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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王最近很憋屈,只要一出鸿胪馆贤王就会跟着他,烦得很。
小时候两人就不对付,一样会在先皇面前献宝,耍聪明,如今更是相看两相厌。
不为其他,就贤王妃最近带着潞王妃到处体验京城风貌,感受京城风气,看到了太多新鲜花样,惹得她心绪难平。贤王妃却一点都不顾及潞王妃的心情,到处疯狂的买买买,刺激的潞王妃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年她在京城的时候也是养尊处优的官家千金,这些年在封地生活,虽然也尊,但是这个贵却早已完全不能和京城的贤王妃相提并论。
潞王妃怎么能甘心?
于是潞王出门就要面对烦人的贤王,在鸿胪馆就要面对潞王妃不停的叨叨,像是夺命咒语,叨的他脑仁疼。
潞王也不知道太后到底把他们召回京城是个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太后让他们回京,自然有她的目的。
皇上能让他进京,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他可没有那些不该有的夺命念头。
眼看着潞王妃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潞王只盼着能赶紧完成太后的心愿,然后趁早回他的封地。
潞王妃看着疼爱的小孙孙龇着两颗米粒小白牙朝着自己笑,忍不住唠叨:“我的小孙孙以后要是能在京城的国子监读书,一定出类拔萃,可是他以后都不能进京,只能在封地那穷乡僻壤的地方呆着,呆一辈子啊!”
潞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想自己那封地万顷,食邑两千户,虽然没有京城繁华,但是对于他来说,这待遇已经很不错了。
当年夺嫡之争持续了那么多年,最后眼见兄弟们一个一个的惨死,他早就灭了那颗不该有妄念的心。现在对他来说在封地当一个土皇帝,自由自在的也是一件很享受的事。
他忍不住冷着脸对潞王妃训斥道:“你不过才来京城几天,就如此的没有定力,被这眼前的繁华迷了眼。你也不看看,这京城的繁华是每个人都有那福气享受的吗?就我那长姐长公主,还有太后给她撑腰呢!可是现在的日子却过的凄凉,时时被驸马呼来喝去,简直成了这京城的笑话。”
潞王妃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问道:“长公主有太后撑腰,怎么也不至于被人欺负成这样啊!”
潞王嗤之以鼻的说道:“长公主当年招驸马的时候,正是太后最得势的时候,如今你再看看太后还有什么?”
潞王妃想想也是,当年太后不仅娘家得势,潞王作为先皇疼爱的皇子之一,又是她的养子,自然也算是她手中的一张王牌,可是现在太后还有什么?
空有一个太后身份,皇上名义上是她的儿子,可是却并没有母子情分,不过是维持住一份母慈子孝的假象给天下人看罢了。
潞王妃茫然的问道:“那太后把我们召回京城是做什么?就是让我们来给公主撑腰来了吗?”
她这话一说,潞王忍不住一个怔愣,来了这么多天,他也只见过太后一面,原本以为这么千里迢迢的从封地赶来,太后一定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对他说,可是偏偏太后见到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聊了一些闲话家常。
没想到今天倒是被潞王妃一下子侦破了这其中的关窍,太后大概是知道指望不上皇上,所以让自己来给长公主撑腰来了?
虽然让他千里迢迢的来给长公主撑腰有点离谱,但是潞王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想当年他也算是在太后的庇护下长大的,也受过皇姐的照拂,如今既然知道她生活的不好,那自然应当去看望一二,那不敬皇姐的驸马更应该关照一下。
潞王原本还担心自己贸贸然的去公主府,潞王这个名头不太管用。可是转念一想,反正贤王那个家伙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有他在,京城足可以横着走了,去收拾一个驸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么一想,潞王袖子一甩,起身就出了鸿胪馆,难得贤王今天竟然没有守着他,他骑上马直奔恭王府,拽上贤王就一起去了公主府。
两个人还没进公主府就听见内院一阵叫骂声,门房的小厮知道两位王爷来了,忙要去后院传话,也算是找机会让老太太收敛一点。
可是潞王哪里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直接一脚踹开小厮,阔步走了进去。
等到了内院正房院子里,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正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颐指气使的训斥着给她端茶倒水的长公主,说出口的话那是半点都没有对皇家的尊重。
潞王就算时隔这么多年,与长公主的情分淡了,可是这会儿只是看着这个老妇如此欺负人,心底的火气也就已经按压不住了。
老夫人一抬眼看到他,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那双浑浊的眼睛带着刻薄,上下打量着一步步逼进的潞王,厉声质问道:“你是谁?如何敢擅闯我公主府内宅?”
