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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红衣女子怀中抱着一只浑身金毛的小猴子缓缓落在了擂台上。冥夜微微一笑抱起受伤的杨灵鸢对她道:“那就多谢前辈了!”说着快步离开了。
花仲卿转头见到身后的女子,颔首一笑:“我这是招亲比武,你一介女流何苦来坏我好事?”
云遮月抚摸着怀中猴儿金段子般光滑的毛,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怎么时隔多年花公子你连故人也认不出来了?”
她这一句花公子,台下唏嘘声一片。
花仲卿朗声一笑:“本姑娘并非你口中的花公子,老前辈,时隔多年想必你已老眼昏花了吧?认错人没关系,但是搅了本姑娘的好事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一语罢人已经跃上了擂台。
云遮月怀中的猴子见花仲卿上来,又见她眼中有杀气闪过,顿时对着她一阵呲牙咧嘴。
云遮月伸手抚摸着它背上的皮毛:“稍安勿躁。本是故人你不认识了吗?”
小猴子依旧怒目而视着。
云遮月接着说道:“蝴蝶谷主花仲卿,十年前老身曾无意落入谷中,承蒙谷主救下,并容老身在谷中疗养数月。说起来也算是救命之恩。你说你不是公子,那为何披着谷主的躯壳?”
花仲卿微微一笑,摊开掌心运功猛然向云遮月劈过去,“打便打废什么话!”一语未毕,掌间带着的风瞬间飘到了云遮月面前。
云遮月额前的发丝被风挑起,面上却带着笑容:“不错的掌法,即便是公子也没有如此好的功夫!”说话间头轻轻一偏,躲过了花仲卿的手掌。
她怀中的小猴子早已迫不及待,跳下云遮月的怀抱,解开腰间缠着的一根细长的黑色皮鞭在手上抡了抡挥手一甩。那皮鞭如同长了眼睛一般追着花仲卿而去。
花仲卿与云遮月打斗中,不经意瞥见一条黑色的如同长舌般的事物向自己打来,心下顿时一惊:“挞神鞭?!”只这一声惊呼后便仓皇逃窜了。
小猴子欲追,云遮月吹了一声口哨,小猴子乖乖地收起鞭子跳上她的肩头。云遮月伸手摸了摸它:“莫慌她跑不了。”说着纵身一跃,跳上屋顶,几个转身便消失了。
众人见打擂台的人都走了,也都各自散了。
边陲客栈,小镇上唯一一家客栈。冥夜带着身受重伤的杨灵鸢在此要了两间上房住了下来。
杨灵鸢被花仲卿击中了后心,她用了三分的功力,所幸伤势不是很严重,如果用上十成功力,杨灵鸢必死无疑。此刻她昏迷着,眉宇紧皱,似是很痛苦。冥夜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坐在一旁,为她诊了诊脉。轻叹了口气。寻思片刻之后他走了出去。
这丫头的内力在逐渐流失,心肺虽有伤及,但基本没什么大碍。冥夜寻思着拟了一个药方,就去抓药了。
冥夜抓药回来经过杨灵鸢的房间时,隔着窗户看了两眼,发现房间里的小丫头已经醒了,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强行运功,忽然头一歪喷出一口血来。冥夜急忙推开门进去了。
“你这丫头不想要命了吗?”冥夜说罢将手上的药重重摔在了桌子上,眼见杨灵鸢身子一歪就往床下倒去,冥夜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托住了她。
杨灵鸢倒在他怀中,双颊一片潮红,眼中却落下泪珠儿:“丑哥哥,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瞎说!小小年纪别整天胡思乱想的。我已经帮你把药抓回来了,你先好好休息一下,我这就去煎药。”冥夜将她放好,又将被角掖了掖转身就走。
杨灵鸢见他拿着药往屋外走去,忍不住喊道:“丑哥哥你来!”
冥夜依着她的话,走到床边:“怎么了?”
杨灵鸢做起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委委屈屈哭道:“灵儿虽说出身名门望族,但从未享受过一天被人疼爱的日子,爹娘自然不说,师父待灵儿虽好,但也碍于家父嘱托。唯有丑哥哥的关怀无关亲情与师徒。灵儿感恩。”
冥夜见她有所感触,温和说道:“冥夜不过是举手之劳,姑娘不必如此在意。好好休息吧。我去给你煎药。”说罢松开她环在腰间的双臂,大步离开了。
杨灵鸢看着冥夜离开了,眼角不经意间滑落下来一滴泪珠。他在眼前她深感安慰与安全,他不在身边一颗心便觉得空落落的,看见他心里仿佛装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不经意就会面红耳赤。这大约便是情窦初开的感觉吧?灵儿伸手拉过被子盖住了面颊。
冥夜一边用扇子扇着炉火,一边警觉地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忽然一抹黑影从窗前掠过,冥夜警觉地喝道:“谁?”
