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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挑战》的第三期,收视率稳步上升,路安依旧收割了大批的流量。
这个家伙总能搞点不一样的东西出来,而且实力又确实不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乱七八糟的人设会有这么高的人气,但做为节目的总编导,杜绝确实把这一个卖点捕捉到了,在节目上尽量多的给路安镜头。
现在《歌手挑战》热度最高的片段,除了歌曲比拼的环节,就是路安出现的场面。
“折磨王路安。”
“后台折磨王,搞事一级棒。”
“欧野表示顶不住了。”
“《追梦赤子心》,破音成神话。”
“就是要破音才好听的歌。”
……
路安和《歌手挑战》在热搜上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与之相比,《歌手计划》就差了点意思。
经历了上一期节目的挫败,《歌手计划》的人气有所回落,虽然还算不低,但和保持涨势的《歌手挑战》,已经拉开差距了。
在这一期节目播出后,《歌手计划》唯一挤入热搜榜的话题,是“《歌手计划》神棍王不在,疑被雪藏”。
神棍王——王逸涛已经快要疯了。他参加录制了第四期的《歌手计划》,但节目组的所有人都跟躲瘟神一样躲着他。而在他参加录制的中途,他姑父吴永波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公司建议他退出《歌手计划》。
王逸涛就是再蠢,也明白这不仅是公司的建议,同样也是他姑父的建议。
不然的话吴永波就会把这事推回去,不会告诉他。
而这也就代表着,他被大鹅音乐完全放弃了。
所有的公司都不会对没有价值的选手过多的投资,而像大鹅音乐这种互联网公司,更是如此。
新时代的企业有新时代的模式,相比起人的经验判断,他们更相信大数据。
这点王逸涛加入大鹅音乐这么长时间,就是再傻也见识多了,对此十分清楚。
所以他很明白他已经被大鹅音乐的数据认为毫无价值了,他被彻底放弃了。
就算他姑父在大鹅音乐,那也没用。
“姑姑,姑父让我弃权,退出《歌手计划》。我现在要是退出《歌手计划》,就全完了,公司以后就不打算给我任何资源了。你帮我和他说说啊,让他跟公司好好说说,我什么都答应,什么都能配合。再给我点资源。”
他给自己的姑姑打电话,做垂死挣扎。
“还有这事?!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你等等啊,我跟你姑父好好说说。”
他姑姑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王逸涛焦虑地等待着,在家里不停地转圈踱步。
但他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姑父吴永波的电话。
“姑父……”
他略带紧张地接起电话,叫了一声。
然后就听电话那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这个傻逼蠢货王八羔子,谁让你打电话给你姑姑的?你自己犯蠢惹出这么多事来,弄得现在这个下场,我该帮也帮了,该扶也扶了,你还让我怎么样?实话跟你说,这回是公司判了你死刑,我也被勒令停止对你的一切资源倾斜了。你别指望你姑姑说话我就能帮你!不可能,我这回打死都不帮你个蠢蛋玩意儿,哪怕跟你姑姑离婚,我也不管你!”
吴永波“噼里啪啦”说了这一顿话,也不给王逸涛反驳争辩的机会,当即就把电话给挂了。
王逸涛举着手机听着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发了半天的愣。
他意识到了,自己这是彻彻底底的完了,再没有人来抢救他一下。
“碰——哗啦啦啦……”
他把桌上放着的花瓶和烟灰缸全部砸在了地上,无能咆哮,“明明是你给我策划的这些,弄到现在这个地步,凭什么怨我一个人?!你要是不给我设计这乱七八糟的歌舞,我能和路安那家伙撞车吗?是你!是你!都是你!!!!”
……
王逸涛勉强拍完了第四期《歌手计划》,然后接下来,大鹅音乐就连表面上的体面都不给他王逸涛了,直接通过公司向相州电视台发出了通知,王逸涛将正式退出《歌手计划》。
对于这个通知,《歌手计划》项目组那是愿意。他们早就想让王逸涛退出了。但王逸涛背后是大鹅音乐,他们不得不给些面子。如果王逸涛背后是哪个小点的资本,他们说不定就直接强迫王逸涛退赛了。
而王逸涛退赛以后,大鹅音乐本着资源不浪费的原则,又向《歌手计划》派出了另一位歌手参赛。
相州电视台对于大鹅音乐的新歌手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再整王逸涛那样的花活。
大鹅音乐表示绝对不会,他们这回来的歌手是他们通过平台刚刚签约的独立音乐人,而且这个独立音乐人背后的团队会全部换掉,运营负责人也不再由之前的吴永波担任,换成了另外的人。
至于王逸涛,毫无价值的赔钱货迎来了彻底被雪藏的命运。
……
在相州电视台和大鹅音乐一拍即合,用新人顶替掉王逸涛的时候,路安拍摄完了《歌手挑战》的第四期节目,回到了瀛洲家里。
《歌手挑战》的第四期就是原本第二期的节目,在往后挪了两期以后,节目的老人们终于都有了合适的时间来拍摄。这期节目是在电视台外,各组要分别到老人们的家里。因此拍摄时间延长,路安在哲州多呆了两天。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回来,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说大鹅音乐想要接触他一下。
“大鹅音乐?接触我干嘛?”
他不由如是疑问道。
浪碟公司的李光却道:“不知道,大鹅那边没有细说,好像是因为你的歌上平台的事吧。现在你的流量越来越大,歌的热度也越来越高,在曲库上都有好几首常驻排行榜了。就这火热程度,我要是大鹅,就绝对不想放弃。”
“这样啊……”
路安思考良久,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见一见吧?”