潞王飞起一脚直接把那老妇踹翻在地,眼中怒火喷薄的说道:“你的公主府?我如何不知皇家有你这样不知尊卑的老货?”
老妇人哪里知道这是封地回京的潞王?只是转过头眼神锐利的看着长公主说道:“这是不是你在外面勾搭的野男人,没想到你现在竟然这么不要脸,直接把野男人带到家中来了,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身份?”
贤王闲庭信步的从院子外走进来,看着地上的老妇人说道:“欺负大盛长公主,还指桑骂槐的辱骂潞王,一下得罪两个皇亲国戚,邢家老太太,你好胆量啊!”
刑老太太不认识潞王,其实也不认识贤王,但是贤王腰上的那条玉腰带太具有辨识度,这皇城内只有贤王腰配玉带,再没有旁人了。
刑老太太刚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叫来小厮收拾野男人,听到贤王的这番话立马收敛了恶毒嘴脸,低眉顺眼的缩着脖子说道:“民妇只是在家中训诫儿媳,不知王爷来府,多有失礼,还请恕罪。”
潞王笑面虎似的看着邢家老太太,好像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冒犯,嘴角带着一抹笑意说道:“老太太在这公主府里住着,好像已经快要忘记你这民妇的身份了,我这人最好善乐施,今天就帮你长长记性。”
他抽出腰间一根镶着宝石,平日里当着装饰缠在腰上的长鞭,随手一甩,带出凛凛风声,呼啸着朝着老妇人的身上抽了过去。
邢家老太太没想到今天会遇上给长公主撑腰的刺头,转身就朝着长公主的身边躲了过去,嘴里还厉声尖叫道:“你这个木头,快点帮我说句话,我到底是你的婆母,你怎么能伙同外人来欺负我?你这是大不孝啊!”
长公主神情淡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场闹剧,以前最爱笑的一张脸变得木然,眉宇间带着一抹岁月的轻愁,将从前的无忧无虑彻底抹去。
她满眼不确定的看着那个挥舞着鞭子的男子,小麦色的皮肤,粗壮的身形,和从前的潞王完全不是一副模样,直到看到他鼻尖上的那颗小小的淡粉色的小痣,她才算是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从前一声声叫她皇姐的潞王。
她眼中涌上一层淡淡的热意,甩开身边的婆母往前走了几步,又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潞王,确定自己没有认错,才小声的开口问道:“你是何时回来的?”
潞王原本朝着老虔婆挥过去的鞭子被她躲了过去,眼看她一闪身竟然躲到公主身边去了,潞王打鼠怕伤了净瓶,不由气的牙痒痒。
等到长公主走到她面前,不顾她的问话,一伸手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后,瞪着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看着老虔婆,挥着手中的鞭子就抽了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公主府的院子,院子外的樟树上站着的几只鸟都被惊得扑棱着翅膀从树上飞走了。
老虔婆被一鞭子抽的趴在地上,阴恻恻得看着长公主说道:“公主,你快点跟你的兄弟解释一下,不能让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啊!”
长公主从潞王的身后探出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潞王又准备挥舞出去的鞭子,轻声说道:“放她离开吧!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别叫她在这里坏了心情。”
潞王提起脚走到老虔婆的面前,用一只脚踩住她的肚子,笑着说道:“你记住了,以后再敢欺负长公主,我呢!就能像现在这样直接碾死你。”
他脸上一副笑模样,可是眼神中却透出森森寒意,邢家老太太看的头皮发麻。
潞王脚上一个用力,那邢家老太太浑身伤痛的身子立马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起来,嘴里哎呦哎呦的低声叫开了,连叫声都收敛了几分,显然是知道怕了,再没有了往日的半点嚣张。
长公主看着院门口守着却不敢进来的嬷嬷,冷冷的说道:“还不快把她带回去?难不成想要等着被打死?”
这话倒是硬气了起来,那嬷嬷赶紧进来架着老太太出了公主府。
转眼间,院子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
潞王看着冷冷清清的公主府,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长姐,你是长公主,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呢?实在不行就算是跪在宫门口求皇上为你主持公道,也不能任由那个老妇欺负你啊!你如今怎么就这么……懦弱了?”
