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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家定有,他在账册造假,伙同金康布业金家,洗清赃款无数,知府五年,五十万两雪花银。”袁邢把手里唯一的证据呈了上去,那是一本账册,“去年冬,临沙与波斯开战,朝廷援军饷,腊月初五,知府库进账七万三千四百两雪花银,官府账册无登记,这是下官唯一寻到对不上账的。”
郁欢闻言拿起账册翻了翻,“那你为何不查。”
说实话,她看不懂。
袁邢满脸懊悔,无助道:“这临沙城已是他许博的天下,身居要职无不是许氏与金氏之人,下官无能,只能暗里搜寻证据,南云街的五处宅院都在许氏名下,更别提其他街道。下官曾向朝廷递则,但无一不被拦下,幸得郡主至,可救城于水火。”
好一个忠肝义胆。
郁欢正要回答,便听急急地脚步声,男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同时响起,“袁巡抚,背着在下来讨郡主欢心可不是君子之风。”
郁欢抬眸,他似乎来得太急了些。
许博把状纸放予桌前,“您要的状纸,请您过目。”
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王钏于何时偷盗了金家一万五千两银票,却没有地点以及偷盗手法,只有一个血淋淋的手指印。
郁欢蹙眉,“初夏。”
初夏闻言把驿馆的账册呈了上来,与状纸对比,她是有些明白的,姑娘看不懂这些,便帮忙道:“共是一万四千两银票,分两次从须句京汇往临沙城,指明王钏,这是收据,时间上和金家失窃对不上。”
郁欢抬眸,“许知府,金家失窃的钱银恐要劳你再重新追查,王钏所得的一万四千两银票,你也该还给他了,你说呢。屈打成招,实叫百姓寒心。”
“是,在下来便是要禀明此事。”
许博谄笑道:“金家失窃乃是家贼所为,赃款已然查获,至于王钏的银钱,在下已命金家如数奉还。”
袁邢瞠目,“郡主,许知府办事有失公允,下官恳请您彻查。”
这多么明显的借口,重新审理还未审便有了结果。
许博回眸,“袁大人,您这就言重了,在下尽忠职守,未出差错,是要彻查在下什么?搜家吗?同为官,您这是完全不想给我留脸面哪,居心叵测。”
郁欢默默饮着茶,丝毫注意不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去年冬的战况如何?”
许博道:“帝国兵强马壮,自是胜利,波斯为表歉意,在贸易方面有所退让。”
袁邢道:“本是让了五成,上报朝廷却是三成,其中两成的利益,这是进了谁的库里不得而知,此事问一问波斯国便可知。”
郁欢揉了揉眉心,把郡主腰牌取下,递给袁邢,“你们二人之争我无心参与,但帝国的利益不容个人所侵,袁巡抚若想查,便去查吧,许知府,以我的名义,他不算逾矩吧。”
袁邢捏着腰牌,愤然离去,边走边道:“官官相护,蝇营狗苟,视百姓如刍狗,公道何时归,无归矣。”
许博笑吟吟地,端详着青釉盏,满眼贪婪,“郡主一路劳顿,在下便不扰您清净了,这边夜里寒凉,您多注意休息。”
说罢离去,整个人神清气爽。
郁欢淡然地拿起手旁的书籍看着,她何尝不知晓袁邢的心思,只是她能做些什么呢,无非是给自己结仇罢了,知府还是知府,又不是她说了算。
初夏替她把茶斟满,“小姐,奴婢近日听说了些事,以为还是早些回京才好。”
郁欢都未抬眸,“何事?”
初夏道:“江湖上的一些事,这边守卫没那么森严,奴婢恐横遭祸端。”
是了,阎王复出,重伤兰君一事,已然掀起轩然大波。
“此乃边线,重军把守,你杞人忧天了。”郁欢淡淡端起茶杯,饮了一口,“去问问老人家的意思,晚间我想和他一起用膳,差大夫再去给他瞧瞧身子,看看身子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把京都买的那些玩意都拿过去,看他们喜不喜欢。”
所言每一句都是关切,初夏不禁打趣道:“您对他们比对您父亲还好。”
话毕,她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郁欢抬眸,想起了那些美好的画面,今生是没机会再听上那一声囡囡了,“我没有父亲,有些人是值得的,我这心只有那么大,能装下的人不多。”
初夏:“那宣公子有被您装在心里吗?”
郁欢避重就轻,“他很重要。”却不在心里。
“如此啊。”初夏笑得合不拢嘴,退了出去,“奴婢去给您准备晚膳。”
有生之年能看见主子动情已是难得,郎有情妾有意,佳偶天成,实在是妙。
月渐西斜,这里的黄昏和京都很不同,不是暗了便黑了,而是带有颜色的,云朵在长空中各有各的模样,每一帧都是别样的美。
膳食未摆在堂厅,而是摆在院里的圆桌,一桌佳肴两壶美酒,松柏树高耸入云,百花齐放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
郁欢静静地坐着,看着王氏夫妇缓慢前行的身影,越来越近,更近。
那梦见过无数次的场景,终得以实现。
二人欲行大礼,却被郁欢拦下,“见我无需礼节,便作寻常人家,吃吃饭喝喝酒,聊些家常,看看月色。”
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很大的痕迹,花白的头发,苍老的面容,蹒跚的步伐,布满皱纹的皮肤,王姑感激道:“郡主好心肠,是个有福气的,我们命如草芥,能有机会与您说上几句话已是老天爷的恩赐。”
“身份而已,我们都是人,坐吧。”
郁欢扯出一抹苦笑,替她们布着菜,“尝尝,从家里带来的厨子,京都口味,这糖醋排骨和烤鱼当是很合你们口味。”
适时,阿桑端着碗莲子汤上来,还有燕窝浇牛乳,郁欢道:“清热避暑,这边到了夜间确实冷些,白天却觉得热。”
她丝毫不给二老说话的机会,把燕窝浇牛乳放在王姑手旁,“您身子单薄,得温补着,想我祖母已是花甲之年,看起来像是才过那天命之年,冬虫夏草,她是样样不落。”
是啊,王钏才过不惑之年,和郁宽年岁差不多大,两人的外貌看起来却相差这么大。
初夏瞧着二老紧张的模样,提醒道:“小姐总是这样热情,有时都忘了注意旁人的感受。”