他闹成这个样子,大鹅音乐那边肯定已经看明白了,他是和王逸涛不对付。他们要是决定来找自己,那肯定就会在王逸涛的事情上和自己妥协。
既然这件事上妥协了,那见一见,也就无妨的。
“好的,那我和大鹅那边对接一下再。”
李光如是说道。
之后没多长时间,李光又和路安通话,约定了见面时间和地点。
第二天双方在浪碟公司创作部的会议室见面,大鹅音乐来了两个人,一个是总负责人杨光,一个是吴永波。
双方友好会谈的时候,吴永波并没有怎么说话,从头到尾都是杨光在说。仿佛吴永波只是个摆设。
杨光告诉路安和浪碟公司的其他人说他们已经决定将王逸涛彻底雪藏,现在王逸涛已经退出了《歌手计划》节目,王逸涛的位置由大鹅音乐的新人顶上。
路安微微意外,道:“还有这事?!我怎么没听说?”
杨光说道:“这事刚刚确定的事,是由我们大鹅音乐和相州电视台临时商议决定的,因为时间太短,相州电视台和我们大鹅音乐都没来得及发广告通知。”
路安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他要等等看杨光接下来要说什么、要怎么做。
然后就只听杨光说道:“路安,我代表大鹅音乐。很诚挚地邀请你返回大鹅音乐平台。虽然不知道路安你和王逸涛有什么矛盾,但我们在你和王逸涛之间,还是很明确地做出了选择。为此我们不惜将重金培养的王逸涛放弃。路安你可以相信我们的决心。”
路安心里暗暗“呵呵”,这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让人惊叹。路安又不是瞎子,发生这么多事,大鹅音乐为什么选择放弃了王逸涛,他岂能看不出来?
如果他没有撤出大鹅年会、撤出大鹅音乐平台,对大鹅音乐造成影响,没有接二连三地发歌,在王逸涛发布单曲时抢占流量,扰乱大鹅音乐的计划,没有在王逸涛确定要上《歌手计划》时,选择登陆《歌手挑战》,抢占大鹅音乐给王逸涛计划好的热度,让王逸涛成了扶不起的阿斗,怎么培养都培养不起来,大鹅音乐又怎么会放弃王逸涛?
像大鹅音乐这种新时代的资本十分相信大数据,甚至相信到了对大数据以外的一切都傲慢排斥的态度,不然的话他们不会在当初自己有一系列行为的时候,选择无视自己的动作。
如果按照他们的大数据推断,王逸涛还有培养价值的话,路安不信他们还会放弃王逸涛,到这里来和自己见面。
选择自己,或许不过是大鹅音乐在处理王逸涛的事上的及时止损罢了。
杨光身旁的吴永波见路安只是微笑敷衍回应,却对杨光的问题一直不置可否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路安先生,大鹅音乐平台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音乐平台,日活用户数量一直排在全县第一。你的歌不上大鹅音乐,对我们大鹅音乐来说,的的确确是个损失,但对于您自己来说,同样也是损失。希望你能够摒弃成见,好好考虑一下。”
“谢谢,我会的。”
路安说道。
他说会的,自然就是会的,雷厉风行,马上就拿回去的条件,向人提起了意见。
“如果我的歌要重上大鹅音乐,你们就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他如是说道。
杨光精神一振,说道:“请说。”
路安道:“第一,是价格的问题。我现在已经和猪猪音乐等数家音乐平台签定了协议,价格不低,如果你们要让我的歌重新上你们的平台,价格不能低于另外几家平台。”
杨光点头答应得很干脆:“这个好说,这个是应该的。”他来时就已经设想到了这个问题,知道价格绝对不可能低了,但只要路安的歌能重新上架大鹅音乐,就是极大的引流。这不是问题。
路安又道:“第二,我的歌我依旧会保留完整的版权,能出售给你们的,只是和曲库的开放接口。”
杨光同样点头得很干脆:“这是路安你的老规矩,我们都懂。当然没问题。”路安的歌只出售演唱权和使用权,不出版权,这在业内都已经知道。杨光自然也是知道的。
然后路安又道:“第三,为防止我们在合作过程中,再次出现不愉快的事情,我将保留随时将歌曲从平台下架的权利。”
这话一出,杨光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这……不太好吧?那我们如果向你购买了歌,你改天就下架了,我们岂不是连一点应对都做不到?”
路安保持沉默。
杨光只好又道:“路安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把用不培养王逸涛、用不上架王逸涛的任何作品上架平台写进协议里,确保在这件事上你我有了什么冲突。”
路安点点头,然后又问:“那如果有了其他冲突,我又该怎么保障我的权益?”
杨光只好又提议道:“我们可以签署短期协议,一年一年地签,你看行不?不过这样一来,价格就要低一些了。”
最终双方确定了协议内容,把总不给王逸涛任何资源、不上架王逸涛的任何作品放入了条款,还有大鹅音乐不得有任何损害国家形象的行为等等,一旦出现违约,路安有权立刻下架歌曲。
协议有效期限为一年,一年以后,如果大鹅音乐没有出现违约行为,双方可以续签。
这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甲方协议了,几乎所有的优势条款,都偏向于路安。这充分说明了路安现如今发布的歌曲的价值,已经到了大鹅音乐无法忽视的地步。
签署完成之后,路安打算告辞回家,吴永波忽然叫住了他。
“路安……”
路安回过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吴永波问:“我想问问,你和王逸涛之间,到底有什么仇,让你这样摆明车马地针对他?”
路安很认真地想了一想,回答说:“和我本人之间的话,好像不能算是有仇吧,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还是有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