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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君也听得入迷,不禁说道:“说来此事教里也特意查过,关于高阳的夫人和女儿,顺着路线查,很容易确认,确实没有事。”
“关于密诏到底存不存在,其实一直存疑。”墨青雨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高阳是陛下抛出的诱饵,诱的是太后上钩,而那位殿前太尉,就算是出逃,又怎么会带着圣旨,没那个本事做到,而禁军的出动,让太后慌了,信了密诏一事。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陛下登基前便布置好的局。”
郁欢蹙着的眉头越来越紧,“若真是如此,陛下可谓下了好大一盘棋,但是只是对付太后,何至于此呢,太后毕竟膝下无子。”
“所以啊,这就是个谜。”墨青雨低笑道,“民间有传,皇位继承人另有其人,而殿前太尉和当今陛下密谋了此事,偷梁换柱。有说在先帝薨逝的前两年,太后有了孕,但当时的陛下已是太子,帝后伉俪情深,便做了这场局,因此太后干政,这所谓的嫡子被送往民间,待至成年再回京一举夺位。”
“其中真真假假,过去这么多年了,谁知道呢?而且谁又能动摇当今陛下的位置呢,便是当年继承人确实另有其人又能如何呢。”
说了这么多,墨青雨都有些口渴了,这天家的事本就乱成麻,除了深陷其中的人,哪个又能真正的知晓全貌。
郁欢回忆着前世,从未有所谓的嫡子出现过,但是她很疑惑,太后究竟和教主是什么关系,“那你可知太后和青玄教有没有什么联系。”
兰君忙摆手,抢答道:“那位怎么会和一个江湖邪教扯上关系呢,没有的事,我在教中从未听说过谁和天家有所牵扯的。”
墨青雨却是很疑惑,“为何如此问?”
既然都这么坦诚,郁欢便也开诚布公道:“末,你说过教主一定会让我嫁给顾绎心,来验证我是否有异心。青雨,你应该也知道,我八岁后一直在庙里替太后抄经祈福,但是这些年来,我人一直身在江湖,可每个月都会有经书从庙里传回皇宫,且没有露任何马脚。而太后还许诺将会让我嫁给顾绎心,这事只是当年随口一提,但昨日我让祖母进宫替我消了这道许诺,太后的态度却异常坚定。”
墨青雨转念一想,便知她的疑虑在哪,“若是你的名声一如既往,太后如此许诺,确实是为郁家着想,是念及抄经的情分,但如今你才冠全京,东宫已经定下,却仍要你嫁给九皇子,就别有一番用意了,就像是在暗中和东宫对着干。”
“没错,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而且。”郁欢深吸一口气,“关于我的武功,教主是想让我布公天下的,而我也会在他的安排下去往战场,博取军功。且不论其他,我想不到他是何来的能力可以如此控制朝堂。”
兰君和墨青雨异口同声地答道:“除非他一直和某个高位者有不可告人的联系。”
墨青雨继续道:“而你怀疑,那人正是太后,再结合刚刚的故事,似乎这位教主不论在哪个布局中,都是对皇位有所威胁的那个存在。”
“是。”
兰君却是摇摇头,即是这个结论已令他毛骨悚然,“不可能,教主一直在教里,青玄教的大本营距离须句京也远,要是联系,必然会留下什么马脚。”
飞鸽传信、派人送信,这些都是瞒不过教里的。
郁欢沉吟道:“你见过他吗?”
兰君摇摇头,“他向来以面具示人,但他却是在教中。”
——面具...
郁欢:“也许,教里的那位是个傀儡呢。”
兰君反驳道:“不会,笔迹骗不了人,每年都会颁布教令,笔迹是一样的。”
这话他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
墨青雨却道:“这次我信兰君所说,你们教主是为江湖第一人,排行榜每年都会变,谁都会想挑战一下那第一,就像当年的阎王一样,那么多人害怕,却仍想去挑战权威。而且太后身边凭空多了一个人,还是个男人,陛下会没有察觉吗?”
郁欢颔首,有几分道理,看来这事暂时是得不出结论了,她饮了口酒,岔开了话题,“阎王是谁?”
兰君耸了耸肩,“你啊。”
得到肯定答案的墨青雨眼睛一亮。
郁欢:“我?”
“是啊,那几年你杀了多少人你忘了,那时的你根本无法控制杀性。”兰君颔首,终于轮到他讲话了,“到了后来你的名声都和教主齐名了,许多人把你定为江湖二把手,但有人不服啊,觉得阎王未必没有那从不见踪影的教主强,便一直在到处找你想让你证明,后来教主怕你暴露,便让你回了京。”
郁欢咬咬牙,“我怎得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你那几年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现在的你对江湖又能知道多少呢。”兰君汗颜,脸色突然严肃了起来,“说起来我曾无意间听雅长老说起过,教主那样放任你杀人,就是为了用你的命炼明暗,放你回京之前,两位长老曾商量过要不要杀了你这个祸害,但是教主的态度决然,说你注定会死,你记不记得刚入京时竹君放的那冷箭,其实命令不是试探,而是必杀。”
他一直都关注着她,从杀沈云旗那会,他便知道竹君是杀不了她的。
郁欢冷笑,“他就如此看不起我?区区竹君就想取我性命。”
“咳咳。”
兰君咳嗽两声,举了举手,“还有一个我,不过我很奇怪,都知道你是什么水平,但教主下令时的态度太奇怪了,还特意叮嘱了若是一击未能成功,此令便当作没有。”
难得他聪明这一回了。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果不其然,墨青雨冷不丁说道:“炼月刃的人最终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当初我便很好奇你为什么还活着,便算作是月刃不灵了,你活了下来,但你的武功仍是大家都清楚的,他下此令,是吃准了你的武功必然不如从前,甚至后退到竹君可以一击必杀的地步?”
郁欢:“我中了毒。”
彻底迷茫了,怎么到哪都是谜啊。
兰君甩了甩头,抱着酒壶畅饮一通,“理不清理不清,不想了,太废脑了。”
三人分别举起酒坛子,苦笑连连,墨青雨道:“我似乎不该和你做朋友,该和你只做生意伙伴,这都是一堆什么事啊。”
郁欢眸底浮现一抹笑意,嗓音慵懒,躺在卧榻上,“可你已经上了贼船。”
“你若不是她的朋友,恐怕你现在已经死了。”兰君坐在窗沿上,晃了晃已经见底了的酒壶,“庆祝我即将迎来的光明。”
他酒量差得很,已是微微醉了,一抹酡红爬上他的脸颊。
郁欢和墨青雨对视一眼,“庆祝即将迎来的光明。”
在这样的一个深夜,三个截然不同的人凑在一起,准备好了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人生,无论多么艰险多么苦,都会努力地撑过。
一个个谜团浮出水面,一直在背后默默编织的大网似乎出现在了人前,但答案在哪,还是没人知道,他们仍然像是困兽,困在隐形的牢笼里,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可是他们哪一个不是和死亡赛跑的人呢?
是生还是死,无甚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所追求的,自己究竟有没有在为之拼搏。
就像兰君,不惜叛教,哪怕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的境地,也要求一个名字,求一个能在世间浩然行走的身份,他就是那么固执,固执地想要看看太阳。
又像墨青雨,苦心经营多年,把一个几近湮灭的商队盘活,铸就如今的百字号,面对压得她喘不过气的家族,她宁愿窒息而死,也不愿认输,她不认自己女子便不如男,不认自己会永远活在阴影之下,她坚信着,坚信自己一定能超越家族。
或像郁欢,不知道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不停地寻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