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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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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将经过一番细致的改良和染色,总算完美的做了出来,那背面做出的粉色印花的装饰,把麻将做成了独家专属的模样,算是专门送给皇后的独一份。

    除了新年要的衣裳首饰,谢萧萧还做了一些搭配在衣服上的胸针,垂挂在衣襟前的珍珠串,还有别在衣领上的珠翠和袖扣。

    每一样都废了萧萧不少的心思,差点惹毛人家专门做繁复首饰的匠人老师傅,作废了好一批才出了这么点成果,属实有点劳命伤财。

    但是做出来的效果也是很不错的,每一件都精致的带着一点令人意想不到的小惊喜,让人爱不释手。

    等到张公公年前最后一趟来拿货的时候,发现谢萧萧做出的这么一批别具匠心的东西时,也是忍不住惊叹了一回。

    他原本还想着,这姑娘能无功无过的顺利抓住皇上给的这个生意也算是厉害了,可是没想到她却做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抓住了娘娘们的心思,牢牢地抓住了这桩生意,倒是没有辜负皇上地一番心意。

    只是看着那个麻将有点懵:“你送这麻将给皇后,可是没人会玩也是徒劳啊!难不成做的这么漂亮就是放在那里看的?”

    谢萧萧洋洋得意地说道:“张公公,我可不是那种做事不周全的人,这麻将你带进宫,回头贤王妃和潞王妃还有公主三个人会去陪皇后玩,她们现在已经十分乐在其中了。”

    这是不打无准备之仗啊!

    张公公对她安排也是十分满意,眼看着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可是做起事情来却是滴水不漏,也着实算是一个人才了。

    新麻将送进了皇宫,贤王妃的战场也跟着转移了过去,谢萧萧把之前玩的那一副麻将送给了公主,让她闲来可以排遣寂寞。

    她总算不用每天来回跑去应付这事,整个人都悠闲了下来,忙活了大半年,谢萧萧也准备早点收工歇业,好好的过个年放松一下。

    拿到今年张公公的最后一笔结算,谢萧萧清算了应该给舅舅的分账,又单独拿了一笔银票,给作坊里的老师傅们过年发个奖金,让大家都一起欢欢喜喜的过个年。

    舅舅拿着丰厚的分红,终于真真切切的感受了一把被带飞的感觉。老师傅们也终于有种千里马遇到伯乐的快慰,总算没有被埋没,凭着深厚的手艺赚到了丰厚的钱财。

    临近过年,学院里的学习氛围也渐渐松散下来,谢青云对自己的学业心中有数,想到最近打探的小沈氏的消息,听说她现在呗休弃在娘家的日子不太好过,谢青云决定去撩一把火,烧了小沈氏在他心里留存的伤害阴影。

    他去城门外,找了一个看上去顺眼的乞丐,花点铜板把他带去一家农户收拾干净,换上一身看上去质量上乘的皮袄,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

    人靠衣裳马靠鞍,只是简单的给乞丐收拾了一下,立马就改头换面有了人样,再不是从前你那一副邋遢脏臭的模样。

    乞丐只是摸着身上的衣裳,就忍不住抹了一把心酸的眼泪,这衣裳太暖和了,他只要想到以后还要脱下来,看着谢青云的目光中就忍不住带上了乞求:“爷,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我一定给你办到了,只是以后您能不能赏我口饭吃?我只求能穿暖吃饱,再没有多的要求了。”

    一个人能去当乞丐,就已经放弃了所有的尊严,现在被谢青云恢复了人样,自然是满心感激,一副为他马首是瞻的模样。

    谢青云看着他那满脸的胡子被刮干净后露出的一张瘦削的脸,还行,不算丑,穿上衣裳一衬托也算是一个形象中等的中年人。

    只是他当乞丐时间久了,跟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眼神躲闪,不敢和人对视,立马就失去了这身衣裳撑起来的气度。

    谢青云皱了皱眉头,那张故意抹黑的脸上带起意思愁绪,忍不住虚眯着一双眼睛看着他说道:“你现在扮富商的身份,去接近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你要是拿下来,我会给你一百两银票,足够你以后吃饱穿暖了,而且那个女人身上的银票最少也有上百两,只要你能拿下她,到时候也都是你的。不过你要是失败的话,除了这身衣裳,我什么都不会给你。”

    对于乞丐来说,一百两银子足够他这一辈子不用再乞讨了,他眼睛里迸射出热切的光,眼睛死死盯着谢青云问道:“当真?我要是成功了,你给我一百两,那女人也归我?”

