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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么做。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别墅前。
除了刚刚那几句话以外，中途两个人都没再说过话。
两个人进了别墅。
苏栖换好鞋以后，就直接上了楼。
沈衍之愣了愣的盯着她的背影，有些迷茫和无措。
心里的不安不断的放大。
脑子里忍不住的蹦出一些想法。
他的栖栖，是不是害怕他了？
按照一般的人，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难免会害怕。
沈衍之知道害怕是常理，但他想到这一点难免还是会不安。
在一起以来，这是他的栖栖第一次对他那么冷淡。
他没有办法不多想。
他后悔，没把自己的情绪藏好，让她看见了他阴郁残暴的一面。
越想越觉得无措，沈衍之垂着眸子，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久之后，突然听见一道疑惑的声音。
“沈先生，你怎么还站在门口呀？”
“快进来坐着，我帮你处理手上的伤口。”
说着，苏栖拉起了男人的手，往沙发上走去。
沈衍之愣了愣，看着她手里提着的小药箱，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的栖栖不是不要他了，不是不理他了，不是讨厌他了。
抿了抿唇，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
脸上的无措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乖乖的坐在了她的旁边，一双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手也乖巧的放在了腿上。
反正就是整个人乖的不行。
看的苏栖心软的一塌糊涂。
她没忍住揉了揉男人的脑袋，又掐了一下他的脸，才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药酒和棉签。
先给他的手消了毒以后，苏栖棉签小心翼翼涂抹药酒。
虽然身上没受伤，但男人打人的时候，又狠又重，连带着自己手上也有些青紫。
再加上拿砖头的力道有些大，手心也受了伤。
她一心想着他的伤口，所以在车上的时候，没有注意到男人的情绪。
一回来也先上楼拿了药箱。
下来的时候，看见她的沈先生，迷茫又无措的表情的时候，她自己也懵了。
苏栖很聪明，想了一下，就知道原因了。
她有些无奈，却因为喜欢，心甘情愿的哄他，宠他，给他安全感。
处理完男人手上的伤口以后，苏栖盖好药箱，看向了他。
男人依旧看着她，虽然脸上的迷茫和无措已经消失了，但苏栖还是能感觉到他的不安。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沈衍之，我知道这次你是因为我才打人的。”
“但是下次，你一定要注意下手的程度。”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今天杀人吗？”
“我没有办法想象，你因为这么一个疯子，把自己毁了。”
她的沈先生，那样优秀的人，从来没有污点，怎么能因为一个疯子，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那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白天的事，光是想想，她现在背后都止不住的发凉，甚至心有余悸。
男人动手的模样，让人不自觉的就觉得凉。
男人乖巧的嗯了一声。
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栖栖，我也很害怕，你会死。”
那个男人掐住他的栖栖的脖子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么的恐惧。
苏栖眨了眨眼睛，没说话。
谁也不知道一个疯子会做出什么。
不过为了让沈衍之安心，她笑嘻嘻的说道：“只要我解开绳子，他就不是我的对手。”
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拆穿她。
他清楚的知道，那个绳子打的是死结，就算他的栖栖摸到了结头，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更何况，那个结头，绑在她摸不到的地方。
苏栖想了一下，又说道：“不过还是很谢谢你来救我。”
“沈先生，么么哒。”
说着，她俯身，在男人脸上啾咪了一下，没忍住，用牙咬了咬，留下一个清楚的牙印以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男人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
那个男人是栖栖的私生饭，在娱乐圈，这样的私生饭不在少数。
他很自私，想要栖栖退出娱乐圈。
一是这样的危险以后会少很多。
二是他越来越忍受不了那些落在他的栖栖身上的各种各样的目光了。
想要她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这种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沈衍之知道，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苏栖察觉到男人的沉默，伸手掐了掐他的脸：“沈先生，你别担心了，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小姑娘说的信誓旦旦。
沈衍之回过神来，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栖栖，以后出门，必须带两个保镖。”
这件事，现在想想，都还是心有余悸。
苏栖乖巧点头。
怕他继续唠叨，她连忙说道：“沈先生，我们睡觉吧，我累了。”
说着，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拉着男人的手臂，带着他上楼。
两个人都洗漱完以后，窝在被子里。
男人抱她抱的很紧。
她动弹不得。
苏栖知道，他可能是被白天那件事刺激到了。
从回来到现在，男人都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晚安，沈先生。”她抿了抿唇，祈祷着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
然而，闭上眼睛，脑子里回放的就是白天的场景。
沈衍之踩断男人的手指骨，把砖头强行塞进男人嘴里的场景。
甚至睡着了，都做着那个梦。
苏栖醒了，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还是黑的。
她摸索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同样因为白天那件事，被刺激到的，原来不仅仅只有她的沈先生，还有她。
梦里不停的重复着男人残暴的动作。
她心里甚至说不上害怕，只觉得背后泛着凉意。
会这样的原因，大概是从来没见过向来清冷衿贵的沈衍之做出那样的事情。
男人那双黑色的眸子，平常是清冷的，平静无波的，白天的时候，确实猩红一片，疯狂的，如同野兽的眼神。
对上他的视线，就让她觉得危险。
反差实在是太大了。
她适应不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做这个梦，反反复复重复这么一件事，也够折磨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