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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疏桐。”
能直呼其名的,除了顾修远又能有谁,“旧事压了下来,为了你的颜面,你还不知悔改,飞扬跋扈。”
众人皆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顾疏桐攥紧了手帕,高傲道:“便是打了她,又如何。本公主千金之躯,便是瞧不惯她水性杨花的作风,还要交代,郁家想要什么交代,莫不然让郁欢再打回来?给她一万个胆,她敢吗?”
郁欢正要说话,却闻郁老太太道:“既如此,郁家告辞,老身自会请命去了这诰命夫人的称号。”
在场人多,燕家唐家尹家翰林院院长,都在。
郁家一行人除了郁嫣然,全都径直上了马车离去。
顾修远:“此事孤会如实禀告父皇,你好自为之吧。”
一旦燕家和尹家在朝堂上为郁家发声,昔日上柱国那些学生,便不会不管不顾了,郁欢又有甲中的成绩,听闻院长对其的观点很是赞赏,这位或许也会说上些什么。
百花宴如期举行,只是这郁家没来,陛下肉眼可见的不满。
回程的马车上,郁老太太心疼得抚摸着郁欢的脸庞,“委屈你了,疼不疼。”
郁欢莞尔一笑,“不疼,祖母可谓宝刀未老,反客为主,这一招,高。”
“好歹是多活了这么些年,和那些老狐狸周旋久了,老身也没那么蠢。”郁老太太接过车帘外递来的浸了凉水的巾帕,敷在她脸上,“是我糊涂,才让你受尽委屈。”
“没事的。”
郁欢捂着巾帕,阖上了眼,“等吧,很快,郁家将会迎来新的功绩,再也不用单单靠着祖父的名义了。如燕家般,水涨船高。”
倒是可惜了这身打扮,可谓是收拾了很久。
海棠居。
郁欢枕着软榻,困意绵绵。
兰君翻窗而入,道:“今天的事我听说了,为什么不躲开。”
郁欢酝酿的睡意正浓,打着哈欠道:“没什么好躲的,这点痛,算什么。”
“她打的是你的脸。”兰君攥紧了拳头,“姑娘家的脸何其金贵,她既如此,我便去毁了她的脸。”
说罢转身便要走。
“回来。”
郁欢睁开眼,叹了声气,“在看见她的时候,我便知道会有麻烦,不躲是因为不能躲。末,何必如此动怒呢,这在我所经历的那些面前算什么呢。”
断过双手断过双腿,肩膀不知被箭羽刺穿过多少次,身前身后全是刀疤,所以她沐浴从不让人近身伺候,这一身伤,怎么看怎么恐怖。
兰君低着头,“我忍不了。”
郁欢:“那当初的你又是怎么忍下来的。”
“那时你是狼主。”兰君抬眸直视她,“现在你是郁欢。”
郁欢蜷缩在软榻上,软趴趴地望着院中海棠,“有什么区别吗?我这样的人,受千刀万剐都是应该的,那还远远不够,应挫骨扬灰。”
她身上的命债,数都数不清。
“我不懂这些弯弯道道,什么城府心计,统统不懂。”兰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从前那是你身不由己,我带你走吧,去朝云国,教里的手没伸到那么远。”
他这些天帮墨青雨处理那一批批的刺客,也听墨青雨讲了许多,什么家族纷争,那些勾心斗角,听她的这几年,险象环生。
他不惧明面的危险,只怕背后的冷箭。
“如今的我依旧身不由己,他们不清楚,你难道不清楚吗?”
郁欢痴痴地望着那树,时有几片树叶被风吹拂落在地上,“她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兰君垂首,“她说,你夹在朝廷和江湖之间,想要独善其身根本不可能,越往前走越是深渊,你会死的。”
经乌头毒一事,墨青雨说教主和朝堂必然有密不可切的关系,郁家嫡系仅郁欢一人,郁家要往朝堂上爬,郁欢要脱离江湖,此事太难,稍不注意便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想要郁家死的人,都是想要郁欢死的,而今的郁家在朝堂上太没话语权,郁欢的前路必是血淋淋的。
“尘埃落地,死亦何如呢。”
郁欢至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只是一直看着那待放的花苞,“末,你才是最不该卷进我的事的,到时候你死讯放出,便走吧。”
兰君:“走?走哪去。”
“天地之大,总有容身之处。”郁欢哀叹,默默闭上眼,“我早就脱离不了了,便是死,我也要带走教中数千人。”
兰君喃喃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郁末。”
郁欢唤了声,“你要做郁末。”
屋里没有了声音,便是落了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
宣佩玖推门而入,也不知是刚到还是偷听了许久,正好和兰君打了个照面,他沉吟道:“兰君,我警告过你。”
他以为他是来杀她的。
那剑已经出鞘,寒芒略过铜镜,闪过一道白光,打在兰君脸上,宣佩玖持剑而上,必杀的心,兰君便是能躲也会受伤,他此番来得匆忙没带兵刃。
郁欢不该出手的,她只是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普通姑娘,她也确实没有出手,只静静看着那剑划过兰君的左手,衣衫破碎,露出伤口,深可见骨。
“宣佩玖。”
郁欢出声,“他,他只是来要钱的,不会伤我性命。”
宣佩玖剑指兰君,道:“要多少钱,我给你。”
兰君默,满脸愁云,似是感受不到疼痛般。
那必杀的气势他不信她没有感受到,她应该出手的,她明明知道他躲不开,她明明该出手的,可她终究没有出手。
郁欢道:“已经给了,他不会再来了。”
话音刚落,兰君便已消失不见。
宣佩玖收好佩剑,走近她,“你看起来很累。”
专门从聚龙斋带来的烤鸭滚落在地上,沾了灰,已是不能吃了,“事情我听说了。”他比谁都明白顾疏桐这样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郁欢蜷缩在软榻上,昏昏欲睡,“是啊,很累。”
“郁老夫人发的话,这份委屈你不会白受的。”宣佩玖抚摸着她的秀发,替她卸下额间那没来得及卸的华胜,取下簪子,“或许,你也可以依靠我。”
郁欢捋了捋散落的墨发,阖上了眼,“还不是时候,宣宣,你会护我周全的对吗?”
“嗯。”
宣佩玖信手拾了本书,在软榻旁的椅子上坐下,“赌约上,还有一条命。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郁欢抿唇,笑道:“伪君子。”
擅闯女子闺房,还在此守着她睡觉。
——伪君子。
或许吧,也就在她面前顾不得君子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