    谢青云很满意他这样的反应,人就是要有所求才能为之奋斗啊!对于乞丐来说,去勾搭一个女人可能很难,可是当他知道勾搭成功后可以拿到一百两,他会生出无限的动力。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谢青云带着乞丐进城去吃了一顿饱饭,他带着乞丐去了谢家大房的门口转了一圈,介绍了小沈氏的详细情况,本名沈玉兰,现在被休弃在娘家的日子并不好过,三不五时的去谢家大房门口转悠,遇到谢志贤就会缠上去求着见孩子。

    两人在谢家门口转了一圈正准备离开,就见小沈氏出现在巷子的另一头,一路往谢家大房走来,谢青云让身边的乞丐好好的辨认了小沈氏的脸,省的他后面找错人。

    联想到小沈氏从谢家净身出户,谢青云猜测小沈氏说要看望两个孩子,多半是想要借机拿出自己藏起来的银子。

    现在只要把这个乞丐安排巧妙,装出富商的架势把小沈氏给糊弄住,相信就小沈氏那爱财的本性,多半愿意跟着往这个坑里跳。

    ……

    小沈氏最近呆在娘家面对主母的各种奚落和刁难,只能强忍着受下了。

    虽然她一天都不想在娘家呆下去,但是她被净身出户,浑身上下连个铜板都没有带出来,这会儿身无长物只能憋屈的在娘家呆着。

    可是她的银票一天不从谢家拿出来,她一天都不能死心,那些藏在房中的砖下的私房是她积攒了这么多年的钱财,这都是她凭本事攒出来的,自然就是属于她的。

    但凡她把那些钱财拿出来,她绝对离娘家远远的,这种受气日子她是一天都不要过。

    只是现在想要把那些私房从谢家拿出来也属实不易,小沈氏最近每天吃好早饭都去谢家门口,对门房的小厮说自己想要进去看孩子。

    小厮倒是看在从前的情分进去传话了,可是谢家老太太却坚决不肯给她进去,摆明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谢志贤也丝毫不顾念从前的情分,知道小沈氏天天来,他竟然光明正大的把从前养在外院的女人带到小沈氏面前亲亲我我,还大骂小沈氏不守妇道,杨花水性,那他的银子在外面养男人。

    一连好多天,小沈氏不仅没进去谢家的大门,还差点被气出心梗一口气上不来。

    眼看着想要光明正大进谢家的路行不通,小沈氏准备晚上悄悄地去谢家一趟,她要翻墙进去把自己的那个存着银票的小盒子拿出来。

    晚上月黑风高,寒风呼呼的吹着,仿佛在黑夜中呜咽。

    小沈氏看着谢家那高高的围墙,知道凭着自己爬不上去,念头一转想到谢青云之前住的院子围墙失修,倒是可以从那里找个突破口进去。

    她摸了摸自己怀里准备的火折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毒辣,既然谢家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她从来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

    小沈氏绕到谢青云从前住的院子外面,原本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爬上墙头进去的,没想到却在一丛杂草后面发现了一个狗洞,洞口不大,正好被凌乱的杂草挡住,小沈氏试了试,发现自己能钻进去,差点欢呼一声天助我也。

    她从洞口爬进去,外面却站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满眼算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转身找了个墙角蹲着去了,一副守株待兔的意味。

    院子里的人都睡下了,小沈氏悄摸摸的回到从前住的院子,幽静的深夜里,正房中隐隐绰绰的女子娇柔声格外的刺耳。

    小沈氏眼眸暗沉,只看了一眼就转身偷偷的躲去了厢房的窗户下,从怀里掏出一只迷香,点燃从窗棂伸进厢房中,香气弥散,房中的人陷入了沉睡。

    长夜无声,天地寂静。

    小沈氏等了一会儿才灭了香偷偷的潜入一双儿女住的厢房中,厢房的外间躺着一个负责夜里照顾孩子的嬷嬷,小沈氏蹲在墙角往地上丢了一个小石子,嬷嬷一点动静都没有,呼吸平和,睡得十分昏沉。

    小沈氏松了一口气,起身走进里间,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着的两个孩子,眼神中满满的不舍,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两口,紧接着转身趴在了床脚,伸手在床下一阵摸索,摸到一处突起的石块,费劲的把石块掀开,摸出里面那个小方盒,总算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

    这么多天过去,就这一刻她才找到了一丝久违的踏实感觉,果然身上有银子,心里才不慌啊!

