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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医院里,一声尖叫打破了黑夜的沉寂,“颜彦,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
附近的病人和家属被吵醒,纷纷起来赶到朱如意房间外面敲门。
然而里面已经打起来了,没时间来开门。
家属着急忙慌跑去叫来值班护士。
护士拎着一串钥匙对着昏黄的灯光找了半天才找到朱如意房门的钥匙,插进锁眼1/3就捅不动了?咋回事儿?
她试了几下发现还是不行,“锁好像坏了。”
房间里颜彦和朱如意先后发出来的惨叫让家属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撞门。
“砰——”房门被撞开,里面的情形让大家下巴都掉了。
颜彦光着屁股跪在床边,脑袋已经被揍成了猪头。
朱如意手里还抓着凶器,一只瘪了的搪瓷缸,骨折的右腿呈一种诡异的姿势耷拉在床边,也没穿衣服。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他们又为什么打了起来,纷纷移开视线,你们倒是把衣服穿上再算账啊。
护士看到朱如意的腿都那样了脱口而出,“哎呀,你又骨折了,我去找大夫,你别动了。”
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家属对视一眼,一个帮哭得昏天黑地的朱如意穿衣服,一个捡起颜彦的裤子丢在他身上,赶紧把衣服穿上,这么大小伙子也不想害臊。
颜彦这才回过神来,麻溜的把裤子套上提好,从床底下找到自己的衬衣,忙套了上去。
医生匆匆赶来,给朱如意检查。
朱如意又哭又闹,指着颜彦吼,“让他滚,让我妈过来,不然我就不治疗。”
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儿,你要是不怕疼,我等等也没关系,他对护士使了个眼色。
护士扒开人群出去,直奔内科。
……
麦赢正在睡梦中,被砰的一声惊醒,她看到一个护士走到自己床边,瞳孔一缩转头看向靳年达的病床。
发现靳年达还躺在那里睡觉,提着的心顿时放了下去,翻坐起来压低声音呵斥护士,“天还没亮你乱闯什么?”
“朱家婶子,出事儿了,如意……哎呀,你自己去骨科看看吧。”
如意在骨科好好地能出什么事儿?但这护士的样子不像骗人,麦赢掀开被子,穿上鞋子,抓起床尾的外套往身上一披,匆匆出去。
护士拉上门,立即跟上。
麦赢赶到的时候朱如意的病房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家属们正在交头接耳,她被动接收了一耳朵。
“如意肯定喝酒了,我看到地上有打碎的红酒杯子。”
“颜彦也喝了,一瓶二锅头一滴不剩。”
“谁说不是呢,要是不喝酒也出不了这事儿啊,麦赢要是知道了怕是会气疯。”
她养了二十几年的白菜被一头野猪拱了,麦赢如闻晴天霹雳,浑身的力气仿佛被震飞了,冷汗不断往下流,右腿绊住左腿摔倒在地上。
“朱家婶子,你没事儿吧。”护士连忙扶起来。
麦赢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护士承受不住她的分量,她的身体不断往下面滑。
家属们听到后面的动静,转头看去发现麦赢两眼发直,跟当年老朱走那会儿一样一样的,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连忙过去扶她。
“朱家弟妹,你看开点儿。”
“事情都发生了,你别想不开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闺女大了总是要嫁人的嘛。”
麦赢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挣扎着走进病房。
朱如意看到麦赢跟见到了救命稻草似的,“妈,你快点报警把颜彦那个狗东西抓起来,他对我耍……”
麦赢一巴掌打断她的话,你还嫌闹得不够大是不是。
家属院认识咱们的人都来了!!!
朱如意不可置信的捂着脸,她妈居然打她???
她长这么大,她妈从来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今天自己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不但不安慰自己还打自己。
朱如意双手捂住脸,失声痛哭。
跪在床边的颜彦心疼得不得了,“朱婶,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你要打就打我!”
麦赢不断深呼吸,质问颜彦,“以往你每天十点钟就走了,昨天为什么没走?”
“我,我,如意说想吃烤鸭,我就就给她去买了陪她吃,喝了点酒头有点晕,我,我睡着了,醒来之后……”
麦赢不想听后面的事情,连忙打断他的话,“酒是哪儿来的?”
颜彦眼角余光发现陈述句站在窗边,脑中闪过一道灵光。
是你!陈述句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我了!
陈述句丢给他一个白眼,他就去食堂买了点包子就来晚了,不过还好赶上了后半场。
颜彦,我给你钱只是让你补补。
你自己买酒,自己喝,自己把朱如意睡了,关我屁事!
颜彦脖子一梗,一脸不服气,怎么不关你的事儿,你不把房门弄坏,会引来这么多人?
别狡辩,我知道是你干的。
陈述句:你有证据吗?有证据你就拿出来。
颜彦哪里有什么证据,昨天他喝多了,啥动静都没听到。
一不留神跟如意过了一晚上,不管代价是什么,他都不会后悔。
麦赢见颜彦不说话,还冲自己龇牙顿时火冒三丈,“我问你话呢?哑巴啦!”
“我自己买的!”颜彦低下头认错。
家属们心里暗搓搓的,果然跟他们猜测的一样,两个孩子喝多了才睡到了一起。
麦赢深深的看了颜彦一样,踩着朱如意哭声的伴奏,扒开人群踉跄着出去。
……
朱如意重新打上石膏,止痛针已经起效,像滩烂泥似的摊在床上,听到走廊上脚步声以为是靳百川来了,呜呜呜哭着等着。
几秒种后,她的病房门被推开,三个穿着制服的陌生男人走进去,“你叫朱如意?”
“对!”朱如意点点头,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
坐在床边给朱如意削苹果的舔狗二号安友信认出领头的中年男人,脸色微变,他们怎么会来找如意。
领头的亮了一下自己的证件,“朱如意同志,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有大笔灰色收入,现在请你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他的话音刚落,两个手下立即把轮椅推过去,帮助朱如意下床。
安友信顿时急了,“你们先等等,我给你们郝科长打个电话。”
领头的中年人点点头,你打你的电话,我们该带人带人走。
于是,朱如意就这么被带走了。
她临走时用口型告诉安友信,快去找我妈。
只有她妈才能救她。
她妈无所不能。
安友信点点头,包在我身上。
朱如意被调查组抬下楼,经过大厅时看到夏银被两张生面孔拦住了。
“121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
“我伯伯是靳主任,不是你们说的闲杂人等。”夏银推开阻拦她的年轻人。
凭他是谁,只要有靳年达顶着她就敢闯。
胳膊突然传来一阵锐痛,她低头发现自己胳膊上扎着一支针。
王戈隔着衣服把药推了进去,王八蛋,她在空气中晃了几下倒在地上。
周围来往的人群都惊呆了,这,这……
王戈将针筒塞进兜里,从小张手里拿走临时借来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我们精神病院的病人跑出来了,正处在躁狂期不注射镇静剂就会伤人,没热闹看了,都散了吧。”
大家释然,原来是精神病人啊,难怪那么横。
门岗对视一眼,把夏银架起来,塞进外面的吉普车里面。
小张和王戈同时上车,吉普车飞驰而去,卷起一阵灰尘拍在朱如意脸上。
夏银也有今天,她心头的郁闷去了大半,被人抬上车,去该去的地方交代该交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