须臾间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闯了进来。是细柳。
冥夜松了口气,“什么事?”
“启禀主人,事情还算是顺利,风火雷电四大分部统领几乎已将整个江南的武林握在了咱们手里,各个分部已经在严查阴阳术士,并联合了各方势力遇扶桑人格杀勿论。另外主人要人查办钱英的事情似乎被她察觉了,您看?”细柳不紧不慢地汇报着情况。
冥夜沉思片刻,火炉上的药罐子冒出呼噜呼噜的大气,他停了手上的扇子,“让咱们的人暂时不要再追查钱英了,告诉怜香让她暗中留意着钱妈妈,如果有什么发现立刻飞鸽传书与我。”
“是!”细柳说完转身出了门。
冥夜掀开药罐子搅了搅里面黑乎乎的汤药,一股苦涩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他抻着头看了看,里面的药汁比之前浓稠了许多,冥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窗外。一缕明晃晃的月光照射进来,半圆的月已经升上了头顶的夜空,又快到月圆了。都道花好月圆人长久,岂知花好月圆易得,人长久却难得。冥夜叹了口气。
一股浓郁的苦涩气息传来,打断了冥夜的深思,他急忙走到药罐前掀起盖子看了一眼,黑色的药汁咕嘟嘟的冒着气泡,看样子熬得差不多了。他连忙端了下来倒进了碗中。
客房里灵儿侧身躺着。
冥夜端着药碗走进去,他轻轻地推了推她,小声道:“丫头,吃点药吧!”
灵儿一动没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冥夜的眉毛不自觉的跳动了一下,他伸手将她身子扳了过来,这一扳过来灵儿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色的血液,脸色如同冰雪般惨白,冰凉。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口中不断喃喃:“冷,好冷……”
冥夜见状一颗心悬了起来,他将她抱在怀里,一只手再次把住了她的脉搏,脉搏跳动似有若无,体内真气流失过快,在这样下去生命怕是有危险了!刚刚还好好地,怎么一下子成了这样?冥夜百思不得其解。
灵儿在他怀中安稳的睡着了,冥夜思前想后决定将她送回天寒宫。眼下也只有南宫洛艳的深厚功力才能救她,她这样练就阴寒之功的人体内不能含有热情,否则必然损伤身体的七经八脉,若要恢复功力必然要回天寒宫以必寒之功抑制体内心火,方才有效。
冥夜打算好之后,立刻收拾行李去了。
杨灵鸢半睡半醒间听见一丝动静,睁开眼睛时,看见冥夜手忙脚乱的手势行囊,欠起身问:“丑哥哥,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不要灵儿了吗?”
冥夜见她醒了,说道:“我打算送你回天寒宫,你现在身负重伤,我的内力不足以调理好你体内骚动不安的真气,只有你师父可以治好你。”
灵儿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她咬了咬嘴唇道:“可是……我不想回去。”
“不回去的话,你只有死路一条。”冥夜不由分说将收拾好的小包裹背在她的身后,随之将她背在了身上。
两人正准备离开客栈时,却在客栈外遇到了带着小猴子的云遮月。云遮月看着他们问:“金面郎君带着杨姑娘要去哪里?”
“回天寒宫找南宫前辈救治她。”
云遮月拦住了冥夜,“这里距离天寒宫数百里之遥,等你们走过去杨姑娘恐怕早已命归西天了。还是回客栈去,我这里有些药物或许可以救她。”
冥夜将信将疑地看了看云遮月,没有挪动脚步。
“怎么?你信不过老身?”云遮月看出了他的疑虑。
“岂敢,在下只是……”
“只是有所疑虑,毕竟人命关天。但公子想想,即刻启程哪怕是日夜兼程的赶到了天寒宫,杨姑娘也未必有救,何不姑且一试?”
冥夜觉得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背着灵儿再次回到了房间内。
云遮月从身上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丛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小小的丹药,又将丹药放进碗中用水化开了,这才一勺一勺地将药水喂进了灵儿的口中。接着她又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对冥夜说道:“你将她身后的衣服掀开,她后心处被妖人所害,必定是瘀青一片,我为她敷上此药,拔出妖气。”
冥夜有些为难的掀开了灵儿后背上的衣服,顿时将头扭到了一边,这时,忽然发现门边上一股黑气涌了进来,不由得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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