    她朝着孩子看了一眼,轻轻的叹口气,捞起一件孩子穿的棉衣,转身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厢房。

    寒风吹在她的脸上,小沈氏抬起头看向前老太太住的正院,眼神中透出一丝狠戾。

    她伸手把装着银票的小盒子塞到怀里放好,转手掏出火折子慢慢的点燃了孩子的棉衣,走进正院的窗口旁试探了一下,窗子没插,她掀开窗子一把将那火团丢向了房中。

    老太太是这个家里让她最受委屈的人,如今她就要一报还一报,把之前那些仇都报了。

    火团在老太太的房中迅速的燃烧了起来,小沈氏急速的朝着谢青云院子的狗洞奔去,院子里开始有了响动,没一会儿就有嘶吼声划破这宁静的夜:“走水啦!快点灭火啊!”

    正房中还在点火的谢志贤听到这样的叫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含含糊糊的对着身边的外室调笑道:“看来这大晚上不睡觉到处点火的人不止我一个,没人,你该给我灭火了。”

    他身边的美人不经意间扫了一眼窗子,就见窗子都被外面的火光映红了,她睁大了一双美眸,满心惶恐的推了推谢志贤:“外面真的走水了,好像就是我们家里,你快点出去看看。”

    谢志贤火热的情绪一下子被浇灭了,抬起头看一眼外面的火光,这才知道坏事了,一个旋身从床上下了地,胡乱披件衣裳就出门朝着着火的正院去了。

    院子里的下人都已经起来参与灭火了,谢志贤眼看着正屋烧的火光四起,不由慌了神,伸手抓住一个灭火的下人,声音发颤的问道:“老太太救出来了没有啊?”

    那下人听到谢志贤的发问,一脸茫然的回道:“我不知道,我就是被人叫起来灭火来的,不知道老太太有没有出来。”

    眼看着一桶又一桶水泼在大火上,如同杯水车薪一般起不到什么作用,甚至隐隐的随着风向,火焰有了向他住的院子烧去的苗头,谢志贤顾不上生死未卜的老太太,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跑去,叫上自己的新欢,转头去厢房抱上孩子一起去了后罩间。

    小沈氏从洞口钻出谢家,转脸看着火光中的谢家,心底突然就生出一抹释然。既然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一切就毁掉吧!

    早知道如今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当初她说什么也不搭理谢志贤,如今一切成空,算是平了她心里生出的那些恨。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怀里的小盒子,有点欣慰,还好,还好,一切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现在就等着谢家被烧成灰烬,然后把两个孩子接到自己身边一起生活。

    角落中的阴影看到小沈氏出来,动了动脚步,紧接着动作迅速的靠近了小沈氏,钳制住了她的手臂,沉声问道:“小沈氏?”

    小沈氏听到这一声小沈氏,本能的回应道:“你是谁?”

    身后的男人怪声怪气的笑了两声,明晃晃的威胁道:“我看到你偷偷溜进这户人家放火了,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着你去报官呢?”

    那青年给了他十两银子,让他买点必须品装出富商的身份,他揣着银子转头就买了各种好吃的,全部都花掉了。

    没想到老天待她不薄,竟然让他守株待兔抓住了小沈氏,还捏住了她的把柄,如此还愁收服不了她?

    小沈氏没想到一晚上所有事情都忙完了,竟然在准备溜之大吉的时候功亏一篑,简直就快要气吐血了。

    她声音里带着气怒和不甘,咬牙问道:“你想要怎么样?我们有事好商量。”

    男人想到那青年说这夫人身上有银票,伸手在她身上摸索了起来,等摸到那个小盒子打开粗略一看,整个人笑得咧开了嘴,夜色都掩不住他身上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