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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若是我骗了你,你当如何。”
恍惚间她好似又立于密洞中,前有恶狼后有猛虎,周遭满是鲜血,那一刀,葬送了无数人命,也带走了她的人性。
宣佩玖轻轻捧着那受伤的左手,低声道:“无悔。”
情愿堕入着温柔的陷阱,受骗只能是技不如人,便是遍体鳞伤,下场惨淡,都是他的选择,怪不得其它。
“是吗。”
气息愈发微弱,郁欢枕着他的后背,视野逐渐模糊,已是没了神智。
感受着愈发冰冷的手,宣佩玖垂眸,闻周遭悉悉索索的响动,一抹宠溺的笑意爬上他的眼角,忽地想起顾绎心的那句私相授受,此番,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可他仍旧没想过主动放开那双手,只是温声问道:“你还想要抱到几时。”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原来他也是有不君子的时候。
沉默。
“郁欢。”
他回身,姑娘的身子便要软趴趴地往地上倒,涂了脂粉的脸庞还是掩盖不了那分憔悴,“郁欢!”
他慌忙把着脉,脉象紊乱,气息微弱,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阿桑,急切道:“去请大夫。”
整个海棠居顿时乱作一团。
珠帘动了,又动。
屋里围满了郁府的人,宣佩玖站在窗外的长廊,静静地看着屋里,脑海里萦绕着酌春的话——待到毒发,必死无疑。
初夏垂首,安慰道:“主子,不会有事的。”
宣佩玖收回目光,凝望着那棵海棠树,不知是在想什么,“酌春呢。”
“估计来不了了。”初夏道,只是那心提着,紧张着屋里的姑娘,一遍遍道:“不会有事的,小姐她是,有福的。”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郁老太太不停抹着眼泪,手缠着佛珠,祈祷着,“老爷,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她无恙。”
郁安歌捂着嘴,尽量不哭出声来,可那眼睛早已哭红,她攥着床梁,恨不得躺着的那人是自己。
大夫诊着脉,这脉象紊乱,无迹可寻,汗水逐渐从额头滑下,“小姐她近日都吃过些什么。”
阿桑回忆着,如实答道。
大夫眉头逐渐深皱,“恕在下医术不精,是中毒之相,只是不知是什么毒,但并不足以致命。”
说着,他摇了摇头,被带了下去领了赏钱。
中毒了,便只能找江湖郎中。
二姨娘道:“此事不可声张,我虽看不懂郁家的处境,但大小姐已是郁家唯一的支撑了,张扬出去,恐怕...”
更香燃了一半,郁欢仍没有清醒的迹象。
郁老太太下定心,“布告寻医,管不了那么多了,人命关天。”
久久没有动作,郁安歌推攘着阿桑,哭哭啼啼道:“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阿桑望着榻上的姑娘,不知如何决断,二姨娘的话犹如大石压在她身上,她不敢擅作主张。
初夏这时进门解了围,“去吧,小姐不愿嫁于九皇子,嫡系仅她一人,想来也是不愿嫁人的,此病声张出去,未必会坏了小姐的事。”
得了消息,酌春自那日会诊后便出城了,估摸着人已到了药王谷,便是收到急信,人也是赶不回来的。
这毒不知深浅,耽搁不得。
寻医的告示发出一个时辰,仍没有半点音讯,而京都数郎中看着那高额的诊金,仍不动如山,没一人上府。
众人急得团团转。
这时,余善带来好信:“燕少爷带着大夫在门口候着。”“有位墨姓姑娘带了位江湖郎中在府门外等候。”“尹尚书已进宫求请陛下许太医。”
宣佩玖坐在书房的角落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无能为力,也是第一次,那么地想要揪出幕后主使将其挫骨扬灰。
郁老太太忙道:“快,都请进来。”
珠帘动了,又动,屋里站满了人,兰君神色沉重,这月的解药不是已经服用了吗,怎么会是因毒昏迷。
燕家大夫诊脉,震惊道:“这是...乌头毒?怎么会。这是军用毒,郁小姐怎会染此毒。”
燕诚贞急忙问道:“能不能解。”
大夫颔首,抹了抹额头的汗,“可以,中毒尚浅,不足以致命。”
说罢便去寻药。
墨青雨眼色一凝,军用毒一般是涂抹在兵器上,郁欢未受伤,那只能是内服了,莫不然府上有间谍?她急忙道:“在让这郎中瞧瞧,以防万一。”
郎中诊脉,“是乌头毒,却也不完全是,只是乌头毒性过强,故而引发昏迷,这应是特意调配的毒,乌头只是其中的一料。”
不是说这郎中便比大夫医术精湛,只是行走江湖,在毒方面总是比疾病见多识广些。
郎中拆了郁欢左手的纱布,看了看,继续道:“不是外伤,是内服。乌头一解,当是无碍了,只不过还是需要好好调养着。郁府恐怕有人图谋不轨,各位还是注意些吧。”
说罢和墨青雨他们一同退了出去。
行至无人的角落,那郎中才继续道:“我担心乌头只是表象,这是专门调的慢性毒,日渐累积,最后要人性命,有些像...”
兰君脸色阴沉得似要滴水,“像什么。”
郎中是墨青雨身边人,自是见多识广,不然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被带过来,“青玄教的授魂。”
“授魂...”
兰君垂首,一拳砸向假山,恨恨道:“若你敢把这事宣扬出去,我必取你全家性命。”
授魂出自雅长老之手,用来牵制教中有异心的人,而郁欢身上的毒,在她七岁的时候便已下过了,此生无解,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
先是派竹兰密杀,现在又下此毒,教主到底想做什么。
谁也没注意到身后的人影。
“兰君。”
嗓音清冽,语气漠然,宣佩玖定定地看着他,“你入京,便是为了今天吧。”杀意何其明显,剑已离鞘一寸,寒光闪过兰君的眼睛。
有些话是不能讲的,墨青雨语噎,不知如何解释。
剑拔弩张。
“大姐姐,你醒了!”郁安歌声音很大,抑制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全部爆发,“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燕家大夫在一旁说道:“照着这方子,服上三次,便可毒清,需得好好注意身子,不要太过操劳。”
郁欢嗓音嘶哑,“谢过大夫了。”
她疲倦地看了眼周围的亲友,“让你们担心了,都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