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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壁残垣,冷眼相对。香消玉殒,人走茶凉。
“灾星,这是个灾星。”
“克死了自己的母亲还不够,还想去巴结老夫人和老爷,结果把老爷也克死了。这样的不详,真是晦气。”
昔日的海棠居,海棠花开,余香永不散,那花时而落下几瓣,像是再说,尘归尘土归土,又像是再说,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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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帘动了,又动,记不清了,只听见玉珠哐啷哐啷,甚是悦耳。
“恕老夫无能为力,便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活不了。节哀顺变罢。”
“能保她一时,保不了一世,祸哉祸哉,靠着珍稀药材吊着这一口气,怕是挨不过几日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此女命相...活不过十五,念是有缘,我予她一药方,一月一服,满共十二服,可保八年性命无虞,只是还得好生养得,莫引她情绪失控。”
满屋药味,众人掩面,却无一人真心流泪。
小姑娘呢喃:“爹,爹呢。女儿冷。是祖母吗?祖母,爹呢,爹爹怎么还不回来,女儿好怕,好怕。
“我听着有烟花声,外面可真热闹啊。爹,欢儿好怕,欢儿是不是要死了,你怎么还不回来见见我呢。”
其实希望比起绝望更为致命。
“你父亲在外面给那个外室庆生,不回来了。”
“你爹爹,从未待见过你,甚至从未来瞧过你,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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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猎猎,人血狼血熊血把整个铁笼洗刷,嘀嗒嘀嗒。
“你知道朝廷为何不管江湖吗?纵我等武功卓绝,一人能杀百人千人,可若是万人呢?国,最不缺的便是人。”
“杀了他们,我给你新生。”
少女的心似乎被替换成了稻草,一把刀,一百人,刀刀封喉。
“想活吗?”
少女:“活着,有什么意义。不想。”
“幽禁两月,不给吃喝。你若活着出来,你的命,就只有你来收。”
一天,两天,三天...还是那把刀,划开野兽的皮肤,饮血生食。一个月后,遍地野兽骨头,那把刀,对准了人。
“你选择了活着,我赐你新生,你回我以何?”
“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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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夜梦魇,脚边是生生白骨,数百只手拉住她的脚,要她偿命,可规则便是规则,她要活,旁人须死。
“姑娘,你没事吧?不小心惊了你的马,颠簸几番可有受伤?”
少女难以置信。
“十五岁生辰已过,你回我以何?”
“杀一人,不够;杀百人,不够;杀千人,不够;杀万人,可观。”
“你心里有人了?无妨,我的战神。”
戍守边境,尸骨成山,战神侧目,亡灵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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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佳节,三人同堂,烟火气足。
“囡囡,留下来吃饭吧,你王伯呀沽了三两白酒,想着过节,喜庆。”
“囡囡是个姑娘,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箭羽突袭,箭声胜过风声,划过天际,落在平凡老人的身躯,一老朽,奄奄一息,仍立身于姑娘前,任鲜血横流,还挤出笑意,试图安慰。
“囡囡,还没来得及和你比比酒量呢,真遗憾啊。”
“路还长着,我家囡囡呀,一定要提防坏人,可惜我呀,不能再陪你了,你一定要保重,千万,保重。”
“囡囡,我们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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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原配孤坐,受害者有罪。
“你这等蛇蝎心肠,真让本王作呕,滚回边疆去。”
“你这张脸,比你的声明还令人闻风丧胆,蛮夷出来跳脚,限你一个月平息战乱。”
重伤回朝,圣谕未达,噩梦先临。
“废物,刚愎自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别忘了你的命是谁给你的,别忘了你的承诺,大罗金仙救不了你,我能救,那若我想杀你呢?”
“收起你那些小心思,我要你杀万人,我要军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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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清水一个馍馍,食之无味。
“将军,尔等誓死追随你,您说君主无名,尔等便信,您要反,尔等亦固你所愿。”
“将军,逃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你死在这里,谁还记得我们,谁还能替我们报仇。”
“如今背水一战,誓要保将军生,誓保将军生。”
地牢,忘不了的地牢。
“那群被围困京郊的玄甲军,现在应该已经死绝了吧。还有你那青梅竹马,昨夜的牢饭你不是吃的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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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的胆,好大的野心。”
“弃子只配落得这种下场,但别忘了感谢我,毕竟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全仰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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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行气时出了岔子,那双美眸倏然睁开,杀意尽显,似实体化的威压镇地房里的不少瓷器滚落在地。
暮色已临,院里仍无人待。
郁欢捂脸失声,听着却又是笑,疯魔了般,她行至西窗前,那是她常习文写字的矮桌,一拂袖,笔墨纸砚皆散落在地,她指向那天,“杀我啊?再来杀我啊!”
这时,门缝里发出小动静,也不知是哪个倒霉蛋路过时不小心发出了声响。
此时的郁欢草木皆兵,她勾了勾唇,阴森道:“进来。”
还当是初夏,没成想竟是阿桑,她浑身颤抖着,似是怕极了,还不待她开口解释几句,姑娘的身形闪动,如那鬼影般瞬间挪移至她面前,纤纤玉手掐着她的脖子,就这样逐渐将她拎起。
“你也想要我的命?”郁欢手里不卸力,看着阿桑的脸缓缓发白,“我没死,我死不了!谁也别想拿走我的命。”
阿桑使劲地掰着那只掐着她脖颈的手,却是毫无作用,“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