不会被看到了吧?收的挺快的应该不会,他可是把骰子揣怀里之后吴凉才进门的。
“呵呵,呵呵,大人您随便看,这个......时候不早了您要不要用膳?我们......”
夏小月哧笑一声:“别紧张,我不是来视察的,就是大人在里面谈事,不方便让我们旁听,让我出来随便转转,这戍地里也没什么风景,兵士的宿舍我又不方便进去,也就只能来厨房看看了,我叫夏小月,你们叫我小月就行了,我不是什么大人。”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半信半疑的算是默认了:“那您随便看,随便看。”可不敢蹬鼻子上脸直呼监军的人名讳。
夏小月状似无意的四处溜达,着重的翻看米缸:“你们将士也吃碴子吗?会不会腻?”
一个伙夫答道:“今年的碴子新鲜,饱满成色好,口感还可以。”伙夫都被自己的机智感动了,看我的回答多官方。
夏小月不满意这个回答,她又不是来问地里收成的,但这也不能怪伙夫,他哪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你们除了吃碴子还吃别的吗?”
“高粱米,小米和绿豆也偶尔吃。”
夏小月假装随意看看,眼睛找寻目标,直到看见角落里被重点保护的一袋大米时,惊讶一声:“这是,这是......”
三个伙夫都快被吓成尼古拉赵四了,互相用眼神埋怨,谁TM干的好事?这东西怎么不藏好咯?
一个伙夫肉痛的把怀里铜钱都掏出来往夏小月手里塞:“这事......是我们不懂事,您高抬贵手......”
夏小月一个躲闪:“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翻本,多摇几个豹子,回头再请我吃饭吧。”
伙夫想哭,这下完犊子了,不光白米,骰子也曝光了,回头这小姑娘往监军那一捅,镇守大人不得军法处置......
夏小月看着三人的苦瓜脸,此刻像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一副认罚的样子,知道自己这是越描越黑了,只能莞尔一笑:“这个不错啊,哪里能弄到啊?我一直想买还买不到哎......”
一个伙夫自认开了灵窍,心中一喜:“哪能劳烦您去买,这袋您拿走,我这就给您把口袋扎上,我给您抬着。”
“哎哟这怎么好意思?今天就不拿了,一会儿监军还有事,我得跟着,我改天来拿吧,给我留半袋子就成,谢谢三位大哥了!”
三个伙夫一听这话,彻底放心了,没有什么比同流合污更能取得信任的事情了,当即就被夏小月问出如何跟鲜伮那边换细粮的事来,也不避着吴凉,反正他们镇守也没少吃白米饭,都是心照不宣的事,只不过自以为瞒着关口以外的人而已。
原来这两座山之间夹了一个口子,就是现在的关口,这边建了个营地守着,那边也建个营地守着,两国之间基本上没发生过战争,对边的鲜伮正在内乱,所以他们守关口的更乱,人也少,基本野生放养上下沆瀣一气,对面的伙夫经常做假账,拿多出来的白米跟这边换粗粮,中间的差价就揣自己腰包了。
而他们这边也时不时的换来白米吃顿好的,但仅限于拿粮食换,禁止大量买卖,要是被镇守知道了就军法处置,但是基本上没人去买对面的白米,因为没钱啊!家家都过的紧巴巴,所以也就伙夫拿公中的粗粮换些细粮回来过年过节吃顿白米饭......
这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因为他们镇守大人长的胡子拉碴身形彪悍,还就爱吃白米饭,没事就摧他们去换白米,换少了还挨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