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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勇摸摸鼻子上前一步,面对王戈他两腿都发软。
站在迟耿耿身边的靳百川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哆嗦着开口,“那,那天我接替黎科长检查,按照他的提示检查她的空杯子没发现什么问题。
而且陈英子也很坦然,我就让她走了。
黎科长接完电话回来问我陈英子呢,我说放走了他脸色都变了,急得火上房一样,让我召集人手去找人。
我带着人马跟着黎科长出去在家具厂附近找了一个小时,天都黑了也没有发现陈英子的踪影,忍不住问黎科长。
他说那个杯子是迟耿耿的,她和陈英子关系不和,杯子怎么可能在陈英子手里?
而且那个杯子里面的味道不对,恐怕要出事。
晚上我们又召集人手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
第二天我们刚上班,迟主任就被公安带走了。”
洪敦内心在咆哮,他明明让人去查过这条线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那个黎科长和北勇,他是第一次见到。
是谁,是谁在阻拦……
张大卫低下头努力降低存在感。
王戈看着张大卫似笑非笑,十处打锣九处有你。
你的戏真多。
“现在有目击证人证明迟耿耿的杯子被人动过,迟耿耿扔过杯子,那个杯子从理论上已经跟她无关。
又有两个目击证人证明陈英子持有迟耿耿的杯子,基本可以排除迟耿耿作案的嫌疑。”
“呃,这个……迟耿耿为什么要丢杯子呢。”洪敦指着那个杯子提出疑问。
“这杯子连漆都没有掉一点儿,说明平时保养得很好,没道理丢掉吧?”
王戈双手抱胸问迟耿耿,“这也是困扰我的问题,迟耿耿同志你给我们解解惑吧。”
你扔杯子这个举动确实十分可疑。
大家齐刷刷的看向迟耿耿,想听听她的解释。
众目睽睽之下迟耿耿表面端庄,心里也不慌,一本正经的瞎编。
“我小时候吃了迟珍珍给的石榴后没多久就闹肚子了,那次教训很大,让我记住了不能吃别人的东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尤其是入口的东西,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不会吃。
平时我都是把杯子锁在柜子里的。
那天我到办公室刚把杯子拿出来就接到了服装厂东方副主任的电话,等我打完电话想回想刚才要干什么来着。
瞿惠见缝插针催我。
她说说厂长让我上班就去他办公室,我一看都八点二十了,连忙过去了,杯子的事情彻底被我忘到了爪哇国。
现在想来瞿惠是故意的,她提醒我时间催我离开让我没时间去发现杯子没有锁起来。
等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杯子在外面,而且杯子是满杯茶,也可能是满杯水,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打开看。
别人碰过的东西我不想再留着直接扔到了痰盂里面,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灌了水的杯子,打开杯子盖晾开水。
那个杯子保温效果特别好,两个小时才降一度,那个时候还很烫。
从小我奶奶给我养成了一个毛病,什么东西都准备几份。
她心疼我,把该属于我的以那样的形式补给我。
嗯……我父母缘薄,生下来就被奶奶抱到身边养,在奶奶的影响下,我买东西也习惯多买几个。
那样的杯子,我有六个。”
命不该绝啊,迟耿耿感叹道。
她拿出了空杯子,留下了灌水的杯子,后来喝的是干净水,喝完那杯就鬼使神差的没有再去接水。
以前她每天至少要喝三杯水,那天早上就有点渴,至少四杯打底。
实际上她就喝了杯子里那一杯,剩下的水分全靠中午食堂的大盆冬瓜汤补充了。
如果她当时拿出了灌水的杯子,那个杯子放在外面后她就不会要了,拿空杯子去倒水壶里的水也会中招。
由此可证,她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靳百川眼底掠过一抹晦暗的神色,她把遗弃说得如此云淡风轻,心里也那么云淡风轻吗?
你可真是个人才,王戈暗暗对迟耿耿点了个赞,“案子破了,迟耿耿同志跟投毒案毫无关系。”
张大卫咬咬牙,咬死王戈的心都有了。
他眼角余光扫到王诞,顿时冷静下来。
迟耿耿就是洗清了嫌疑,还是会被照屿提走也算报了当年之仇。
王队长见事情已经解决,站起来对王戈笑道,“既然案子已经破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感谢王队长不吝赐教。”
“哪里哪里。”
王队长领着手下一溜烟的走了。
王诞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还等着提人呢。
……
付院长匆匆而来对靳百川点点头,然后质问洪敦,“尤院长让我来问问,上次跟你谈好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执行是什么意思?”
张大卫低下头,暗搓搓往后缩。
迟耿耿发现这一晚上张大卫想消失几次了,看来没少使绊子。
他的心,脏了!
洗都洗不干净,只能丢掉。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回想,依然想不起来自己和张大卫的恩恩怨怨。
那段记忆应该是原主消失的记忆中的一部分。
洪敦急得头都要掉了,“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啊。”
他不经意的发现张大卫的小动作,心里咯噔一下。
是他接了自己的电话!
居然是他!!!
付院长见洪敦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估计是谁替你接了电话吧,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再给你传达一边尤院长的话。
最近关在你们那里的迟耿耿没什么问题就把人放了,北研所现在需要她!
电话是四天前的下午打过来的,尤院长听说迟耿耿还被关着十分生气。”
更让他生气的被王戈那倒霉玩意儿挤兑。
尤院长打电话也不好使,看来你不行嘛,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
尤院长收到消息差点掀了桌子,自从他不能走路后,最气别人说他不行。
王戈踩到他的痛脚,气得他发了好大一顿脾气,自己差点受池鱼之殃。
洪敦抹了一把汗,又是冲迟耿耿来的,迟耿耿一个颠大勺的小丫头,了不得啊!
自从她进来之后,打进来的电话全是关于她的,他现在听到电话响就想上厕所。
“老付,我确实没有接到这个电话,可能是我不在的时候谁帮我接了,忙起来忘记告诉我,回头我问问就知道了,改天我亲自登门向尤院长道歉。”
张大卫你这个王八蛋,四天前的电话到现在都没汇报,你害死老子了。
付院长点点头,顺口把尤院长的话转告他。
“年底请你到我们单位去参观参观。”
“……行,我一定抽时间去学习。”洪老头儿脸上堆满了笑容,心里苦出水来了,他都这么大把年纪,还要被尤以臻操练简直要了亲命了。
付院长离开后,洪敦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擦擦汗抬头对上王戈似笑非笑的眼神。
“别回头啊,现在就查!”王戈眼中掠过一抹冷意,洪老头狡猾得很,回头回头就啥也没有了。
今天洪老头儿不查,他查!
张大卫这种人已经不配做人,决不能姑息。
张大卫瞳孔猛缩,后退两步转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