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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蹙眉,“不可,他懵懂无知,容易出差池。”
燕凡瞧着她的神色,“你是怕他抢了郁氏的风头吧,有他在,在军中才更有话语权。”
“打仗的机会还多,我不急这一时,我等得起。”
郁欢攥紧了拳头,“将军,您只有他一个儿子,我理解你想要他继承家门的心,可是,他不合适,我没尽心教他武功,也是不想他上阵,他的根骨虽算不得差,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太危险了。”
燕诚贞努努嘴,抱怨道:“我就说我怎么跟人打架老输,原来你不尽心教我,哼,父亲,我可以的,我去。”
“你不能从军。”郁欢喝道,“上了前线,朝不保夕,你绝对不能涉险。”
燕凡却是摇摇头,“他不能总是这样躲在温室里,此事便这样定了。”
看着郁欢的神情,他便知她在想什么,无非是想去引荐给别人,“此事我会和陛下报备,有没有蒙珅都一样,便当我占了你这个便宜,他日还你便是。”
郁欢握着的拳头紧了又松,罢了,“如此,谢过燕将军了。郁欢告辞。”
她拂袖离去。
蒙珅留在燕家,明日便会出发赶去与军队会合了。
燕诚贞急忙追了出去,边跑边喊着,“欢姐儿,你等等我啊,走那么急作甚。”他跑得很快,一头撞在郁欢后背,就像撞到了墙一般,额头痛极。
郁欢转身,扬起的手又落下,“你为什么要去,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走上了那条路,就要一直走到底。”
燕诚贞挺直腰杆,手在郁欢头顶比划了一下,“我已经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你瞧,我比你都高,我不怕,我像我父亲。”
郁欢一脚踹在他胸膛,用了两分力道,人被她踹到墙上,她把腰间的匕首甩到他身旁,随意折了就近的一根树条,“来,你来和我打。”
燕诚贞咳嗽两声,捡起匕首,严正以待。
来就来。
郁欢身形诡谲,燕诚贞手持匕首刚往前面划了一下,脖子便挨了一下,他又往左扑去,腿又挨了一下,他不顾疼痛直直朝前刺去,那匕首擦着郁欢肩膀过去,也正是这时,木条抵在了他的心脏处。
郁欢道:“真刀实战,你已经死了无数遍了。”
木条被她狠狠掷在地上,“你怎么就不明白,你会死的,燕诚贞,我绝不容许你死。”
燕诚贞笑意全无,低着脑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微微屈身,伸手去牵郁欢的衣角,温声道:“就像父亲说的那样,我不能一直活在温室里,我不能总靠别人来保护,生死是常态,能光荣的战死,我死而无憾。郁欢,你始终忘了我还要大上你四岁,我不是少年了,我也能去保护你的。”
语气坚定,固执地不行。
郁欢红了眼,她找不到话反驳,泪水像是决了堤,不停掉着,她抬袖擦了擦,哭腔浓重,“你不懂战争的残酷,你会死的。”
燕诚贞低眸瞧着她,“大丈夫生居于天地,当顶天立地,死亦何如呢。”
郁欢哭道:“我不能失去你的,燕诚贞,我可以死,你不能死。”
她不能想象失去他,那是她的光,是她活着的希望,前世有她相护,她可以让他上阵,可今生他独自一人,那战场凶险,怎么能让他独自去呢。
“小爷我福大命大,谁说上阵就会死,我还能像父亲一样,成为风光的大将军,打的敌人屁滚尿流,以后的路还长着,我肯定能笑到最后,别哭了。”燕诚贞手足无措,姑娘的性子他清楚,她的眼泪他受不了。
郁欢抹了抹眼泪,夺过他手里的匕首,收好,“你若是死在沙场,我定要整个敌国给你陪葬。”
说罢,转身离去。
阿桑默不作声地跟在郁欢身后,她还以为像郁欢这样的人是没有眼泪的,强大坚韧,服侍着姑娘上了马车,她仍在发呆。
初夏疑惑道:“想什么呢。”
她不是没见着郁欢的神色,哭得妆都花了。
“我在想,究竟该是怎样的结局才配得上小姐。”阿桑失神道,和初夏之间仿若没有嫌隙,“以前我摆摊时,时不时路过些贵家子女,我和街坊都很羡慕,她们生活优渥无忧无虑的,我还记得有一次一个老伯走路时没注意冲撞了一家公子,被那公子打个半死,报到官衙却判是那老伯的错。”
初夏聆听着,“世人拼了命往上爬,就是为了这权贵。”
“我不懂,小姐生在郁氏,锦衣玉食,她生来便是权贵,可我瞧着她,觉得她不开心。”阿桑靠着车壁,仰头望着长空,“一人千面,在各种场合周旋,活得好累。初夏姐,她对我没多好,可我觉得为了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这种想法是不是很可笑。”
初夏也懒懒地靠着车壁,“你一来,她便把我抛诸脑后,她啊,就是个没有心的人。这样才好,才不会被那些恶狗咬死。”
世间各有疾苦,你羡慕她尊贵,她羡慕你平凡。
这席谈话没有逃过郁欢的耳朵,她看着手里的书,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马车正值岔路,她忽然道:“改道,去吏部。”
吏部里人来人往,都有事务在身,侍卫瞧着郁欢面生,抽刀拦住,“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刚和人交接完卷宗的尹信文正要出门,便见这一幕,“你怎么过来了。”
“见过尚书大人。”郁欢福身,“来找个人,张灵明。”
尹信文微怔,怎得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把名字说出来了,“他在整理文书,你随我来吧。”
郁欢颔首,“有劳大人了。”
屋里,张灵明埋头书写着,时不时翻一翻旁边的卷宗,屋门忽然被推开,郁欢款款走进来,而后门关好,她孤身一人,是来问责的。
郁欢:“我不是说过,百花宴过后再来吏部吗?”
用人不疑是她常说的话,但她很难真的信任旁人,她跟在那人身边,也染了些那人的习性,多疑猜忌,容不得有异心的人。
张灵明不动声色道:“早一天晚一天,没什么差别吧。”
他抬眸,“郁小姐,您似乎忘了您说过的话了,我在您眼里是条狗吗?闻您成了郡主,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