长公主只是听着他的这些埋怨的话,就忍不住伸手捂住脸,无助的哭诉道:“我也没有办法啊!当年可算是得罪狠了皇后,现在被婆母欺负才能平息皇后的那些怨愤,我的孩儿才能有机会走仕途一道啊!”
潞王总算知道了这其中的渊源,原来是得罪了皇后,这老虔婆就趁机折磨公主,还拿公主的孩子做筏子,美其名曰为了公主的孩子有未来,这是能让所有母亲忍气吞声的话,简直杀人诛心。
可真不是东西,刚才收拾老虔婆那一顿还是打轻了。
长公主转过身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潞王和贤王说道:“难得你们一起来,快跟我进去坐着说话。”
她率先走进正堂中,亲手泡了一壶茶,渺渺的热气蒸腾在她的脸上,带起一阵的恍惚,几人都已经不再是旧时的年少模样,脸上和眼睛里都有了岁月的沉淀。
长公主把沏好的茶水递到他们手边,笑着问道:“潞王什么时候回京的?我竟然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也没有去迎接你。”
潞王对于这事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原本如果不是听说长公主被婆家欺负,他也不会来,这种内宅的来往都是由家中夫人去做,他一个王爷就算是拜访长姐,也不该单独在后院见面。
这会儿有贤王陪着,倒也不算太过失礼。
潞王不在意的说道:“无妨,只是你这公主府现在怎么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了,从前的那些人呢?”
长公主看了他一眼,脸上有点热,随即低着头说道:“当初不知道这些内宅的门道,婆母说是过日子不能太过奢侈,所以遣散了那些下人,他们邢家紧跟着搬进公主府,伺候的下人也就换成了邢家的那些人。”
潞王听她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长公主从前被太后宠的单纯,不知道人间险恶。
老太太这一手用出来简直就是釜底抽薪,然后再有事没事的给她洗洗脑,她就真的信了老太太的话,觉得自己受点委屈能平息皇后的怨气,以后孩子就能求个好前程。
看来邢家当年被动尚公主,心里也存着怨气呢!
潞王不管从前的那些事,那些委屈已经受了,现在追究也不能把邢家老太太怎么样。她是婆母,理由就很正,她给儿媳立规矩,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潞王只是叹口气对长公主问道:“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还要一直被那老虔婆欺负吗?”
长公主摇着头说道:“受不了了,这几年没有一天能睡个好觉,便是为了孩子的前程,也没有熬死我自己的道理。”
潞王紧绷着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松缓,声音沉缓的说道:“你知道就好,太后在宫中就算现在没什么能力帮到你,但是保护你还是能做到的,你何至于要这样委曲求全?”
长公主转脸看着贤王笑道:“让贤王笑话了。”
贤王冷凝的脸有点惭愧,以前他也不是没听说过长公主被欺负的事情,可是从前他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所以自然也懒得多管这闲事。
这会儿被长公主这么生分的话一说,才算是体会到他们这皇家兄妹的关系有多么的漠然。
贤王难得良心发现了一回:“皇姐以后有事情可以去恭王府支会一声,总归是一家人。”
潞王看着他这会儿说人话,从前却不办人事,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气道:“你之前干什么去了?这会儿倒是会装好人。”
长公主出声打断了潞王对贤王的声讨,笑着说道:“你们谁有空?一会儿和我进宫去一趟?我要向母后负荆请罪。”
潞王呵一声嗤鼻说道:“收起你那一套,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了,知道当母亲的最不忍心责怪孩子,你这样母后能痛快?把我千里迢迢的从封地召来京城,就为给你解围,你赶紧去哄哄她吧!也算是可怜可怜我,我还想早点回封地。”
贤王在这正堂中扫了一圈,没看见几样值钱的摆设,再加上长公主身无长物的打扮,整个公主府都显得寒酸不已。
他忍不住疑惑的问道:“你那驸马呢?从前的那些嫁妆都哪里去了?”
长公主悻悻的说道:“全被我锁起来了。”
这句话说的含蓄,但是贤王和潞王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那些东西要是不收起来,肯定就被那老虔婆给祸祸了。
贤王突然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一口闷气堵住,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帮着潞王一起踹那老虔婆几脚,这也太不是东西了,他忍不住问道:“驸马不管这些事?就不怕传出去被人耻笑?”
长公主无奈的笑了笑,带起无限心酸:“那毕竟是他的母亲啊!他又能怎么办?他只能劝我收好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